要说跳发球，在场的选手们当中还是及川的水准最高。

京谷在场的时候对面后排不是二年级就是三年级，但及川转到后排时，对面球场上已经站了两个一年生。

——正常打跳发球和假装跳发放短球都可以欺负对面的新人。及川自忖这是给自己家后辈报仇，拍球确认手感时气势格外高昂，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先撩拨对手的那个坏蛋。

发球之前，他甚至还抬起手，态度嚣张地指向对面后排的一年生，做了个预告。

“诶。”

这会儿立海的后排分别是自由人初山、主攻手芝宫和二传手秋村，这个站位对上发球强势的及川，可以算是颇为尴尬。秋村犹豫片刻，扭头看向新生：“芝宫，需要帮忙吗？”

芝宫一脸平静：“我还没见识过及川前辈的发球，我也不知道。”

秋村：“……”

初山吭哧吭哧地笑了一会儿，然后正色道：“及川的跳发力量和精度都比秋村高。1月份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他只会更强。”

芝宫点头：“我明白了。”

——但当及川的球直接冲着自己过来时，他的大脑还是空白了一瞬。

只是那一瞬间的迟疑，球已经砸在身后的地面上。

“……诶。”

“……别在意。”初山说，“第一次见到会比较震撼吧？毕竟是全国顶尖的二传手——”

秋村往这里投来不爽的一瞥。

初山面不改色：“——所以见识过这个之后，再去全国就不用太害怕别的了。最多加上井闼山的饭纲、稻荷崎的宫侑——”

球网对面的不知为何耳朵突然格外灵敏的及川也投来视线。

初山冷静地完成了自己的结论：“——看，优秀的二传手都这么幼稚，是不是感觉突然没这么可怕了。”

两个立海的一年生陷入沉默。

场外观赛的矢巾秀：“不要地图炮啊初山前辈！”

渡：“呃，初山前辈说什么了？隔那么远你都能听到？”

芝宫看了一眼青叶城西在场外观赛的前辈，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

及川的第二个发球依旧瞄准了芝宫。

第一球之后，立海已经迅速调整了站位，前排的筑城和狩野纷纷往后挪了站位，及川为了精准打击对面的一年级，无奈地削弱了发球的力量。

芝宫这一球成功接住，只是一传的方向完全不对。立海的另一名一年级副攻手迅速往场外跑了两步，然后下手把球往场内垫回去。

“我来！”二年级的筑城高喊出声，做了两步助跑，然后高高起跳。去年还稍显稚嫩的主攻手在今年担起了队内王牌的责任，在空中显得气势十足。

“双、双人拦网！”柴谷托完这个球，目光转移到青叶城西的前排，有些紧张地喊出声提醒。

青叶城西这会儿在前排的副攻手也是一年生。金田一勇太郎向上举着双手，迅速移动到国见英一旁。

他和国见在北川一中搭档了三年，共同拦网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会儿站在网前的一年级心里想的却不是身边的搭档，而是后排的前辈。

——在有充分的准备时间时，前后卫配合的拦网才是最强大的。

——须川前辈这会儿是站在哪儿？

他没有时间回头去确认，却相信可靠的自由人已经到达了最合适的地方。

——要严密而准确地拦下对手的斜线球路。

——1、2——

他起跳、并伸直了双臂。

*

“啊……”

青叶城西在场外的一年生齐齐发出失望的叹息。

在他们看来，金田一刚刚这一球已经拦的足够漂亮，但还是被对手抓住机会，制造了一个打手出界。

“唔？”花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这会儿轮换下场的松川。

“反应已经算快了。”松川说，“没想到对面的二年级也成长得这么快。”

“我记得那个主攻手之前就是擅长进攻的类型，现在穿上了4号球衣啊……”

“但还是比空山前辈差了一点。”松川说，“金田一刚才这个拦网起跳位置太靠左了。他大概想着不要把中间的空隙留给对手，但须川其实能补足这部分。如果对手斜线球的角度能控制得再小一点，这个拦网的问题就比较明显了。”

“小斜线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出来的。”花卷说，“对面聪明在于这个打手出界的方向选的是靠他们那边。”

“往外面有概率会被须川救起来吧。但凡看过春高的比赛，谁不知道我们青叶城西有最强的自由人？”

在他们身边，沟口监督和入畑教练也在评估比赛的情况。

“立海的两个一年生……”

“10号主攻手相当稳。技巧方面还偏稚嫩一些，但是正常提升，以后不会输给他们上一届的主将了。”

“11号——比起进攻应该是更偏重拦网的类型。进攻的习惯还比较单纯啊。”

“相比之下，金田一和国见——”

“咳，这也只能说各有千秋。但两边队伍的团队配合都磨合得很不错。也才一个月……”

“本身有基础球员更容易融入自己在球场上的队伍。”入畑教练说着，眼神飘向了另一边球场上的椿园和牧之原西高，正巧看到后者今年1年级的副攻手在前排莽撞地一扑，非常不幸地把自己挂在了球网上。

“——咳咳咳。”他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感觉牧之原西高的13号的技术……。”

“但身高还是有优势。而且如果只是一个月的训练就能让他做到这个程度，6月份……唔，等下半年春高预选应该会大放光彩吧。”

听到他们交谈的牧之原西高的教练走过来，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桑谷君确实是排球方面的新人。初中据说是足球社的，上了高中被同学拉来了排球社。很有运动天赋。”

*

这天的第一场比赛都结束后，长柄高中、立海高中和牧之原西高轮流在体育馆内开始绕场鱼跃。

及川愉快地摸出手机开始拍秋村：“我现在理解金崎前辈的感受了。”

秋村：“混蛋及川！而且你手机里也早就有类似的照片了吧！小心照片拍太多了未来手机空间都被占用完！”

及川：“没事，老的那些我都存电脑了。手机超空！而且我不介意为了你多腾一点空间出来的！”

秋村：骂骂咧咧。

一圈绕场做完，立海的一年生精疲力竭地站起来，就看到三年级的自由人初山前辈对他们招了招手。

“？”

初山把他们领到青叶城西这边：“之前都还没好好认识过吧？我们和青叶城西虽然一个在神奈川，一个在宫城，也算好多年的友校了。”

他挨个介绍了一遍名字。其余的同校生也围过来，青叶城西这边也就顺势把今年的五个新生推了出来。

高中的社团成员总是一年一年地变化。所有人都更希望他们多认识一些爱好相同的同级生。

箱守修迟疑了一瞬，对面今天轮到上场的主攻手已经伸出手来。

*

“你们今年的新人也很不错嘛。”筑城对京介说。

他们俩去年搭档打过沙滩排球，也算是同甘共苦过，自然而然成为了跨校同级生当中关系更好的朋友。

“确实。”一林的小石川走过来——他去年刚好在沙滩排球的比赛中和筑城、须川是对手。

他们和长柄高中的比赛更早结束，又是获胜者，所以还有余裕旁观了立海对青叶城西、椿园对牧之原西高的后半比赛。

“整体看下来怎么样？”

小石川歪着头思考了片刻：“都不错吧。椿园今年新人少一点，也只是上场打了救场发球员，还是要看之后几天的练习。不过今年我觉得整体新生的水准都不错。我们青森县内也有几个全中大赛上表现出色的选手刚好升学。”

“你说的是你们自己的新生吗。”京介看着小石川说着说着就扬起来的嘴角，问。

小石川嘿嘿笑起来：“户枝和国方都是我们早就看好的苗子——哦，户枝就是那个高个子，一米九二，看上去很震撼吧！”

“我们也有一米□□的新生。”京介说着，又忧伤起来，“新生都长这么高了啊。”

“高二也还能再长，别担心，我觉得你能到一米七的。”筑城说。

京介：“太好了。我还记得你去年金口一开我们就进了全国。”

“但我拜了他之后我们IH也没进四强……”小石川若有所思。

须川·记忆力绝佳·京介：“我记得那时候他没保佑你！”

小石川：“……”

小石川转向筑城，虔诚地双手合十：“筑城！再发挥一次你的神力吧！我都高二了想拿一次全国四强——不对，全国冠军——不过分吧！”

筑城：“……”

筑城无语，然后敷衍地挥挥手：“行吧，祝你们全国冠军——前提是没撞上我们立海。”

“还有青叶城西！”

“以及椿园。”

——最后一句是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贝挂说的。

京介喷笑，然后伸手和椿园的同级自由人击掌：“总之，祝我们今年都能有好成绩！”

注：

——然后一林在这一学年春高真的拿了全国冠军。

事后的筑城：啊啊啊啊啊我当时就应该直接说我们自己全国冠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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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File.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