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张贴的通|缉告示只有我的,没有被我骗走的两个精锐的。
中年妇女的画像,臃肿白胖,富态满满,懦弱卑怯。
底下附着公|文说明,朝廷通|缉要犯,参与谋害忠良,并且残害了夫家的全部孩子,失心疯患者,精神不正常,极度危险。
穷凶极恶,亡命之徒。
凡提供有效线索者,三法司重重有赏。
公|家的每张通|缉|告示旁,跟着陷空岛的江湖追|杀令,悬赏五万,死活不论,人头送到毓伦庄园就行。
大街上时不时地有官兵抓着路人,对比手中的详细画像。
对于女人来说臃肿肥胖的身材,变成男人以后就成了壮实正常,我的个子本来就高,垫了鞋底以后,比大多数男人还高半头。
带着岳青云、胡攀两个跟班,三条魁梧的契丹蛮子勾肩搭背,正大光明地往番市走,路上没遇到任何拦截盘查。
“是她!她长得像!……”
提着菜篮子的中年民妇哭喊着冤枉,被逮进了衙门里。大快步跑经身边的挎刀官兵,带起一阵阵疾风,衣袂翻飞。
番市入口处常年设着关卡,值班的士兵正在吃晚饭,一边扒着碗里的青椒红烧肉,一边看了眼我们递过去的证件。
“耶律雄?来开封采买汴绣?”
“是的,老爷,是的。”
契丹语,点头哈腰,陪笑脸。
“耶律奇?”
“……”
岳青云不知怎么应,紧张得绷直绷直。
“耶律下茴?”
“……”
胡攀也不知道怎么应,一个劲儿地讨好傻笑,咧着满嘴的大白牙,跟个铁憨憨似的。
“你俩怎么都不说话?”
“俩侄子天生哑巴,残疾的。”
我替他们应答,作出一番家门愁苦的情态。
士兵抽走了证件中夹带的银票贿|赂,隐蔽地塞入袖筒,挥挥手,示意关卡放行。
对我们善意地笑了笑,怪腔怪调,模仿了句契丹的祝福语。
“朋友,花开日好,向前看。”
“……”
鼻头一下子酸了。
是的,春天的花朵开了,日头很好,要向前看。
至少我冲出来了,不是么?
宁愿死在原野奔跑的路上,不死在暗无天日的拐|卖|囚|笼中。
……
赵宋皇朝重文抑武,强干弱枝。
强中|央而弱地方,导致国家军事力量羸弱,对外防御战争输多赢少,一直被辽国压着打,步步蚕食。
经济却肥得流油,手工业发达,商业昌盛,明珠般璀璨耀眼,吸引得万邦来互市。
汴绣、苏绣、蜀锦闻名遐迩,官窑、钧窑、汝窑、定窑和哥窑,五大名窑产出的上等瓷器精美绝伦,堪称艺术品,远销海内外。
开封作为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内设的番市规模尤为震撼。车水马龙,店铺林立,各国商人在此汇聚,契丹、西夏、大理、吐蕃、回鹘、波斯、安南、高丽、东瀛……
黄肤黑眼的,白肤棕眼的,红卷发的,棕发灰眼的……各色民俗服装,各种民族语言,五彩斑斓,异彩纷呈,在此绚烂交织。
熙熙攘攘为利来,熙熙攘攘为利去。
以各国特产的香料、药材、象牙、胡姬、鹿茸、珠宝……等货物,交易大宋生产的名贵瓷器、丝织品、瘦|马、银器、金器、铁器、铜器。
三个契丹人融入此间里,宛若水滴汇入湖泊,官府搜查难度直线上升。
繁华暗夜,朴素整洁的小旅馆。
契丹语:“一间人字号房。”
“嗳,好的!”柜台伙计手持笔墨,殷勤热情地作入住信息登记,“您的房牌儿,人字号癸间,客官请拿好了。莫丢失,丢失要赔二十文钱的。”
转身看向身后。
“你俩现在腰包富了,住什么房?天字号?地字号?”
哑巴状态,手势比划。
会意,告诉伙计。
“麻烦来两间天字号房,他们俩的房间要紧挨在一起的。”
“好咧!天字号丙间,天字号丁间!——”
“钱。”伸手要,“你们俩的房费,共一两七。”
掏出,低头仔细点了点,递给。
我把钱转交给柜台伙计:“劳您受累了。”
“嗨,大蛮忒客气了!都是同胞,自家人!”伙计笑容可掬,眼纹深深。
也就这种纯外国人开设的铺子敢住了,住宋国商人的客栈、酒楼、旅馆,指不定就和陷空岛有什么丝丝缕缕的利益关系,甚至就是陷空岛的产业。我真怕半夜睡着睡着,被陷空岛的黑|,|,|社|会|打|手装麻袋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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