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体育竞技是残酷的，胜者只有一个，棋差一招的就是输家。

没有人会记得输家，也没有人喜欢做输家。

牛岛若利所带领的白鸟泽中学就像是矗立着的拼尽全力也无法跨越的高山，光是远远望去就让人心生畏惧。

这道高山，北川第一的大家攀爬了三年却始终越不过去。

国三那年，北川第一再一次输给了白鸟泽，失去了最后一次进军全国大赛的机会。

好在，还有高中的三年。

及川和岩泉决定高中要去青叶城西，接着和牛岛、白鸟泽死磕到底。

而我捧着老师发下来的高中志愿申请书发呆，手里的签字笔拿起又放下，迟迟不敢写下决定。

放学回家的路上，及川彻依旧叽叽喳喳的，看上去他又满血复活了。

他说：“等升入青城叶西，及川大人要把小牛若打的落花流水。”

中间的岩泉一揽过及川的肩膀纠正道：“是我们一起。”

我在最里面背手踢着小石子默不作声。

没法给出确定的承诺，所以选择了逃避。

好在陷入自己碎碎念里的及川没有发现我的沉默，一般这时候我都要拆他的台。

倒是岩泉睨了我一眼，手背触碰手背，最终握住了我的手。

阿一的手很温暖，在春冬交替的季节让人眷念。

微风携着落叶拂过耳边，我的思绪慢慢飘远。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两位幼驯染一起去青叶城西。

如果是个假设，假设存在的前提是我知道自己不能。

不能去青叶城西，甚至父母为我选择的高中还是白鸟泽。

是的，我亲爱的母上大人至今仍未放弃让我就读白鸟泽中学。

并且这是最后通牒。

我自然可以选择和初中升学一样在入学考试里阳奉阴违，但是绝对会被求爷爷告奶奶地塞进去。

我就想不明白了白鸟泽里到底有谁在啊？

比起走关系进去，我还是宁愿选择自己考进去，前者实在是太丢脸了，原谅女中学生那点微薄的自尊心吧。

说不定还会再被念叨三年，初中落榜白鸟泽已经是我们家这三年餐桌上的固定配菜了，时不时被我妈拿出来佐着下饭。

白鸟泽...白鸟泽...

天杀的白鸟泽。

一顿谁都不开心的晚饭结束，躺在我书包夹层的高中申请志愿书还是没被拿出来。

09

卧室，我趴在书桌上发呆，那张空白的申请书就大咧咧地摆在桌面上。

房间好安静，安静到墙上时钟走动的咯哒声都显得被无限放大。

直到熟悉的脚步在门口驻足，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打开房门，不出所料看见的是我的刺猬头幼驯染。

赶在对方开口之前，我先发制人：“今晚上的月色不错，要一起出门走走吗？阿一。”

岩泉没有拒绝我的提议，准确来说除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他从没有拒绝过我。

我们没走多远，就在家附近的公园。

也是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今晚上没有月亮，谁能想到今晚上多云呢？哈哈，根本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见。

霓虹的天气预报害人。

这座公园是我和岩泉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地方，长大后倒来的少了些。

上一次在这里荡秋千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

没有月色，好在还有路灯照明。

公园的秋千是设置给孩子们玩耍的，我坐在上面还勉强，人高马大的岩泉就略显局促了。

双脚踩地，然后蹬出，闭着眼感受晚风从脸颊吹过，我把高中可能要去白鸟泽的事情和盘托出。

铁链被岩泉抓住，摇晃的秋千逐渐变得平稳，我睁开眼，与那双黑琉璃一般的眼睛对视，下意识想逃避。

“你在怕什么？”岩泉问。

怕什么啊？

我手忙脚乱地比划道：“阿彻会闹别扭的吧？绝对会的吧？”

岩泉有些搞不懂状态：“蛤？那家伙闹什么别扭？”

我用手指指着自己超大声地说：“因为我去了白鸟泽啊！”

岩泉一有些无语：“那家伙在你眼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啊？尽管及川那家伙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有时候也蛮可靠的。”

“再说了，这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他要是有意见我就帮你揍他。”说罢还挥舞了两下拳头示意。

对此我表示存疑。

但是阿一都这么说了，应该没问题吧？

没想到小岩妈妈也有失手的时候。

及川彻闹别扭了。

但他闹别扭的重点不太对?

我以为及川这家伙闹别扭的点在于我居然跑到死对头白鸟泽去念书，这可是**裸的投敌啊！

没想到这家伙闹别扭的点在于岩泉先知道了这件事。

“本来XX酱要去白鸟泽及川大人是很生气啦！但是话说回来，去哪所学校是XX酱的自由，只是碰巧那所学校不是青叶城西，碰巧那所学校是，白，鸟，泽，罢了。”

“及川大人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嘛！”

我迟疑点头，及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你居然先跟小岩说这件事，明明都是幼驯染。及川大人很生气！是无论多少个牛奶面包都哄不好的！”

我小声嘟囔着自己好像就没哄过及川。

我从不哄及川彻，因为他哪怕生气了，也会自己把自己哄好，根本不需要我哄。

从小到大都这样。

毫无威胁力的发言啊，阿彻。

所以我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害怕这家伙会闹别扭啊？这家伙明明一直都很白给啊。

及川抱胸把头转向一边看上去并不是很像理我，天哪，我居然良心不安地在思考要不要给他买牛奶面包？

算了，就当是曾许诺过一起并肩作战却中途逃离的歉礼吧。

当天部活结束的及川就在他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个牛奶面包，是他喜欢吃的那家，没有署名、没有便签，看上去不像是粉丝送的。

及川也不在意，刚好有点饿了拆开就往嘴里塞。

“小岩，嚼嚼嚼，这个牛奶面包，嚼嚼嚼，是你给的吗？”

托及川小时候低血糖毛病的福，幼驯染岩泉总会在包里准备牛奶面包以备不时之需，他自然就先入为主认为是小岩给的。

岩泉正在换衣服，把头从衣服里拔出来，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好像XX酱下午说想吃那家的草莓蛋糕，她顺便给你买的。”

“咳咳咳。”突然，及川猛捶胸口，咳得像是要把肺也一起咳出来。

“垃圾川你又干嘛！”岩泉一脸嫌弃地把对着他咳嗽的及川的头掰到一边。

及川彻看不见岩泉一的嫌弃，蛋花眼挂在对方身上，“XX酱是想要毒死及川先生吗？小岩，咳咳，及川先生可能马上就要死掉了，你一定要为我发声啊！”

那天的部活室有多鸡飞狗跳我是不知情的，只是那几天及川都有些绕着我走，让我摸不着头脑。

管他呢，这家伙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奇奇怪怪的。

10

白鸟泽的生活平淡到有些无聊。

习惯了某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像花蝴蝶一样的扑腾来扑腾去，当时觉得烦，现在看不见人倒有几分想念。

在北一，我是因为幼驯染们在排球部才去当的经理，不对，是被及川彻骗过去的。

但现在是在白鸟泽，排球部里没有我的幼驯染，自然就没有填报社团的必要，我选择把课余时间拿来学习和刷题了，毕竟名校白鸟泽不仅体育首屈一指，文化也不屈多让。

我不奢望霸榜第一第二，但也希望自己的成绩单能好看一些。

托及川彻的关系？

这么说好怪，牛岛若利对于我这位前北一排球部经理兼及川彻幼驯染的初印象还不错，间接导致白鸟泽排球部的众人和我关系都还可以？

就是在白鸟泽第一次相遇，牛岛试图在我身边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失败后，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他还没开口，我居然就读懂了他要表达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及川他们在青城，并会以击败白鸟泽作为三年的目标。

牛岛说青城是贫瘠的土地，及川在那里不会有好的发展。

我反驳道只要是钻石不管在哪里都会闪闪发光的。

好奇怪，牛岛你不会是及川彻单推吧？及川彻你魅力好大。

好怪，看一眼，再看一眼。

连平时在校园里碰见牛岛都没忍住多看两眼，收获他不解的目光后又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白鸟泽是住宿制，学校的进出管的很严，只有周末我才能和幼驯染们聚上一聚。

天晓得遇见及川我有多抓心挠肝的，试图从他嘴里翘出他和牛岛是否有我不知道的情况，成功把及川彻给恶心到了。

“蛤?及川大人和小牛若那家伙除了竞争对手还有什么关系？XX酱的脑子是去白鸟泽之后就坏掉了吗？”

“小岩！”轮到这家伙躲小岩妈妈身后了，根本没想过自己又不是我，一米八的大高个体型差不多的岩泉一怎么可能挡得住，还把岩泉撞了个踉跄。

瞄见岩泉手里的托盘和脑门上蹦出的青筋，我在心底默默划十字，及川你一路走好。

【碎碎念:08和09在规划里是一段的，但是写超了。09末尾本来还有一小段的，插不进去哈哈，我的草稿和成稿完全是两个东西，虽然都是一样的烂。

本来想写及川生气主要是因为“我”又想逃避了，所以才生气。

本来末尾还有一句“好吧，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及川彻了，就一点点。”的。

本来是打算3就结束这篇的，显而易见，我写超了哈哈哈哈哈哈，还有4。

迫不及待想霍霍拽男，下一篇接档的是[我和拽男八字不合]，是山口忠X我X月岛萤，我好爱夹心饼干。黑尾研磨有旧稿，不确定是改旧稿还是开新。

写文苦手，舒适区3K上下，努力两天一更，一天打草稿，一天修文。没更就是在卡，我的草稿箱里躺着好多好多想写的灵感，自己做饭又开心又痛苦。

写不动长篇，搞点短篇练练手，我发誓迟早有一天能写完一篇完整的长文。[鸽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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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岩泉X我X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