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不仅认为六公主是女孩德妃才亲近胤禛的，还觉得昨日之事也是德妃故意的，只是他到底怜惜德妃失去了六阿哥，六阿哥都已经五岁了，他也痛心。

“皇上，四阿哥年纪不小了，如今也懂事了，他心中为此事也是有心结在的，并非是臣妾拦着四阿哥，臣妾身体不好，这些年对四阿哥也是有所疏忽，如若四阿哥能再多一个人疼爱，臣妾也是乐意看到的。”佟佳氏解释道。

对于佟佳氏的解释，康熙是动容的，“表妹近些年，性子是越发柔和了。”

“许是看开了吧，有些东西只能顺其自然，以前臣妾有私心，只想据着四阿哥，不想让四阿哥知道他的生母是德妃，甚至都不许德妃见四阿哥，可是再怎么拦，也是无法改变四阿哥的生母是德妃，臣妾不想看到四阿哥日后怨恨臣妾。”

“他敢，表妹养了他，如若他不知道感恩，便不配做朕的儿子。”康熙道。

“陛下，您也莫要强硬逼迫四阿哥去亲近德妃，这样反而会让德妃和四阿哥都受伤害，如今四阿哥也大了，可以搬出去住了，四阿哥不住在景仁宫，德妃接触他的机会也多，等德妃和四阿哥多接触接触，他们母子的感情也会缓和。”佟佳氏建议道。

康熙想了想道：“这话倒是没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都没有住在后宫，朕让内务府的人把撷芳斋收拾出来，让四阿哥他们住进去，顺便把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送进去住，尤其是五阿哥，到现在汉语还说的稀碎，平时跟着太后辰时才起，实在不像话，偏太后还护着。”

“五阿哥是太后娘娘心间上的宝贝，陛下何必生气。”佟佳氏宽慰道。

她想了想五阿哥，确实是挺散漫的，好多次她去给太后请安，五阿哥陪着太后都还未起，太后只会说蒙语，五阿哥被太后教得只会蒙语和满语，汉语是一个不会，后来还是陛下看不过去了，五阿哥才开始学习汉语，只是现在汉语还说得不好。

康熙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头痛道：“太子精明强干，如今都已经在学习处理政务了，老大也是文武双全，文采武功都不错，三阿哥文采也不错，咱们的四阿哥不说别的，拿手字在他的兄弟里面是最出彩的，七阿哥也努力上进，到了他这里，懒懒散散，不思进取，气煞朕也。”

“说到底也是太后娘娘宠出来的，陛下要和太后娘娘说道说道？”

康熙叹了口气，“他也就能哄太后高兴这一个优点了。”

“有这个优点也算是不错了，旁人想哄太后娘娘高兴还不得方法呢。”

“倒也是。”

佟佳氏和康熙商量了，很快康熙就下旨，让皇子们都搬去撷芳殿，并且将撷芳殿改成了皇子所。

皇子中除了太子以及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三个最小的，都搬了过来，大皇子看到一众小萝卜头嫌弃得紧，特别是一众萝卜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他更嫌弃了。

大阿哥受不了这些弟弟的吵闹，便去了惠妃那里，想让惠妃给他去找皇帝求情，他不想住在皇子所。

惠妃也心疼大阿哥，只是皇帝的命令刚下，此时去求情实在有些打脸，此次皇子们搬去皇子所，皇贵妃身边的四阿哥都搬去了，实在不好去求，只能安抚大阿哥。

“你汗阿玛命令刚下，这时候实在不好去求，你且先忍忍。”惠妃安抚道。

“额娘是不知道，那些小子有多吵，叽叽喳喳，吵个没完，儿子都十四了，和他们也玩不到一起去。”

“额娘知道我儿受累了，工部已经在修建你的皇子府了，而且等明年你也就要成亲了，再怎样，也忍不了多少时间，这个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惠妃继续安抚。

大阿哥还是有些不高兴。

惠妃见大阿哥还是不高兴，问道：“去工部看过你的皇子府了吗？”

大阿哥点了点头，“看过了，还不错。”

“可有什么地方要改的可以让他们去改，你不要担心银子的事情，皇子修建皇子府，内务府拨银才二十多万两，这点银子必定是修建不了多好的，你想过的舒心，就要额外多花银子。”

“额娘放心，明相给儿子送了不少银子来，儿子建府的银子够了。”

“那便好，既然是明相给你送的银子，你不要客气，尽管用就是了。”

“额娘不说儿子也明白。”

惠妃笑了，夸道：“我儿聪慧。”

有些时候，投入的成本高了，才不会轻易舍弃旧主，明珠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他很清楚，陛下对太子的看重，为了太子，即使索额图的才能并不如他，陛下也是偏向索额图的，等以后太子登基，索额图的权势必定更胜，这可是明珠不想看到的，为了权势不全落在索额图手中，所以，明珠需要扶持一个皇子，她的保清就是明珠最好的人选。

明珠是一个有用的人才，她也希望看到明珠尽心辅佐她的儿子。

惠妃安抚住了大阿哥，太后那里却不满了，她自然不希望五阿哥离开寿康宫搬去皇子所，在太监来下旨的时候，被太后给赶了出去。

小太监去回了康熙，康熙只能自己匆匆赶来寿康宫安抚太后。

“太后，五阿哥已经大了，也要去上书房好好学习了，您不能一直这样溺爱他。”康熙用蒙古语和太后沟通着。

“哀家没有拦着五阿哥去上书房念书，他每日都去，他有好好学习，只一样，他不许搬出去住。”

“胤祺都这么大了，怎么好再和您住一起。”

“能有多大。”

“太后，胤祺到现在汉语都说得不怎么好，他去和兄弟们住一起，也有利于他的汉语进步。”

“汉语有什么好学的，会满语和蒙语就够了，何必再学什么汉语，我不喜欢汉人。”

“太后，如今满蒙汉三族而治，朝中大臣有一般都是汉臣，天下百姓一大半都是汉人，五阿哥身为皇子，怎么能不懂汉语。”

“能学得懂就学得懂，学不懂就学不懂，大不了让胤祺去蒙古当个王爷也不错。”

“这怎么能行？”康熙无奈了。

太后可不管，反正她打定主意，不让胤祺搬去皇子所，最后康熙无奈妥协，最后五皇子依旧跟着太后住寿康宫。

皇子们都搬去了皇子所，永和宫的人都为德妃高兴。

“果然皇上心中是有娘娘的，娘娘在皇上面前一委屈，皇上就让四阿哥搬出了景仁宫，四阿哥不住在景仁宫了，娘娘要亲近四阿哥就更简单了。”小红道。

“不知道佟佳氏得知这个消息该是有多伤心。”德妃心情大好。

“可不是，她那么拦住娘娘和四阿哥亲近，如今皇上出面了，她也不敢不从。”

“让绣娘给四阿哥缝制的衣裳做好了吗？”德妃道。

“已经缝制得差不多了。”小红回答道。

“缝制好了就找个时间给四阿哥送去。”

小红应下。

德妃的高兴并未感染与她同住的文渝，不过见德妃心情不错，她倒是来了好奇心，让杜鹃去去打听情况。

德妃想亲近四阿哥的心思并不是秘密，很快杜鹃就打听清楚情况了，将事情告诉了文渝。

文渝冷笑，“德妃还真是好盘算，以前没见她亲近四阿哥的心思这么急迫，现在六阿哥没了，她就剩下两个丫头片子，又想着亲近四阿哥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德妃，以前皇贵妃将四阿哥看得有多严咱们也不是不知道，德妃想亲近也没办法呀。”杜鹃道。

“没有办法？如若她真的想亲近四阿哥真的没有办法吗？那为什么现在就能亲近了？无非当初想着自己还有六阿哥这个依靠，四阿哥亲不亲近她都不要紧，可是现在六阿哥没了，她年纪也大了，想再生怕也是不容易，便想起四阿哥来了，想把四阿哥笼络回来。”

杜鹃也觉得主子说得有道理，虽然她也觉得德妃可怜，可是现在德妃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得不让人往这方面去想。

文渝眼睛一转，坏笑道：“她不是想亲近四阿哥吗？咱们就偏不让她亲近。”

“主子的意思？”杜鹃有些不解。

“总得让德妃明白，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她敢劫我的人，这个仇必须报，让人盯着德妃的一举一动，她如若要给四阿哥送什么东西，就给我把东西悄悄毁了，我看看四阿哥每次收到德妃送来的东西都是坏的，还能不能和她亲近得起来。”文渝得意道。

“是！奴婢明白了。”杜鹃也忍不住笑了。

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她相信，以四阿哥和德妃现在的隔阂，四阿哥收到德妃送的坏东西也不会声张，只会忍下去，即使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原本也就只是恶作剧，又不是要害四阿哥性命。

“四阿哥，德妃给您送东西来了，说是庆贺您搬迁入皇子所。”嬷嬷端着托盘来到胤禛面前道。

胤禛放下笔，看着嬷嬷的托盘，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瞧着应当是一件衣裳。”嬷嬷道。

“拿来我瞧瞧。”

嬷嬷将托盘放在一旁，拿起衣裳想给胤禛看个仔细，结果刚拿起来，一个布片就掉落了下来，然后嬷嬷就看到衣裳缺了一块，像是被人用剪子剪坏了。

嬷嬷连忙跪下，解释道：“四阿哥明鉴，绝对不是奴婢干的。”

嬷嬷确实受春桃的吩咐，让四阿哥对德妃生成隔阂，可是她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晃晃的动手脚，之前德妃送了鞋过来，她都是拿给四阿哥看了，再悄悄在言语上离间。

“嬷嬷起来吧，我知道，这不是你干的。”四阿哥道。

听到四阿哥这么说，嬷嬷松了口气，才敢站起来。

嬷嬷拿着衣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衣服的断口像是被利器切断的，道：“四阿哥，这衣服好像是被人故意损坏的，这断口像是剪刀给剪坏的。”

四阿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断口，不说话。

“估计是其他人特意损坏的，想着破坏您和德妃娘娘的感情，不要紧，春燕手巧，老奴让春燕试试，看能不能补救。”嬷嬷道。

胤禛点了点头，应了。

嬷嬷连忙将衣服给春燕送去，胤禛的心情却是差了起来，没有再继续练字，坐在窗边不知道心情复杂。

很快春燕就过来回禀，断口实在是有些明显，即使她勉力补救，估计也能看得出来，或许可以请能工巧匠，通过经纬线修补，她再修复衣服上的绣纹。

“修不好就算了，嬷嬷，把衣服收起来吧。”胤禛道。

“好！”嬷嬷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德妃也会经常派人送东西来，送的东西中十有**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比如送的甜汤中放了黄连，送的燕窝鸡汤放了一大把盐巴。

嬷嬷看着德妃那里送来的东西实在无语了，原本春燕还让她离间德妃和四阿哥的关系，现在都用不着她做什么，德妃送来的这些东西就足够膈应人了，就说这些东西不是德妃下的手，但是也是能看得到德妃的疏忽，如若不是德妃疏忽，总不会每次送来的东西都被人动了手脚。

“嬷嬷，你说她是真的在意我吗？”胤禛不确定的问道。

嬷嬷叹了口气道：“到底您不是自幼养在德妃膝下的，当初德妃爬了陛下的床，皇贵妃便觉得德妃心术不正，而德妃又有了身孕，恰逢陛下早年子嗣多夭，皇贵妃就把你从德妃身边抱来自己这里养着，您当时年纪小，皇贵妃也怕您被德妃带坏，所以故意拦着您不让您接触德妃。”

“当然，这其中也有皇贵妃的私心，想着到底是养母，比不得生母的血脉之情，她怕将您养到大，养出了感情德妃却把您抢走了，把您带到身边抚养后，德妃又生了六阿哥，或许是身边又有了一个孩子，还是阿哥，便觉得有了依靠，就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再没来景仁宫使力了，后来她又有了身孕，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女儿早夭，可没过多久她又有了身孕，又生了一个公主，便是五公主了，五公主养活了，许是觉得已经圆满了，没想到世事变幻无常，六阿哥因为水痘不幸早夭，德妃娘娘生七公主时听说伤了身体，如今她年纪也上来了，想再生怕也是不容易了。”

胤禛听着嬷嬷说着往事，眼睛红了。

“你莫要怪皇贵妃，皇贵妃也是苦命人，当时只是害怕您被德妃带坏，又怕您被德妃抢走，才拦着您和德妃的，如今您也长大了，懂得明辨是非，皇贵妃也不拦着您和德妃相处了，这些年皇贵妃对您可是真心的，真心把您当成儿子的。”嬷嬷替皇贵妃开脱。

“嬷嬷我明白的，额娘对儿子极好。”他自幼养在皇贵妃膝下，皇贵妃对他如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小时候皇贵妃就一直抱着他玩，景仁宫的宫人们都惯着他，他从来不缺什么，唯一让他不安的一段时间就是皇贵妃有孕，他能理解额娘对那一胎的看重，才忽视了他，只可惜六妹妹也没能保下来。

六妹妹没能保下来，额娘病了，汗阿玛让惠妃娘娘把八阿哥送了来，虽然他和八阿哥相处得不错，还是担心额娘更喜欢八阿哥，没想到八阿哥最先不适应景仁宫，额娘把八阿哥送回给了惠妃。

额娘病好了之后，察觉到了那段时间对他的忽视，想加倍补偿回来，对他愈发好了，不仅亲自送他去上书房，此次搬来皇子所，这里的布置人手都是额娘亲自吩咐安排的，让他在皇子所住得安心。

“四阿哥明白娘娘的苦心就好，其实这些年佟家一直有逼迫娘娘，想娘娘松口，让佟家再送一个姑娘入宫，想让这姑娘生下皇子，抱给娘娘养，但是娘娘拒绝了，娘娘说她有您就够了，不需要再养其他女人的孩子，娘娘对您是真心的，甚至违拗了佟家的意愿。”

“额娘为儿子付出良多，儿子明白。”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有额娘。

景仁宫中，佟佳氏看着各家地来的牌子，有些恍惚，“到什么日子了，怎么这些人家都一同递了牌子？”

“马上到中秋了。”春桃道。

“瞧我，把中秋都给忘了，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过得糊里糊涂的。”

每逢中秋，各个妃嫔的母家都会早几天递牌子入宫，中秋本就是团圆的日子，后妃们不能归家团圆，也就只能这些女眷们入宫探望，宫中也会做月饼，发放给这些女眷。

“这次夫人她们也递了牌子。”春桃道。

“知道了。”佟佳氏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女眷们入宫的那一日，王甜甜早早的就在储秀宫等着了，这些年下来，她与嫂嫂相处得还不错，嫂嫂也有帮忙照顾陈姨娘，上次常泰夫人入宫时就说陈姨娘身体不大好，她也想询问一下陈姨娘的情况，好歹是她这辈子的生母。

只是王甜甜等了许久却不见常泰夫人过来。

女眷们入宫，原本是要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只是太皇太后身体不好，极少见外客了，太后只会说蒙古语，她也不耐烦和这些说汉语满语的女眷们说话，女眷入宫就是先去景仁宫给皇贵妃请安，给皇贵妃请安之后，皇贵妃就会让她们去各自妃嫔宫中。

知道女眷入宫一趟不容易，皇贵妃一般也不会拉着女眷们久坐，以往这个时候，常泰夫人早到了。

“去打听一下，嫂嫂怎么来没来，可是什么事儿耽误了？”王甜甜嘱咐。

很快小宫女就过来禀报，说夫人先去了永和宫见三小姐。

听小宫女的禀报，王甜甜微微愣神，她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安逸生活过久了，忘记了，其实她生活在后宫，处在宫斗环境中。

“主子莫气，之前三小姐禁足学规矩，夫人也不好上门探望，如今三小姐出来了，夫人自然是要去拜访一边的。”茭白替常泰夫人解释道。

王甜甜心中吐槽，都是借口罢了，不过是见文渝如今得宠，而她却没圣宠，更加看重文渝而已，不过王甜甜倒也不生气，毕竟是她自己选的路，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她意料之中。

文渝见常泰夫人先来了她这里，心中得意，文涵独住储秀宫又能怎么样？不得恩宠便不被重视，只要她一直得陛下喜欢，她就一直能被重视。

“给庶妃请安！”常泰夫人行了一礼。

“嫂嫂快别拘礼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套，杜鹃，给嫂嫂赐座。”文渝道。

常泰夫人安静坐下，目光却悄悄打量了文渝一番，心中震惊，三妹妹的变化可真大，想来这些年的规矩没有白学，关键，三妹妹与已故的赫舍里皇后真的很像，不怪这些日子如此得宠。

“嫂嫂别来无恙，好久没见到嫂嫂了。”文渝道。

“是呀，之前您让人传信回去让臣妇入宫一趟，只是赶巧马上要中秋了，各家女眷都会集中在一日入宫，频繁两次入宫会让人觉得我们家轻狂，只能拖到今日入宫，庶妃可等急了？”常泰夫人道。

“我明白嫂嫂的担忧，怎么会介意。”文渝好脾气的体谅道。

“多谢庶妃体谅，不知庶妃唤臣妇入宫是所谓何事？”常泰夫人问道。

“嫂嫂也知道，我这一路入宫有多不容易，如今陛下好不容易对我改观，宠着本宫三分，本宫时常担忧会失宠。”

“娘娘年轻貌美，让陛下垂怜万分，可莫要说丧气话。”

“色衰爱弛，容貌是最容易变化的，我想着趁着恩宠，总要有一个依靠才是。”文渝道。

“娘娘的意思是？”

“我想给陛下生一个孩子。”

“这是好事呀，娘娘可是有了？”

文渝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我也受了不少恩宠，可是就是没能怀上，我听闻民间有助孕的药方，此次让嫂嫂入宫，就是想请嫂嫂给我收罗一些助孕的药方。”

常泰夫人连忙应下，“这是应该的，臣妇回去后就会让人去办。”

听常泰夫人一口应下，文渝心中满意，却忽略了常泰夫人眼中的复杂，陛下乐意再看到一个属于赫舍里家的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