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太过久远,记忆已经模糊了,不太确定。《三侠五义》这本古典文学名著,刻板印象,展大人约是整个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
现在我超越了他,
那么我就成了整个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
我是人间最强。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天下第一!
爽死老子了!
安全感爆棚!
想上天上天,想日地日地!想收拾谁收拾谁!
谁能拦我?谁敢管我?谁能耐我何?!!!
褪去卑驯的伪装,不再掩盖自己的锋芒,格斗场上以一挑六,击败鹰子、憨子、泽云、刚子、章书生、楚念辞……众多刑侦精锐联合结下的大阵以后,简单包扎挂彩的部位,拍拍练功服上沾染的灰尘,又去找四大校尉。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王朝、马汉在当值,护卫着包相、公孙策的辇轿车队出去了。
于是我挑战张龙、赵虎。
卑微做人几十年,终于扬眉吐气,拼搏出一片光明了。无论心里的气焰多么嚣张高涨,纵使未来不在大宋官场混了,仍然勉力维持住了脸上的恭敬礼节。
抱拳致下属礼。
“张头儿,赵头儿,卑职恳请提点武艺。”
两个从五品校尉官挎着宝刀,身量威猛,体格魁梧,宛如年画里镇宅驱邪的尉迟恭、秦叔宝二位唐时大将,神威非凡,气宇轩昂。
“这……”
他们神情复杂地上下考究着我,几度迟疑。
“展夫人,男子与妇人相斗,恐怕于礼法不合吧……”
高高在上不复,他们恭敬地尊称我,隐约流露出丝丝谄媚的意态。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的生命不是某个男人的妻职,我有自己的名字,徐明文。
我以精湛的作战技打得他们节节败退,用巨大到可怕的力量劈得他们虎口崩裂,唇角溢出鲜血,把张龙、赵虎两个上级,重重地拍在了地上。
“承让。”
我说。
张龙、赵虎对于妇人的蔑视消失了。
捂着闷痛的胸口,脸色阴沉沉,去找了王朝、马汉。
“王大哥!”
我兴奋地跟直属上级打招呼。
“徐捕头,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王朝问,“挑衅么?”
我龇着牙,自由且放肆地笑,纠正说:“不,是挑战。”
于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校尉结阵。
我与他们相敌,全力以赴,汗与血共淋漓,惨烈地大胜。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难以相信,接受不了如此冲击的事实。
“这不可能……”
喃喃。
“怎么可能,西南基层来的泥腿子……”
左右搀扶着,搭档狼狈地撑着刀,站了起来,马汉帮王朝扯了扯破碎的后背制服,遮盖住裸露的小麦色皮肤、猩红的皮开肉绽。
冷硬难看。
“徐氏,你去与展大人斗。”
“斗过了。”
我呼吸不稳地说,微风吹拂着滚烫的脸庞,汗珠顺着成缕的湿发,一滴滴流入湿透的里衣。
“结果?”马汉问。
“他输了,所以我才敢来找你们。”
他们哄笑作一团,阳刚的大丈夫们,难堪的气氛奇异地变得快活。
摇着头,背影搀扶着远去。
“大言不惭。”
“………………”
他们不信。
又是一群坚信不可能。
根深蒂固地坚信男强女弱。
他妈的。
……
后来我找展昭。
众目睽睽之下把武官统领,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我的天,我的神明,打趴了。
大猫委委屈屈,灰头土脸,难受地尾随在后面。
小小声地喵喵叫。
“娘子……”
“娘子……”
“我又做错什么了,你这样教训我……”
…………
包相派人来请,府衙典雅的大书房相见,茶香馥郁,公孙策侍立在册,静谧地研磨。
正大光明的牌匾、海清河晏的漆画在身后,虎目暗沉沉,伟人神圣,威严且和蔼。
大手斜执墨笔,困惑不解。
“展夫人,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我要参加科举。”
勇往直前,掷地有声。
“苦心孤诣练成的武学成就确实登峰造极,世间罕有。但是,请恕本府冒昧地深问,纵使过五关斩六将,夺得了科举武举的头魁,状元郎,你又能如何活呢?”
“………………”
“安安分分,洗手羹汤,生儿育女,为人妻、为人女的本分。五湖四海,数以几十万的优秀儿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争官爵,夺前程。想要战胜全部竞争对手,赢得武状元的头魁,痴人说梦,不可能。”
否定。
“当然了,你若执意去做那比登天还难的苦差事,本府愿意为你在朝堂上作保,若有宵小借故攻伐,圣上不会降罪女扮男儿身。究竟你已嫁给展护卫为妻,万一真夺了武状元,便成了夫家的门面、展护卫脸上的荣光。”
“……”
十指紧紧地交叉相握,旁边人轻轻地晃了晃,压低声,深爱地鼓励:“去吧,为夫相信你,你一定能行。这世间没有你做不到的目标,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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