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都认亲现场

月族之内,得知罗喉复生,幽溟与苍月银血率军严阵以待,爱染嫇娘则带领一众月族子民退守千沧冷雪。

曾经封印罗喉首级之地,却变成了他们如今的安身之所,难免有些讽刺。

劈山裂湖的动静传至月华古都,幽溟忍不住反复握拳,他们要面临的是这样的敌人,月族存亡只在一旦。

他忍不住回头望向千沧冷雪,那里是月族的子民,还有他的恋人。

终于,幽溟轻吐气息,拨开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苍月银血。

“王?”苍月银血有些疑惑。

但幽溟没有言语,代替苍月银血站在了所有月族子民的最前方。

他的目光望向月明湖方向,声音有些飘渺:“大将军乃月族支柱,月族无我,仍得安居,但无将军,一夕难稳。”

苍月银血突然明白了幽溟在想什么,急忙出声阻止:“王!不可妄自菲薄!”

幽溟苍凉一笑,但他很快收起了这副软弱之态,冷声下令:“众将士听令!吾若身死,则大将军承吾王位,率军撤退,不得有误!”

“哦?”

还没等苍月银血反驳,一道声音突入所有人耳中,只见一道威严身影迈着沉沉步伐而来。

“月族之王,你已有取死之觉悟吗?”

罗喉缓缓站定,昔日的天都之君对上如今的月族之王,被封印的魔头对上守护封印的族群,他们隔着的,是数甲子的封印之苦与无尽之恨。

罗喉轻描淡写地给出了自己的许诺,也是威胁:“你若身死,吾会送月族之人与你团聚。吾将用你们的尸身为再起的天都筑起长城。”

幽溟断喝:“绝无可能!”

语罢,他直接飞身而上,身形稳稳定在半空,这一次,他要借月族子民之力。

随着他的动作,似有无数光芒自月族将士脱身而出,向幽溟飞去。

与此同时,苍月银血有心为幽溟争取时间,率先挥动绝煌银戟,领兵袭向罗喉。

然而,罗喉并未动作,只见闇法之袍无风自舞,带起一阵焚风。苍月银血当机立断,运转功体,试图以自己的寒冰功体力挡罗喉攻势。

这阵风,吹过苍月银血,在其脸颊上割出道道血痕,吹过附近土地,卷起满天尘土,直到吹过月族士兵,血肉在焚风之中逐渐融化。

风过,只余森森白骨。

幽溟咬牙,逼迫自己将具具白骨刻入心里。

仇恨驱使着这位月族之王,令其想要不顾一切迎战罗喉。

理智又约束着他,令他只能看着自己的兄长与月族子民艰难对阵,为他争取时间。

数不清的月族子民倒在了他们的土地上,他们的□□归于湮灭,他们的鲜血融入尘土,他们的嘶吼寂静无声。

直到一柄神木仓逐渐成型,带来月族的希望。

火狐夜麟终于赶到了,归柳公子与曲怀觞跟随其后。

此时此刻,火狐夜麟顾不上其他,匆忙加入战局,一助苍月银血。

归柳公子带着曲怀觞却及时止住步伐,他抬眼望向半空中的幽溟,忽而笑道:“伏龙可知,数日前,他还是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王。”

曲怀觞沉默不言,只有归柳公子一声喟叹随风而逝:“江湖江湖,摧人饮痛吃苦。”

那柄神枪沛然射下,直袭罗喉,苍月银血连忙喝退众人,眼见着神枪与罗喉护体气罩相撞,霎时白光大绽,随后轰然一声,惊天爆炸荡起无数尘土。

同时,也遮掩了几不可闻的几句轻讽:“可惜,有的人不愿再咽下这份苦痛,有的人却要教别人来吃这份苦。”

尘土久久不散,幽溟再次站立在这片土地上,却不敢大意,心中颇为忐忑。

举族之力,能否击退罗喉?

若能击退,自然最好;如若不能,月族又该何去何从?

他希望苍天眷顾月族,能让这一击取得自己想象中的效果。

可惜,天不佑月族,烟尘散去,一道身影巍然而立。

褪去闇法之袍的罗喉意外地拥有一张俊俏邪魅的脸庞,此刻,他唇角轻扬,溢出一声赞叹:“能逼吾脱下闇法之袍,吾允准你们屈膝在吾足下。”

属于天都君主的威压赫然加身,不知多少月族士兵被逼得忍不住屈膝,却又扶着武器想要站直身体。

也有许多月族士兵,被直接压弯了腰,跪在了地上。

这一切,被人尽皆收入眼底。

“投降,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月族英灵?”

幽溟之心,恰如在场无数月族人之心。

他再度运转功体,试图一抵罗喉威压。火狐夜麟与苍月银血无声对视,转至幽溟身后,为这位月族之王提供支持。

然而,功力的差距岂是他们合力便能抹平的?

汗水顺着幽溟的脸庞滑下,罗喉不语,周身威压欲重,幽溟顿觉压力重重,唇边到底流出了一抹鲜红。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柔风似水,抚平无数月族士兵眉间沟壑,吹去他们身上的重担。

“武君罗喉,也会动用武力逼人吗?”

归柳公子还是站了出来,既为履约,亦为那段难得的缘分。

他对罗喉的威压视若无睹,轻松自如地走到幽溟身前,站在了所有月族人身前。

“你终于出手了。”

罗喉静静打量着这个一路而来的观众。这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他面前对他横加指责。

罗喉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的一生从来不缺指责,却并未见过这样的人。

既然不喜,为何旁观许久?

计都刀悄然出现在了主人手中,罗喉紧握刀柄:“你是月族之人?”

熟悉的猜测令归柳公子会心一笑,他的目光还是飞向了火狐夜麟,不知何时移至他身侧的火狐夜麟。

很明显,火狐夜麟也想到了那一段时间。

是以,接收到归柳公子的目光,这位刺客就赌气地偏过了头。

这不是顺毛的好时机。

归柳公子只能将目光再次移至罗喉身上,这位天都君主有着月族三人都没有的沉稳霸气。

哪怕是看到他们肉眼可见地走神,未曾专心对局,这位天都君主依然在耐心地等待他们回神,不见任何被冷落的愤怒。

这便是罗喉吗?

归柳公子直视罗喉双目,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吾并非月族中人。”

“那你为何立于月王身前?”

计都刀指向了归柳公子,罗喉瞬间调转矛头,暂时将月族抛之脑后。

归柳公子向前一步,手中乍现一柄长剑:“吾虽为异族,却不忍见月族饱受迁怒之苦。”

“迁怒?”罗喉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看着那道身影,有人为月族不平,为月族站在了他的身前,因为他的迁怒。

那么,他的兄弟呢?他的兄弟被迁怒时,可有人站在他们身前?

罗喉顿觉嘲讽,对这副情形有些厌倦,因此不再多言,计都刀气一闪:“既如此,吾成全你与月族同葬。”

归柳公子不敢怠慢,曲怀觞等人更是不愿坐视他独战罗喉,纷纷出手相助。

虽被几人围攻,罗喉却丝毫不见颓势,轻描淡写的攻击彰显着天都君主的实力。

偶然刀剑相碰,归柳公子与罗喉二人皆分毫不让,目光接触间,罗喉不过微微提力,轻而易举地便击飞了归柳公子手中之剑。

归柳公子本人更是被逼得连连后退,这位天都之主的实力果然非凡。

“既不擅剑,为何用剑?”

仅仅几招,罗喉已觑得眼前人外厉内荏的事实。

归柳公子并未搭腔,目光落在飞出去的琼英身上,直到看见琼英稳稳当当地扎在地上,他才放松下来。

这柄剑要是真折在他手里,那可真是要欠大尾巴龙太多了。

他果然还是不擅长用剑。难得几次用剑,都用得不甚如人意。

最后,还是要用自己的力量,还是要动用本源。

“乾坤令·天罡无极!”

无数金色锁链拔地而起,犹如活物一般,对罗喉纠缠不放。

计都刀在罗喉的挥动下,不知砍断多少锁链,直到罗喉默然收刀,掌运无上之力,狂风怒卷,激荡出隐隐火光:“破日狂风。”

焚风席卷而来,似要烧尽那些锁链。

归柳公子沉眸,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其实这才是正常的,他学过剑,但他依然不通诸武。

他学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

他合起双眸,折扇化刀,在他臂上划出几道伤痕,随后,血液跟随折扇直上天际,引动滚滚惊雷。

“长生·天悲。”

这才是他学的东西,他这漫长一生,真正学的东西。

与天同道,与地共存,修神养气,斯万万年。

轻浅的话语融于风中,竟让人有些听不太清了。

火狐夜麟突然有些不认识那个人了,明明他之前还在和那个人争吵,明明他刚刚还和那个人目光交接,可他好像就是不认识那个人了。

那道身影立于狂风之中,狂风未伤他分毫,直到纷纷扬扬的白雪落下,裹挟着那道风袭向罗喉。

火狐夜麟再看,归柳公子已经睁开了眼,但这不是他熟悉的人!

那个人面容大改,变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那双眼眸变成了金色,如阳光一般灿烂的金色,伤口未曾止血,鲜血仍然汩汩外流,只是那血却是绿色的,莫名有些可怖。

最让火狐夜麟恐慌的是,他看不见自己,那双眼眸里没有自己,也没有任何人。

天际雷鸣电闪,那道身影身边亦然。

一道刀风破空而出,罗喉冲出了风雪之境。

他衣上染雪,逐渐浸润了战甲,雪水顺着战甲缝隙渗入其身,寒气随之钻入体内,似要钻入罗喉筋脉之中。

但罗喉并不在意,他只是提刀行至归柳公子身前,天都之主沉声问道:“这样的面容,这样的招式,你同他是何关系?”

他没有提及姓名,可归柳公子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他现在却难以做出反应。

以他现在的实力,使用“天悲”还是太过勉强了。

罗喉收起了计都刀,默默打量着眼前人。忽然,他伸出手,以一股让人无法反抗的力道扣住归柳公子的肩膀,抓着人就化光离去。

月族,到底逃过了一劫。

但火狐夜麟逃不过劫数了。

几乎是在罗喉动作的一刹那,火狐夜麟就闪身来到了归柳公子身侧。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只能握住一抹流光。

火狐夜麟来不及深思,本能驱使着他直接追了上去。

事态紧急,曲怀觞捡了那柄剑,也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夜麟!”

苍月银血试图阻拦,幽溟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大哥,让他去吧,不然,他不会安心的。”

虽然担心火狐夜麟的安危,但苍月银血心知肚明,幽溟说得对。

他不好评判二人关系,只是总有些忧虑。

不过,很快,这点忧虑便被压了下去。因为幽溟凑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让苍月银血更加忧虑的话。

“大哥,我们来商议一下禅位的事吧。”

直到此刻,苍月银血惊觉,罗喉离开之后,幽溟再也不曾喊过他一声“大将军”。

另一边,火狐夜麟与曲怀觞二人紧随罗喉步伐,一路急追。

随之,他们离开月族领地,离开月明湖,罗喉犹如戏耍一般,始终与他们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他们缓缓行入一处地界,一处荒芜已久的地界,罗喉终于停下了步伐。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火狐夜麟才不管他卖什么关子,眼中只有一人:“放开他!”

不知何处飘来一道红色身影,轻飘飘落在了罗喉身后,自罗喉手中接过了归柳公子。

在火狐夜麟愤怒的目光中,那个人抚过归柳公子的眼睛,甚至有些病态地低头蹭了蹭归柳公子的脸颊:“离开我,你竟沦落至此吗?”

下一刻,他半抱着归柳公子轻巧转身,逃过了火狐夜麟的袭击。

“易相,吾要他们做天都苏醒的见证。”

罗喉话语甫落,无数黑色锁链争相从地底钻出,只是这一次,这些锁链的目标是火狐夜麟和曲怀觞。

火狐夜麟索性弃了手中匕首,幻化出一杆长木仓,劈向漫天飞舞的锁链。

曲怀觞也不再旁观,执剑加入战局,配合着火狐夜麟一同应对着那些锁链。

就在此时,罗喉也有了动作。

“吾沉睡已久的子民啊,该是你们醒来的时刻了。”

随着罗喉一声低喝,刹那间风云变色,大地碎裂腾动,在罗喉脚下,缓缓浮起一座巨大的都市。

隐埋日久的天都,终于在这一夜,抖落历史的沉沙,再度出现在江湖,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天都一众“恭迎武君”的呼声中,罗喉一步一步迈向王座,闇法之袍随风飘舞,时隔数甲子,这位天都君主再一次坐在了自己的王位上。

他冷冷盯着自己带回来的“猎物”,火狐夜麟与曲怀觞深陷锁链编织的囚笼之中,归柳公子仍然难以动作。

“不畏死的战士,吾欣赏你们的勇气,让吾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骨气!”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红衣人便撤了那道囚笼:“诸位,撕碎你们的猎物吧!”

天都众人奉令而行,齐齐动作,将火狐夜麟与曲怀觞围了个水泄不通。

罗喉坐在王位之上,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这场战局。他的视线飘向一旁:“易相,此人,你当给吾一个交代。”

被称作易相的人再次蹭向归柳公子的脸颊,只是这一次,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归柳公子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主导权,他轻而易举地推开这莫名的亲昵,推开了那个人。

他理了理衣襟:“我也觉得小易当给我一个交代。”

金色锁链再次出现,悄无声息地汇聚、凝结成一把巨剑,最终,将矛头对准了天都众人。

眼见战火一触即发,双方又要陷入大战之际,罗喉突然叫了停。

罗喉看着眼前一团乱象,视线再次定在了自己的这位易相身上。

别人不会管他在想什么,他一叫停,天都众人立马停了动作。火狐夜麟与曲怀觞顿感轻松,眨眼间便来到了归柳公子身旁。

易相,或者说,易别言眨了眨眼睛,仿佛身处众人视线中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武君确定要在此时听吗?”他笑盈盈地开口,目光却不住飘向归柳公子。

最后,他索性再次搂住归柳公子的肩膀:“武君应当看到了,这是我的兄弟。”

旋即,他又凑向归柳公子耳边,以一种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道:“武君,同样是我的兄弟。”

然后,他故作惊讶地合掌:“呀!其实我们是一家人啊!”

这副作态,好像之前的剑拔弩张都是假的一样。

但是这一场戏,只有他在兢兢业业地做一名好演员,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配合。

不过易别言也不嫌尴尬,他又亲切地牵住归柳公子的手,说出了一句颇为经典的话:“既然做客天都,不如住一些时候?”

简称,来都来了。

归柳公子居然也顺势接了他的戏:“好啊。”

“那你的朋友?”易别言看向火狐夜麟与曲怀觞。

不需要归柳公子暗示或是怎样,火狐夜麟立马站了出来:“吾陪你!”

“怀觞亦然。”曲怀觞轻轻颔首。

真正的被忽视的天都之主·罗喉看着这一场闹剧,再次出声:“吾允准你等住下了吗?”

归柳公子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看来你说话不太好使,我们还是先行离去吧。”

“看来我们没有今夜的缘分。”易别言也有些怅惘,只能又一次先斩后奏道,“那你们走吧,下次再来。”

这一次,还没等罗喉说话,黑色锁链便裹住三人腰身,直接将人扔出了天都。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易别言拍拍掌,再抬头,只见天都众人惊愕的脸色以及武君黑黢黢的脸。

他轻轻咳了一声,而后便是与一副与之前迥然不同的表情:“武君,下一次,吾会让他心甘情愿走入天都,为武君所用。”

他的保证并未得到罗喉的认可,只得到一句反问。

“哦?是吗?”

被扔出天都的三人好歹都有功力傍身,也不至于摔得一身狼狈。

等他们站稳身体,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天都地界。

“你们不问我吗?”归柳公子问道,他以为,刚刚在天都发生的一切该让眼前两人疑惑的。

但火狐夜麟和曲怀觞都选择了沉默,或许曲怀觞有什么要问,可他看着归柳公子大变的面容,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们沉默,归柳公子也没主动说话。

忽而,他脚下一个踉跄,火狐夜麟再也忍不住,几乎是眨眼间便出现在归柳公子身侧,将人扣在怀中。

陌生的面容令火狐夜麟有些茫然,可他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动作。

他听见归柳公子出了声,温柔的嗓音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夜麟,你来扶我,可以吗?”

火狐夜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视线不断飘向曲怀觞,可曲怀觞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含笑看着他们。

他到底还是没说话,不过动作很诚实,扶着归柳公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一片静寂中,他听见归柳公子问:“夜麟,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呢?”

火狐夜麟低头,那双眼眸里的金色逐渐褪去,鲜血也转为了红色,那张脸也变成了熟悉的模样。

一切的异常似乎都消失了,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火狐夜麟的幻觉。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看向了曲怀觞,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的曲怀觞还抱着那把琼英剑,但是火狐夜麟清楚地看到曲怀觞的手在颤抖。

火狐夜麟不敢想归柳公子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也不敢想曲怀觞的表现是真是假,他的脑海中只有那个“死”字。

简简单单一个字,犹如一把重锤,反复敲打着火狐夜麟的心脏。

他居然有些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了。

可他也不愿诉之于口。

于是,第一次,在归柳公子面前,火狐夜麟用十分强硬的语气说:“你不会死!”

归柳公子好像得到了什么答案一样,噙着笑意应道:“好,我不会死。”

最后,他脚步一顿,软倒在了火狐夜麟怀中。

小易:【做作】我们是一家人啊!来都来了!

小度:静静看演.jpg

泉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跟一个.jpg

曲怀觞:大概看懂了,所以跟一个

罗喉:这跟想象中的天都现世不大一样,有点吵,老干部陷入思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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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复健,先立个小目标:争取今年让师尹再出场,他被我雪藏够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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