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那会儿乾隆还年轻, 又身在高位, 不会主动去照顾第一次的姑娘,云梧这个身子第一回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经历。gsgjipo不过现在乾隆经得多了, 年纪渐长也愈发知道体贴人,云梧安慰陈贵人道, “姐姐不必怕,如今你再侍寝, 便会发现好很多了——这事儿其实也是很有趣的, 书里说人间极乐,并不是吹牛。”
说着便又忍不住笑,陈贵人看着云梧面露狐疑,没等再问,便听嘉妃斥道:“什么‘人间极乐’, 这样不正经的劳什子还能叫书?”
只她自己都是一副羞涩样子,语气绵软,着实没什么说服力, 云梧板着脸严肃点头, 结果憋不住又笑倒在嘉妃怀里。
愉嫔在一旁插不上话, 她从进王府到现在,侍寝的次数两只手数的过来,有永琪的那次是时隔多年再次侍寝,她紧张得不会动作,脑子一团浆糊,只知顺人摆布, 如今回想起来,好像痛苦也有,欢愉也有,竟想不出什么细节了。
也不知道那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侍寝了……愉嫔心里说不清是酸是苦,不禁看向闹成一团的嘉妃和云梧——若是她也能像她们一样,能被皇上记住该有多好?
嘉妃没注意一旁表情黯下来的愉嫔,她此时颊上红晕已消,只耳根还留着点粉色,对坐起身的云梧道,“……过程什么感觉不重要,能怀上龙胎才是正经。我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女人家年纪好的时候就这么几年,你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赶紧把握机会生个阿哥才是,在这宫里,什么宠爱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孩子才是立身之本啊。”
云梧笑意淡了下来,孩子的事她自有打算,但她知道嘉妃是好意,便顺着嘉妃淡淡笑道:“子嗣一事看缘分,我着急也没用呀。”
嘉妃轻叹,“这倒也是。”便又转过头念叨陈贵人,“她是等缘分,你若是不伴驾,连等缘分的机会都没有。明年又是大选,新人入宫,更没咱们立足之地,趁现在还年轻,诞下一儿半女,下半生才有靠……你好好想想,若是改了主意,便来与我说,我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三分薄面的。”
陈贵人被说的也动摇起来,可不过片刻便自己否了。自己的模样性子都不是像是能得宠的,子嗣一事虚无缥缈,作甚浪费嘉妃在皇上面前的情面呢?只她不好拂了嘉妃好意,便应付道:“好姐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让我再想想。”
嘉妃这才满意,放过了陈贵人。愉嫔听了满耳朵得宠不得宠的话,联想自身不由心情低落,又兼记挂着孩子,早早告辞回了永和宫。嘉妃挽留不成,亲自送走了愉嫔,回来叹了口气对云梧和陈贵人道:“她也是心里苦……不过好歹有个阿哥,一辈子也算有念想了。”
云梧和陈贵人对视一眼,没接话。愉嫔还是海贵人的时候只想要个孩子傍身,等有了孩子,便也想要宠爱了,可这个不说她们三个,哪怕是皇后也帮不了。嘉妃也不再多提她,几人默契地聊起了别的,快午歇的时候才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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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编排了乾隆,当天云梧便被翻了牌子。
明黄色床帐里,锦被之下,乾隆伸手抚摸云梧带着薄汗的光滑脊背,二人平复呼吸。大清祖宗家法严苛,为防止皇帝沉迷美色,也为了养生,嫔妃侍寝都有时间限制,外头吴书来硬着头皮第三回敲响了门,云梧伸手抓了只茶杯扔到屏风上,吓得外头立马噤了声。
乾隆没生气,反而忍俊不禁,“脾气怎地这么大?”
云梧一眯眼,懒洋洋道:“主子爷纵出来的呗。”
“合着倒成朕的错了。”乾隆失笑,手滑下去惩罚似的捏了一下,云梧笑着翻了个身躲开,“不来了不来了,皇上早些歇息,吴公公也不容易。”
乾隆瞧着她,自从对方在他面前露了馅,便毫无顾忌的露出本性,乾隆这才知道,娴妃原是胆子极大的,连床事上头也毫不忸怩,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直接开口,直白的叫人惊诧。还别说,乾隆以往的女人哪个不是端庄的大家闺秀,一到床帐里便羞涩得恨不得连声音都不出,从没遇见过云梧这样生猛的,每回折腾下来,倒像是他在伺候她一样——乾隆也是贱皮子,或者说男人都是贱皮子,乾隆也是男人,遇上云梧这样的,召人侍寝难得没有例行公事的感觉,竟还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里头。
嫔妃不能与皇帝过夜,侍寝之后,时间太晚便需要在养心殿的围房留宿。乾隆看着云梧坐起来自己将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开口道:“朕计划今年夏天东巡,想不想去玩?”
云梧动作一顿,看来乾隆已经知道今天在寿康宫的事了,怪不得今日翻了她的牌子。她笑答道:“真是巧了,皇后娘娘今儿也提起了这个,奴才倒是想去,可惜已经说好要陪皇贵太妃,怕是没那个福分。”
乾隆仔细看着她的表情,丝毫没看到勉强——这便是乾隆纵着对方的另一个原因了,虽是胆子大,却难得的知分寸,半点不叫人反感,他自然愿意多宠着,便笑道:“你替朕和太后尽孝,朕都记着。初十便是你的生辰了罢?那日和朕一起用晚膳罢。”
“那便谢过主子爷了。”云梧穿好衣裳行了一礼,乾隆这才将吴书来叫了进来,“送娴妃回去。”又叮嘱云梧,“沐浴时别泡太久,天还凉,别染了风寒。”他知道她爱干净,侍寝前后都要沐浴,连带着他也养成了习惯。
二人皆应了是,“嗻。”
天色已经不早,外头有些凉意,云梧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到嫔妃住的东围房。进了屋,云梧支开了跟着伺候的阿杏,吴书来叫来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拿着个托盘,上头摆着一碗药汁,吴书来亲自递给云梧,“娘娘。”
“有劳公公。”云梧接过药碗,面不改色地将药倒进嘴里。当初和乾隆半摊牌,乾隆应了她不要孩子的请求,侍寝之后都会让吴书来送来一碗药。避子汤没有当初孙院使加了黄连的药汁苦,却依旧难喝,只是为了保险,云梧一碗也不敢省,起初入口时还皱着眉头,这般好几年喝下来,也渐渐适应了。
热水已经准备好,云梧被伺候着脱了衣裳,将自己浸在热水里。长相过得去,性子还算温柔体贴,出手大方,因善于骑射身子结实体力也不错——云梧偶尔会想,若是上辈子没发生意外,也许就会找这样一个普通也不普通的人度过一生吧。
可惜这个永远不能实现了,她可不敢做什么出宫之类的白日梦,只能和这个封建皇帝死磕一辈子。接受现实心态便放平了,身子长成,侍寝也总算和谐了点,开始得趣,云梧偶尔苦中作乐地想,那句老话怎么说,生活要强/奸你,反抗不了,只能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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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来回到养心殿时,乾隆也在沐浴,见吴书来回来便问他:“药喝了?”
吴书来躬身应是,乾隆靠在浴桶上半闭着眼道:“你说,她不要子嗣是为了皇后着想,还是因为厌恶朕不愿意给朕生孩子呢?”
吴书来眼皮一跳,这话要他怎么答?
幸好乾隆也不是问他要一个答案,还没等吴书来措辞,便自顾自道:“可能二者都有吧,也许还有怕麻烦……”他意义不明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跨出浴桶,示意小太监们给他擦身穿衣,“……不过不管她怎么想,这辈子只能跟朕死磕了。你说是吧?”
吴书来陪笑,“奴才一个废人,也不懂女人家的心思,不过主子爷说的自然是对的。”
“就你乖觉。”乾隆哼笑着看他一眼,又轻轻叹了口气,“娴妃的事,皇后那边你透个消息。她也是久久不孕,心思太重了些。”
吴书来一愣,刚要应下,却又听乾隆道:“——等等,还是算了。皇后心里担子已经够重了……避子汤的事情略去,只说娴妃不能有孕便可。”
吴书来一默,“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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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梧给皇后太后请完安才回到翊坤宫。陈福领着小苹小荔迎到门口,“娘娘回来了!”
自从云梧得宠,翊坤宫的人腰杆都挺直了三分,陈福作为首领太监尤甚。云梧点点头作回应,打了个哈欠,吃了两口早饭依旧觉得困顿,看看时间吩咐道:“我睡一会儿。”
几个宫女伺候着云梧歇回笼觉,等云梧入睡,小苹轻手轻脚退下,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着急,娘娘自有了恩宠也有三四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有好消息呢?
出去的路上远远看见一个身影,小苹一看,竟是枣儿,她脸上带笑,眼睛亮晶晶的,颊边还有两片红云。小苹皱起眉撇了撇嘴,她最是看不惯枣儿天真冒失的性子,奈何主儿纵容,她也只好闭嘴。瞧枣儿这幅样子,小苹颇怀恶意地想着,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好事,不会是思春了吧?
不提小苹怎样暗中编排枣儿,且说她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来自家主子的好消息,却先等到景仁宫纯妃的喜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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