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真的不需要我去提前布置吗?您找的天乾是什么人啊?您说不是朝中也不是宗门内的,那是普通人?他对您怎么样?要不要带回来让老臣看看?”
略带沧桑的声音中满含忧虑,已近花甲,头发霜白的坤泽家医沈宜宣注视着刚刚换好家常衣物的金光,絮絮叨叨“每次都是我提前画好压制热潮的金符,收拾好施针的工具,这次不准备真的没关系吗?”
“没有这个必要,沈爷,您就别担心了。”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金光温声道,眼底却极为晦涩惆怅“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就好,哎,你终于听进去老臣的劝了,找个优秀听话的天乾,不就不用那么痛苦了。”闻此露出笑容,又不由得叹息,沈宜宣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满脸欣慰“可惜啊,早年你非不听劝,若是你能早些听我的,就不会因为使用压制热潮的法子而无法有后代了,少爷啊,老爷和夫人若泉下有知...”
“够了,沈爷,你别想太多,我本就不在乎后代。”听着从小到大照看自己,帮自己压制热潮期的家医又开始念叨,金光赶忙制止“不说了,时间快到了,您休息吧。”
戴上帷帽遮住自己的面容,金光甚至施展出了神行千里,瞬息就来到了城外的宅邸前。
“你?!魔君,你怎么来这么早?!”
推门而入,刚刚松口气的金光看到院子里杵着的七夜,瞬间变了脸,柔美的面容骤然紧绷,冷硬凛冽。
“你...金光?!”直接被玉佩传送进来的七夜已等了许久,此刻看到金光不由得瞪大了眼,心跳骤然失速,惊喜又有几分忐忑“我是想着,早来些好...”
他从未见过如此平易近人,却有另一番出尘风华的金光。
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勾勒着简单纹路的浅金外袍,完全挡不住由同色系带束起而终于显露出来的优美腰身,简直把冷傲优雅,金尊玉贵诠释到了极致。
他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如金光这般清雅矜贵,凛然卓绝的人。
而且,那盈盈细腰,是那么的不堪一握,让七夜不由得梦回阴世幽泉那夜他被震撼到而心悸不已的瞬间。
从小他就听着死对头玄心正宗宗主的传闻长大,阴月皇朝的探子搜集来的消息,总是着重凸显金光的实力有多强横,又是多么的冷厉狠辣。
他曾想,虽是中庸,但金光绝对是阴月皇朝的头号劲敌,他曾期待能与这位劲敌一战高下,却不成想,阴世幽泉初见,一双璀璨凤眸,一抹凛然出尘,凌厉优雅的身姿,会那般骤然的闯入他的眼帘,撞入他的心里,惊艳他的人生。更没想到的是,金光竟会是坤泽...而且,还有着与传闻中不符的美好,是那么的高雅清傲,明艳夺目...
凝视着金光不施粉黛而格外白嫩,漂亮秀美的脸庞,七夜简直感觉自己变成了个毛头小子,完全失了阴月皇朝圣君的风范,不仅心跳不正常,且手心汗湿,无措又紧张。
那双不再被过于浓重的金眼影覆盖的凤眸,是那么的华美惑人,顾盼间熠熠生辉,极有侵略性,简直能把人的魂都勾去。
“既如此,你就等着吧。”冷着脸,金光狠狠地瞪了眼呆滞的七夜,施施然甩了下宽袖,才走进屋内“本座要先沐浴,你去烧水。”
毕竟,这次没有沈宜宣为他准备好一切,本想自己动手的金光看到七夜那张莫名傻气的笑脸,不由得心头一堵。
“魔君,想必你不会连烧水都不会吧?”眯了眯凤眸,金光嗤笑“柴火在柴房,本座这府邸不大,只有一间卧房和一间浴堂,你收拾好就在外面等着。”
“好,好的,我马上去。”赶忙回神,七夜脸颊微红,脑海里不自禁就开始浮想联翩“虽然没做过,但我可以用魔功生火。”
他和金光,算不算走出了第一步呢?
原来,在抛开国师和宗主的威仪后,日常里的金光是这般的安然美好,不再有拒人千里之外的重重伪装,反而...
烧水烧的整个魔都热了起来,七夜心中熨帖又惊喜,连前几日七世怨侣成婚失败的愤懑和对未来的忧虑都一扫而光,只惦记着屋内还在沐浴的伊人。
一次热潮大约三到四天,一个月一次。七夜琢磨着如何才能与金光有更多的相处,就见浴房的门被推开,金光披着浴袍,青丝半湿,脸颊红扑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倏然紧张,七夜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视线瞬间黏在了金光身上,再也移不开。
“你也去洗,不洗干净不要过来。”淡淡的扫了眼七夜,金光微蹙剑眉,冷声命令,随即快步进了卧房。
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七夜。
习惯性坐的端庄笔直,凝视着铜镜里自己卸下妆容的脸,金光眉宇间不禁有些阴郁。
不论如何,他都不该和阴月皇朝的魔君纠缠不清。
纤细的手指握紧又松开,金光幽幽的叹了口气,凤眸中一片挣扎和晦暗。
而且,七夜魔君真的没有阴谋吗?哪怕有牢不可破的誓言,金光也总不放心,毕竟他从不吝于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妖魔。
“金光?我进来啦?”突然,门外传来七夜温柔小心的试探,金光心中一紧,想出声嗓子却突然像被堵了块石头,只能以沉默回应。
等了一息,七夜再次敲了敲门,才有些紧张的推开,没想到正好对上金光投来的,格外晦涩的眼神。
“怎么了?”换了件浴堂的浴袍,七夜卷发微湿,踱步而入,大大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分外纯良,又分外无辜。
“你怎么不擦干头发?别感冒了。”拿过金光手中被攥的皱巴巴的毛巾,七夜温柔的提醒,小心翼翼的拿起梳子帮他梳理及腰的长发。
夹杂着暗红的黑发浓密顺滑,七夜梳的细致,又用毛巾包裹着慢慢擦拭,金光感受着他悉心的服侍,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好了,本座自己来。”卷翘的长睫微颤,金光几乎是夺过七夜手中的梳子,原本因没有厚重妆容而格外柔美的脸庞顿时冷硬“你去旁边坐着,先别靠近我。”
“金光,还是我来吧。”
看出他的反感,七夜有些黯然,却顺从的退到了一旁,但凝视着金光笨拙的动作,和总扎不起的长发,他不由觉得可爱,只能出声道“我幼时经常为母后打理,不会弄疼你的。”
“魔君可真是孝顺。”抽了抽唇角,金光已经放弃和自己的长发作斗争,任由七夜拿走了手中的梳子和毛巾“没想到,你还会伺候人。”
“毕竟母后身体不好,我自然要多照顾陪伴。”唇角微弯,七夜理所当然道“为了治疗母后,我也算精通医药学,按摩针灸都不在话下。”
“呵,但我可不是阴月太后,消受不起魔君的照顾。”凤眸一凛,金光倏然起身,避嫌的退开几步“魔君还是自己打理吧,本座不需要。”
“金光...”看着心上人又冷厉起来的神情,七夜动作一僵,眼底有些晦涩。
“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
“魔君,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本座虽然感谢你的隐瞒和...”顿了顿,金光默默握紧了拳,剑眉紧蹙“你最好清楚,此刻虽然休战,但我们并非朋友。”
“我知道。”眸光暗了一息,七夜深呼吸一口气,复又露出笑容“但是,我们既然达成了共识,不如都放松些,在这方宅邸,我们可以是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眼神诚挚又温柔,七夜走近金光,慢慢伸出了手。
身体瞬间僵硬,金光不敢置信的瞪着七夜,却只看到了纯粹又温暖的爱意,如夜空中流淌的星河,耀眼干净。
指尖触碰到金光温热的肌肤,那软嫩富有弹性的脸蛋褪去伪装后显得极为稚嫩,七夜不禁放慢了呼吸,只想去铭记,去感受他更多的美好。
轻抚着金光秀美精致的脸庞,七夜逐渐拉近距离,倾身想去一亲芳泽,却被他蓦然推开,但金光的呼吸却紊乱了些许,那双华美的凤眸也闪烁着挣扎,冲淡了几分刻意的冷硬。
“坤泽的热潮期和天乾的易感期,都是最脆弱最难熬的,若一直紧绷,岂非和目的背道而驰?”叹息一声,七夜劝解道,声音低沉又温柔“金光,在这里,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放下戒备和冷漠,就平常的与我相处?”
“在这里,我不是什么魔君,你也不是宗主,在此刻没有阴月皇朝和玄心正宗,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凝视着金光满是惊色的凤眸,七夜坚定的伸手环住了他消瘦的肩膀,与他额头相抵“金光,在这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你完全可以敞开心扉接纳我。因为我是你的天乾,只是你的。我会疼你爱你,帮你纾解热潮,与你一起快乐,共赴巫山。”
“你...”急促的喘了口气,金光唇瓣微颤,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尴尬的沉默。
“不要抗拒我,好不好?我们曾经是那般亲密无间,我们曾经一起追逐过快乐。”轻轻贴上金光形状姣好,小巧柔软的唇瓣,七夜柔声道“金光,我保证,在这件事上,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做的,我绝不会做,有牢不可破的誓言为证。”
“魔君...”
“喊我的名字,好不好?我说了,这里没有魔君,只有七夜,属于你的七夜。”打断金光的喟叹和忧虑,七夜抬头吻上他的眉心,又去亲他仿佛羞赧般垂下的凤眸。那脆弱的眼皮在他的唇下颤抖,让他心口都不由得酥了,只想倾注满腔柔情,去怜惜他所有的疼痛。
感受到金光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软,七夜心中膨胀着酸软的爱意,不禁吻过他高挺的鼻梁,用唇在他染上绯色,柔媚精致的脸庞上慢慢摩挲,最后才落在了他微启的薄唇上,吞下了他所有的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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