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续缘……素续缘？”

算了。

起码喝醉就睡，酒品还是比素还真好的。

阿晚去推搡素续缘的肩膀，无果，大晚上放任他一个人在这趴桌睡，又不忍心，好在素续缘休息的厢房离得不远，阿晚试图像当初背咩咩一样，把素续缘带回屋里。

但小朋友和成年男子明显不是一个重量单位，阿晚抬起他一边胳臂，走没两步，“诶诶诶”几声，左脚拌右脚，右脚踩裙摆，叮里哐啷，两人双双倒下。

这么大动静，素续缘想不醒都难了，他看到身下的阿晚，意识到两人的姿势，瞳孔地震。

“……素续缘，我可以解释。”

“是、是续缘失礼了……！”

两人一齐开口，阿晚震惊于先道歉的人是他，明明人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续缘，你没失礼，是我不小心，既然你醒了，要不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都动不了了。”

自己来……动不了……

也不知把这话听成了什么，素续缘的脸霎时通红，紧张到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放，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阿晚等着他起身，不料没有等来丝毫动作，脸颊反被他伸手轻碰了碰。

阿晚：？

素续缘饮了酒，眼波似水潋滟，唇瓣艳色灼灼，她的耳朵也落入他手缓缓揉着，摸够、蹭够了他就低头，与她四瓣唇面相贴。

阿晚：？？？

含唇温软，吻起的感觉细腻，素续缘认为这一次征得了她的同意，所以是放开胆子亲的，亲一下又不够，要再多吮几次，细细裹着，越吻，越觉得心口火热难平。

……收回素续缘的酒品比素还真好这句话，难道和素还真一样，酒醉就亲人也带遗传的？

齿关忽然用力，阿晚的唇瓣被轻咬了一下，素续缘连喝醉了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婉转表达自己的不满。

……能看他这么直白地表露负面情绪，还挺有意思的，阿晚轻笑了笑，搂着他脖子回应了一二下，素续缘得了鼓励，就像小朋友得了觊觎已久的糖，他满怀信心刚要继续下亲，她就又用手掌推他胸膛。

力度不大，但素续缘黯下眼眸，看着像委屈坏了。

“……我不要在这，躺着太凉，不舒服。”

说完阿晚自己也一愣。

等，她说这里不行的意思是……换个别的地方可以？

很明显，素续缘和她理解的是一个意思，她忽然旋身躺进他的怀里，是素续缘双臂打横，抱着她欢欢喜喜入了屋，屋内没点烛火，视野昏暗而静谧，两人身下换成了柔软的褥子，呼吸声愈发急促，再度纠缠一起。

“平时看不出来，素续缘，你……是第一次亲吻女子吗？”

且不提阿晚复生回来那晚的情不自禁，再要往前回溯，还能回溯到两人同行天河，找佛魔双果的时期。

对这个问题，素续缘摇了摇头。

阿晚嘴唇张着，微微出神，素续缘又要凑唇重新相贴，被她拦下。

“等一下，续缘，你一次我一次，这次你躺下，换我来。”

素续缘抿着唇上残存的触感，偏头理解她的话片刻，羞得眼眸闪烁，又不敢看她了。

换成素续缘躺下的时候，阿晚不禁感慨他真是……好闪的眼睛。

“你先闭上眼。”

素续缘乖乖听话，时间头一次变得如此难捱，他又忍不住，要睁眼却等来她的伸手覆上。

对比素续缘热得发烫的体温，阿晚的手掌可称舒适冰凉，同时还有他忽闪忽闪的眼睫毛，挠得她掌心发痒。

“阿晚……”

“在我亲你前不能睁开。”

几息的沉默过后，阿晚感觉到掌心下的动静渐渐平息，她履行承诺吻了吻他的唇角，同时打开手掌。

素续缘……重新睡着了，阿晚帮他整理滑落的衣领，同时松一口气。

事态再要不受控制下去，会发生什么就不用说了，素续缘这么克己复礼一个人，稍有失礼就要道歉半天的，醒来发现他和她……不得自裁谢罪啊？？？

所以啊，要掌控局面，还得是她！

宿醉后的第二天，阿晚端着醒酒汤敲门进来，看到素续缘把自己团进了被子里，比宿醉更尴尬的事，大概就是把宿醉后做了什么……全都记得一清二楚了吧。

阿晚深表同情，戳戳鼓鼓被子包。

“续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脸怎么还是这么红？不是你亲的我吗？怎么比我还害羞？”

素续缘颤着嘴唇，“续缘……”

“失礼了对吧？你都失礼好多回了。”

素续缘把脸死死埋在枕头里，阿晚真担心他把自己捂死，还是拽着被子把人挖了出来。

两人的脸都红红的，素续缘则是被子捂的，顿了一阵，阿晚还是憋不住道。

“你……你先前吻过的那名女子，也是在醉酒之后吗？”

眼看素续缘整个人怔住，阿晚又摆摆手，“没事没事，其实也不要紧，你不好回答的话就算了。”

“不是！”

素续缘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阿晚为之一愣，不是……不是醉酒之后亲的？

她“哦”了一声，没了下文，这回换成素续缘心神不定道。

“阿晚……你不问‘她’是谁吗？”

阿晚摇了摇头，“我想，以你的性格，会亲那位女子，一定是爱慕至极……可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恐怕是你与‘她’之间出了什么变故，我再刨根究底，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素续缘快憋死了，又因他偷亲的行为实在不得体，表现在脸上，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挣扎模样。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个话题就放在一边，你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会感觉好受一点。”

素续缘乖乖听了，双手接过汤碗小口啜饮而尽，阿晚撑着一边脸看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由素续缘做出来也是极具欣赏意味的，他的气质谦逊温和，动作礼仪也挑不出错。

只除了……昨晚睡前没有打理的头发，悄悄于额前翘起一缕，簪好的发髻也略略松散，没有平时那么端方持重，更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素续缘喝完了汤，胸口快速起伏两下，再轻轻拭干嘴角残余汤渍，捧回木案递还给她，那闪闪的眼神……应当是在表达求夸夸的意味。

阿晚完全get了，她好整以暇，绕着自己一捋头发，故意不看他。

“现在觉得胸闷了？”

素续缘笑容一僵。

“……”

“现在觉得头疼了？”

“……”

没有安慰，没有夸夸，素续缘咬着下唇，又想朝身后的被子缩去几分。

“阿晚……我……”

“你当时一杯接一杯地喝，我拦都拦不住，当时我就在想，我们风大夫平时深藏不露，原来是海量，说是辣酒当茶也不为过……”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是被素续缘用手指捂了回去，不意掌心贴近又触到了她的唇瓣，升高的温度又瞬时传遍全身。

阿晚把他的手从跟前拿下，“你昨天好像不是这么堵我嘴的。”

再逗下去，素续缘看上去真的要羞愤欲死，于是阿晚终于收了寻衅的眼神，捧着素续缘的手，好声道。

“所以，你当时怎么了？还有之前几天状态都很不对，我很在意。”

“我……以为到了晚上你要说的话，是你不喜欢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总算平复了过分紧张的呼吸，素续缘把铁匠铺小伙计对他说的话如实转告。

“那昨天的事，你记得多少？”

阿晚从后至前，一件一件帮他复盘。

“床上抱着亲记得吗？

点头。

“那滚在地上亲呢？”

点头。

“我想要扶你，结果摔了一跤呢？”

点头。

“我说喜欢你的那段呢？”

点……什么？

素续缘傻眼，阿晚叹气，得，最该记得的话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清醒吗？我再说一遍。”

以后再有郑重无比的场合，阿晚决计不会再带酒。

“素还真是武林名士，的确让人敬佩，但我绝对不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也不是因为你是素还真的儿子才喜欢你，只是因为……因为你是你。”

眼前人颊边一抹飞红，素续缘眼眶微微泛热，始觉得寻了半生的春季，草木蔓生，万物和鸣，也不过此般光景。

“我也是，续缘也是……喜欢你……”

有朝一日能互通于口的心意，是素续缘从来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一时胸口情绪震荡，由内而外，不禁伸手拉过她揽入怀里。

要足够用力，再不放手，才可给予这满溢的情感一条出路，流淌如海，奔腾如瀑。

情意无限缠绵，气氛无限美好，阿晚突然仰头道。

“但我还是要说，续缘，你喝醉后的酒品实在不好，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单独和别人喝酒，也不要喝醉了就乱亲人。”

素续缘把她脑袋按回去，如此，又恢复成刚才情意缠绵的气氛。

许久，他缓声道，“阿晚……我们成亲吧。”

素续缘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阿晚差点没咬着自己舌尖。

“成……什么？？？”

小宝到不了最后一步的，他（还）不行【摇摇头】，前文也有写小宝喝醉了会睡觉觉。

不说了，小宝也很急，想摁烂快进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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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封面！感谢菜刀！感谢隔壁傲天！还约了一张天下第一，很好看大家都去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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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醉后不知天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