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所爱真的是女人么?
还是自身的**、感情与利益。
我就是无法去相信。
我自己做过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由己推人,以自身之鄙恶,推及他人。以自身所见的无尽鄙恶,推及全部。
或许狭隘了,偏见了,偏激了,但这就是我见过的事物,我所经历的现实。
坚贞不渝、从一而终,从来只在戏台子上演,幻想的风花雪月故事里有,现实里从未见过。
殉情从来只见女人给男人殉情,从未听闻男人为女人殉情。
戏台子上感天动地的金贞爱情、砒|霜蜜糖,只有女人沉醉进去了,男人哪个不风流快活,哪个信那一套。
热烈地拥吻着,扯着进了画舫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抵在门扇上,后肩撞得生疼。
剧烈地撕扯着衣裳,疯狂地渴求。
“再说一遍,夫人,再说一遍……”
“我也爱你。”
“再说一遍……”
“我……”惨叫,“别走旱路!走水路!走水路!……”
未点亮烛火,清寒的月光撒入窗棂,黑暗的画舫内部朦胧阴晦,难以视物。
“不要?”笑音低沉,“不要这里,还是不要这里?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小娘子?”
“求你,四郎,求你,发发慈悲吧……”惊恐得魂飞魄散。
“怎么可以说不要呢?你是我的人呐,从头到脚每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我的,发钗是我买的,衣裳是我供的,吃食是我养的……彻彻底底,全部属于我的女人,为夫想要哪里便要哪里,想怎样要便怎样要。娘子不可以说‘不要’的,你要说‘要’。”
“说出来,乖,听话,说出来,要……”喉结滚动,娓娓蛊惑。
惨烈地闷哼,疼得冷汗涔涔,几近痉挛,眼角沁出泪水。
捂住嘴。
愉悦快活。
“小些声,在外头呢,不是家里。”
“……”
一切作为人的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具器皿,一件物品。
钝刀子磨肉,上活刑般,过了不知多久,扼在颈后的力道终于消失了,动弹不得地趴着,腥血沾染在小榻上,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筋骨寸断。
“你这人忒迂腐,忒保守,什么花的玩法都接受不了,来来回回,只能用这么一两种。有意思么?夫人,你自己不觉得乏味么?”清理干净,提|裤子,系腰带,整理武服长袍,嫌弃,“你自己不乏味,为夫还嫌枯燥得慌呢。”
“改明儿拿两本春|宫|艳|情册给你,看孩子、打理家务与商务之余,没事儿好好翻翻看看,跟着学学。”
“人前贤妻良母,端庄优雅。私底下,咱们两口子相处的时候,你要能多浪就多浪,能多骚就多骚,使尽浑身解数,把为夫伺候得舒舒服服、痛痛快快儿。”
“对了,还有,”想起了什么,又下令,“那句关于爱的情话,只准对我说,不准对当官的说。”
“……”
哆哆嗦嗦,撑着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没有表情地拢好上身扯开的衣襟,麻木地擦拭掉双|腿|间的污物与血腥,整理衣裙,站稳,落下裙摆。
“林素洁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未来十几年,不出大意外,林家必然起来。他想通过陷空岛搭展青天的线,陷空岛可以送他这个顺水人情。”
思虑着,严肃地吩咐。
“夫人,你以后依旧常和丁南乡,啊不,林夫人来往,两家的裙带关系绝不能冷落了。林夫人生出孩子以后,两家的孩子要经常混在一起玩,争取把这种密切关系延续到下一代去。”
“……是。”
烛火点亮,光晕昏黄,黑暗的视觉环境一下子亮堂起来,眼眸不受控制地眯起,抬手遮挡。
往前走,走了几步,撕裂地刺痛,双腿酸软无力,狼狈地跌倒在地板上,疼到钻心,尾椎发麻,背脊冷汗密密麻麻地往外渗。
巨贾噗嗤笑出了声。
抬起头,没表情,没情绪,沙哑平寂地问:“你在笑什么?”
“得意,”他说,“很有成就感。”
“四十多岁的人了,都已经快老了,还能把女人干成这样,雄风不减当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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