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青叶城西还是轻松的2:0大比分胜过名泉，进军四分之一决赛。

考虑到之后半决赛和决赛期间的队伍轮换情况，及川在第二局的时候让京谷上场换来田打了几个轮换，还让矢巾上场正式比赛练了练四二阵型。

他们这种拿正式比赛练兵的行为看得这会儿没有比赛的队伍直冒冷汗，但更熟悉他们的条善寺和伊达工业倒都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那两个一年级都还没打过正式比赛吧。”说着要看新山女子的女排比赛，二口和同校的青根最后还是在青叶城西这边的观众席上撞上了照岛和二岐。

“你们六月份的时候和青叶城西打过吧。”二口问照岛，“感觉怎么样？”

照岛看着下面比赛结束后互相致意的两支球队：“感觉又变强了。”

“之前他们的队伍运转没这么流畅，也没反应这么快。”照岛说，“刚刚你看到了吧，名泉那边误打误撞的擦网球。换之前大概只有须川能反应过来赶得及，这回前排那个副攻手轻轻松松就把球救起来了，不说，二传没到位的时候7号传球、6号打快攻——乍一看以为这是我们条善寺呢，谁和谁都能配合起来这么玩。”

他叹了口气，但是表情明显还是兴致高昂的：“可惜我们半决赛会对上白鸟泽，不然真想和这样的青叶城西打一场比赛玩啊。”

“这简单。”二岐打了个不成功的响指，“回去和教练说嘛。我们和青叶城西关系又不差。”

“真不行让须川和矢巾想办法说服他们队长好了。”照岛点点头，“青叶城西这边队长的权力好像还蛮大的。”

条善寺两个人满意地击掌，二口咂咂嘴，趴在栏杆上：“唉，我们半决赛要打青城啊。青根，你怎么看？”

沉默寡言的一年级副攻手顿了顿，然后缓缓抬起手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想拦他们4号的球对吧。”二口满头黑线地去按青根的手臂，“先打完今天和明天的比赛吧。”

比赛结束后，青叶城西的球员们收拾整理，去一旁的空场地做休息整理、拉伸放松。

不算意外的，他们在那儿看到了早一步结束比赛的白鸟泽。

“唷。”天童觉欢快地伸手和他们打招呼，“小京介，好久不见啦！”

“天童前辈、牛岛前辈。”京介礼貌地和自己最熟悉的两位二年生打招呼，然后又对川西点了点头。

“这次输掉之后要不要考虑转学回来白鸟泽？”天童问，“虽然小隼人的接球也很棒，但是我也想试试和小京介搭档的感觉嘛。”

京介：“那如果白鸟泽输了，前辈要考虑转学来青叶城西吗？三年级的前辈毕业后，还不知道明年会来什么人，青叶城西的副攻手位置有空缺哦。”

天童呆住。

园圭吾闷笑一声：“才十月底，须川已经开始想明年的事情了？”

他之前还有些生气，这会儿脸上只剩下戏谑：“不过你说的没错，天童君，想和我们家须川搭档，不如来青叶城西感受一下？”

天童鼓起脸颊：“诶——我记得小京介以前很乖的！”

“因为我非常尊重的前辈告诉我，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京介一本正经地说，“不然会让旁人形成错误的观念。”

夜久卫辅当时在回复他的邮件之后，第二天又给他推送了诸如“正确的侧踢姿势”、“如何通过肘击给对手造成伤害”等视频链接，并友好地告诉他：对同队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使用有增进感情的功效。

京介空闲时曾经对照着视频中的动作比划过几次，不慎路过围观到的及川：“……”

——并不想发表意见。

一旁的牛岛若利做完一组拉伸，站直了身体，平静地回答：“白鸟泽不会输。”

面对他的这句话，须川京介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谁都会输，牛岛前辈。及川前辈会证明给你看的。”

牛岛若利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问：“不是你吗？”

“我们是一个队伍。”京介仰着头回答，“及川前辈是我们的队长。”

他顿了顿，而后道：“明年春高的门票，我们不会再让出来了。”

川西太一原本不想参与那边的对话，但听到这句还是忍不住开口：“赢的会是我们。”

“是我们。”京介纠正。

“我们。”

“……是我们。”

两个一年生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川西率先“哼”了一声扭开了头。

两边的二年生和三年生，除开牛岛之外都笑到差点抽筋。

因为这个小插曲，第二天对上和久谷南的时候，京介郑重地伸手：“我要上场！”

“……你在想什么，你本来就要上场。”来田无语地说，“昨天给白鸟泽下过战书之后就这么激动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还可以做更多。”

京介眼巴巴地望着及川彻。

及川冷酷无情：“不行。”

他知道须川京介的意思。IH预选之后，球队内的所有选手都加强了接球和传球的练习，连自由人也不例外。自由人打二传的技巧是在三米线外起跳托球，或者在三米线之前，用下手的方式做传球。京介的下手向来熟练，这几个月里也算是好好磨练了上手的技巧，只等着春高预选的时候大展身手。他能做二传，及川的得分能力就被解放出来了。

花卷一边笑一边说：“稍微也把震撼再往后留一留嘛，最好吓白鸟泽一跳。说实话，我觉得天童的预测式拦网很难应对我们的特别进攻。”

京介闷闷不乐地点头。

他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前辈们都想笑。四月份刚入学的时候，银灰色小卷毛还是很拘谨很乖巧的样子，现在也总算是彻底融入队伍，敢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了。

“那么，”及川愉快地说，“今天，我也还是一如往常信任着大家唷。”

开场发球权最后在青叶城西的手里。

他们的阵容依旧是S1站位，后半场分别是及川、须川（替换松川）和花卷，前排则是京谷、岩泉和园。京谷今天有首发机会，在候场时就有些兴奋过度。岩泉不得不给了他一个头槌才让他镇定下来。

对手的前排是二年级副攻鸣子（轮换一年级自由人秋保）、三年级副攻塚本和二年级二传手花山，后排是三名二年级的主攻手川渡、中岛和白石。

开场前，及川对所有人勾了勾手指。

“怎么？”

“和久谷南还挺特别的。”及川说，“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二年级充当队长，而且还是个主攻手。”

“怎么，好胜心起？”花卷问。

及川：“……”

被他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花卷连忙说：“我知道啦！那个矮个子蛮喜欢用打手出界的方式的。对拦网而言确实蛮讨厌的。”

“我会好好注意的。”京介郑重地点头。

“不仅是你，我们都要好好注意。”岩泉抱着手臂，“不要让自己受伤，但是只要球还能被救起来，这一分就要拿到手！”

“——我才是队长吧小岩！”及川哇哇地叫起来。

“你当然是队长。”岩泉理所当然地回答，“所以就和你之前说的那样，相信我们吧。”

及川停顿了片刻，而后露出笑容。

“嗯，那就交给你们啦。”

哨声响起。

对面显然有研究过青叶城西的阵容。知道青叶城西习惯开场把强攻的选手放在前排，因此他们的阵容中经验最多、防守习惯最好的拦网副攻站在正中间，位置和岩泉保持一致。后排的中间位置是队长，这会儿他和另外两名主攻手都站在较为靠后场的位置，显然是为了扩大防守范围，以应对及川彻的强力发球。

及川没有含糊，起手就是大力跳发球，而且直接盯准了中路后排穿着1号球衣的主攻手。

既然和久谷南把自认为除开自由人以外最擅长接球的主攻手放在这个位置，那他就要瞄准这个人。

中岛猛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那个速度和力量震撼了一下。他仓促地向左伸臂去接。

“啧。”及川咂嘴，本以为能发球得分的，没想到对面的主攻居然能勉强接住。

但他的发球不止打乱了和久谷南的一传。球在中岛的手臂上弹起，然后飞向场外，后排的白石狂奔过去垫了个高球。中岛没来得及爬起来，左侧的川渡后排起跳，排球勉强过网。

京谷迅速抬起手臂接了一传。他的动作稍微有些仓促了，角度不太平稳。

他没有在比赛中寻求帮助的习惯，但队友们显然足够纵容他，在球往他的方向飞时，园已经提醒：“及川补救！”

“没问题——小岩！”及川小跑了几步小跳着向前托球。

岩泉在网前起跳。

“两人拦网！”后排的花卷提醒。

但及川的二传角度很不错，岩泉今天的手感也很不错。

他瞅准了直线球的方位，一个用力扣杀，对面救球不及，被迅速拿下第一分。

岩泉回身和对手击掌。

“明明已经知道是谁，”鸣子懊恼地说，“直线球……”

“冷静。”开口稳定军心的不是三年生，而是队长中岛，“只是第一球。下一球换发！”

“是！”

及川第二次发球。

“出界！”和久谷南后排的白石高声判断。

场外的司线员举起手中的旗子，表示这一球确实被发到了界外。

比分来得到1:1，及川懊恼地叹息了一声。

“别在意！”场外的来田手作喇叭状高声喊道，“下一球拿回来！”

发球权转到和久谷南手中。

二年级的白石优希同样不是个高个子，但他的力量和跳跃都相当出众。

他用的是普通的上抛发球，对准了这会儿站在三米线附近的及川，大约是想逼迫二传来接球。

看到冲着这个方向而来的球，及川忍不住在心底暗自发笑。

在交流赛中，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限制他的对手很多。很多人显然都觉得青叶城西的实力有一半都在二传身上，如果逼迫二传来做第一次触球，青叶城西会陷入被动。

他从容地侧了侧身，须川京介已经向右跨步到了他身边，做了一个相当漂亮且稳定的一传，然后迅速后退，让出了方便二传和攻手移动的位置。

“无论看多少次，我都觉得须川的跑动非常厉害。”在场下，渡忍不住说。

“嗯？”来田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来田前辈是主攻手，在场上的时候没有随时关注场内其他队员行动的习惯吧。”矢巾倒是很理解，接过渡的话说，“须川他的习惯其实还蛮接近二传手的，随时注意排球和队友的位置。他会在接球的同时确定好自己后退或者前进的路线，保证自己的动作不会妨碍到其他人。这个还蛮考验人一心多用的能力的。”

“我初中打二传的时候都没办法做到他这样。”渡说，“我问过须川。他说是因为以前打网球的时候一个人要跑半个球场，然后到白鸟泽学排球的时候教练也是让他要注意所有的接球，并且不能妨碍二传和牛岛……这样养成的习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然后还给我报了一堆数据，什么在某个情况下及川前辈有多少概率会怎么做、多少概率会怎么做之类的。我也搞不懂，总之他好像晚上会花时间看我们以前的比赛录像，练习赛的时候也会注意大家的情况并且在赛后复盘的时候记下来。”

松川：“……噫，我还以为及川那家伙就够排球狂魔的了。”

场上，园起跳替京谷打了个漂亮的掩护，后者扣杀得分。

“哇，”来田感慨，“说真的，良平把京谷那家伙劝回排球社的时候，我还真想象过他和队伍打配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我当时还觉得我可能在做梦。”

“扣得好！”松川先冲着场上喊了一声，然后才接着来田的话说，“熟了之后就会发现，京谷也算是挺乖一野生动物了。”

来田听得喷了：“我还以为你要说挺乖一小孩。”

“那我良心上过不去。”松川说，“不过他的价值观挺简单的：认可实力超过他的人；接受自认为确实能增强实力的东西。”

“虽然嘴上不说，但京谷还蛮重视排球社的。”矢巾说，“之前岩泉前辈按着他要他跟着练双人掩护战术，他也乖乖跟着练了；花卷前辈跟他讲了一人时间差，他看着不耐烦，结果自己也还是有私下里在学。”

“不过他好像还是不喜欢和及川前辈说话。”渡忍笑。球场上，喊着“小狂犬来击掌”的及川被孤零零地撇下了，园、花卷和岩泉则把京谷围在中间揉他的头发。

“谁让前辈先整天拿着《训犬守则》来应对京谷。”京介吐槽，不过还是伸手过去和及川击了一下掌，“骗过对方的拦网，真厉害啊，司令塔前辈。”

及川彻原地复活：“——嗯哼哼，当然啦！”

松川：京谷真的挺乖一野生动物。

没毛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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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碗求评论呜呜，不要放养我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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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File.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