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连着打两场比赛，即使都是2:0拿下，分差也还算漂亮，青叶城西的球员们在回程的巴士上也难免感到了疲惫。

还很有精神的除开几个没怎么上场的候补，就剩下及川彻和须川京介。

“小须也不累？”及川随口问。

因为京介有晕车的毛病，所以他这会儿坐在最前排，正好在及川边上。

“还好吧。”京介说，“全国大赛也有这种一天打两场的，打满三局还要打到30分什么的也挺常见的。”

只是东倒西歪、没有真的睡着的青叶城西队员们：“……”

队内目前体力最差的矢巾：“……还好我是替补二传。”

“不能这么想啊，矢巾。”及川转过身趴在座椅靠背上，“万一我——”

他身边的京介眼疾手快，把沟口监督带着让他觉得不舒服就嚼一片的口香糖怼到了及川嘴里。

及川：“呜呜呜——？”

“干得好。”岩泉欣慰，“别让这家伙乌鸦嘴。”

然后他又对及川说：“敢出什么事我就揍死你。”

及川嚼了两下口香糖，觉得自己一嘴的薄荷味：“——小岩好冷酷？”

矢巾转移话题：“我会好好锻炼的。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输给渡。”

渡莫名被cue：“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松川打了个呵欠：“嚷嚷什么，二传和自由人有什么好比的，回去学校还要再开会，这会儿趁机休息一下吧。”

其实青叶市距离仙台不太远，但是有一会儿是一会儿，大部分人都开始闭目养神。

京介转过头，发现及川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开始看今天白鸟泽在仙台市体育馆主馆对阵条善寺的视频了。

他想了想，摸出手机发了条邮件给照岛：“打得怎么样？”

照岛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0:2惨败啦。国部前辈退社了以后根本没人能应对牛岛的进攻。我感觉那个重炮比IH的时候要更有力了。”

然后又补了一条：“和白鸟泽打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问监督之后能不能和你们打交流赛了，监督说会问问。”

附赠一个卖萌的颜表情。

京介看得失笑。

第三条邮件总算开始说正经的事情：“你们明天要对上白鸟泽吧？他们的阵容和IH对比，换了两个新人上来，二传和副攻都是一年级，都还挺难缠的。我让二岐和你说。”

二岐的邮件随后也发过来了。

“他们的新二传还蛮奇怪的，不怎么骗拦网——”京介心说就你们条善寺那个拦网习惯也没什么好骗的，“——传球的意图也很清晰，而且感觉给牛岛传的球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该专门配合练习了很久。”

京介怔了怔。

他把手机亮给及川看。

“这什么……嗯？是条善寺的？”

及川摘下耳机，暂停了视频。

他看完了这条邮件，而后微微皱起眉来。

“IH预选的时候，我记得就看到了两个新人吧。”他说，“其中一个好像和你认识？”

京介点了点头：“川西太一，他是打副攻的。”

及川对初中部时见过的白鸟泽的对手也还稍微有点印象，花了点时间回想起来：“哦，想起来了，没什么存在感，拦网技术好像不太行？”

京介：“……川西的实力很不错的。他以前比较容易受骗上当，初三之后改了不少，拦网技术也就是和天童前辈对比才会显得不够出众。另外他的进攻水准也很不错。”

“再怎么样的铁壁也比不过伊达工业。”及川冷静地说，“主要问题在二传这里。我看的视频是官方的，切换镜头的时候不太能看出二传手实际传球角度的情况。”

“二岐是条善寺的二传，”京介说，“他对球的角度还挺敏感的。”

及川抱着手臂，陷入了沉思：“这样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我先把比赛看完吧。回去之后教练肯定还要和我们讨论明天的战术，看完他们今天的比赛会比较好。”

京介点点头，给二岐发了一条“多谢，之后请你们吃烤肉”的邮件。

“没事。”二岐很快回复，“明天我们都会来看比赛的，二口和道上他们也来，加油哦！”

第二天就是周六。

决赛放在周六本就是为了让更多的排球爱好者可以过来观赛。青叶城西的正选们乘坐巴士抵达仙台体育馆时，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入口处了。

濑川和向井这回也来了。前者一本正经：“须川，我听说班里的女生有半数都来了，包括青井同学，好好表现哦？”

后者挥了挥手上的充气式加油棒：“男生们也来了几个，加油！”

排球部的选手们在出发前已经换好了青叶城西的运动服外套，背后印着学校的名字。他们一路往场馆里走的时候，惹起了不少惊呼。

不止一个女生在小声尖叫，但今天的及川彻显然没心情考虑女生的搭讪。

脱掉外套，准备热身时，白鸟泽的球员也入场了。

松川瞥了一眼白鸟泽那边的情况，不知为什么突然笑出了声。

“傻笑什么呢？”花卷问他。

“我在想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希望我们赢的。”松川说，“我有初中的朋友在新川北读书，他说他们排球部的社员都希望我们能赢，至少打破一下白鸟泽的连胜纪录。”

“条善寺、伊达工业和白水馆都祝我们好运。”京介瞥了一眼观众席，又低头去调整自己的护膝。

园在检查自己的手指：“我还挺希望他们别这样的。众所周知大家都更同情弱者。”

“那就告诉他们现在弱者是白鸟泽了。”岩泉说，“排球可不是做加法的运动，是乘法。”

“有及川在，我们是次方吧。”来田说，“指数级的，所以我们赢定了。”

京谷“哼”了一声：“我们当然会赢。”

及川笑了一会儿，然后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挥：“那么，今天我也——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们唷！”

白鸟泽方的首发球员和他们前一天对战条善寺时的一样。后排是三年级的主攻手灰田、一年级的二传白布、二年级的自由人山形（与二年级的副攻天童轮换），前排则是一年级副攻手川西、二年级主攻手牛岛和二年级主攻手大平。

青叶城西这边的首发球员是后排及川、须川（与园轮换）、岩泉，前排京谷、松川和花卷。

解说轮流介绍了所有首发队员的名字，而后比赛开始。

开场的发球权在青叶城西手里，1号位照例还是及川的。

及川彻注视着自己队友的背影。

——这一次，说不定真的能赢下来。

他这样想着，转了转手中的排球，而后高高抛起了手中黄蓝相间的排球。

就在今天，分出个胜负来吧！

面对来球，山形隼人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迅速判断了落点，然后侧过身并起手臂做了一传。

依旧不能算太稳，但是这个程度的发球，比起牛岛差远了！

“一传很棒！”白鸟泽的新人二传高喊了一声。对方发球的瞬间，他已经斜穿过川西和牛岛跑到了网前，这会儿也就是向左小踏了一步调整位置。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昨晚的赛前会议上鹫匠教练所说的话。

“他们有在提升，而你们也有提升。”年长的老教练说，“白鸟泽的队伍就是以核心为中轴转动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白布知道，单论二传的实力，自己比不上濑见英太。鹫匠教练选择他作为首发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来到白鸟泽的原因是牛岛若利，也能全心全意地成为为核心而服务的二传手。

他不需要思考太多，只要为王牌传出最好的球。

这是他的价值之所在。

青叶城西和上次IH预选时不一样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也不一样了！

他伸出手，手指的指腹触碰到排球上的纹路，而后手腕用力——

山形在背后高喊：“拦网三人！”

毫无疑问的，排球飞向了牛岛的位置。

花卷和松川都不需要多加判断，他们注视着对面起跳的牛岛，把记忆深处习惯的、应对牛岛的拦网方式重新深挖出来，京谷则是预备着跟他们一起起跳。

松川和园都已经提前在手指上缠好了绷带，来田特地一一检查他们的手指甲，保证它们都被剪得足够短而以防有人在触球时不幸出现指甲翻盖的情况。

但这一瞬间，松川心底一沉。

——跳得太快了。

明明昨晚及川有提过这个新人二传会比之前的二传托出更适合牛岛的球，他们却没有再多观察一下！

完全越过拦网的扣球。岩泉下意识地转身伸了手臂，还是没能接住那个在界内落地的球。

跑去拦网侧面等待的京介站直了身体：“只是一球而已。我们升级了，白鸟泽当然也升级了。”

花卷赞同道：“所以松川你就别摆出‘我没拿到一触世界要毁灭了’的表情了。之前不是也讨论过这种可能嘛，那就先按之前的打算，拦一边，另一边交给须川。”

岩泉拍了拍松川的肩膀：“你该不会还在自责自己刚刚没看清吧？那也不是正常人能看清的速度吧？”

松川：“……”

他无语地把两个干脆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家伙抖开，然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行了，我知道了，那之后还是按先前约定好的两人拦网吧。”

及川站在三米线外补充了一句：“在这之前，先一球换发。别让他们拉开分差！”

“没问题！”

白鸟泽开打！

放一下开场的站位（虽然应该也没人关注这个）。灰田是我编的白鸟泽上一届学生，之前IH预选也出场过的。

灰田WS→白布S 天童MB（山形L）

川西MB 牛岛WS 大平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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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WS→松川MB 京谷WS

岩泉WS 园MB（须川L） 及川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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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File.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