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们还和今天一样,我拖住他,你进去拿钥匙!”五竹想了想,下好定论。
“叔,宫里不只有大宗师。今天那个燕小乙,他是侍卫大统领,常年在的。”瞬间脑袋大,想起今天那燕小乙的箭法,自己想必是不能够独立解决的。
“都交给你。”
“这么信得过我?!”范闲默默地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定是今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五竹抱着剑,站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我无人可信。”
范闲也不做推诿,事情这样发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叔,你有没有感觉过寂寞?”
“没有。”
“我娘过世之后呢?”范闲看着五竹愣了好一会,没有回答,于是自己干脆进行猜测,“也没有?”
“没有。”
长舒一口气,范闲突然觉得五竹有点可怜,有些心疼他,于是自己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等你老了,我陪着你!”
“我大概不会老。”
这你就过于认真了吧,行吧行吧!“那就等我老了,我陪着你!”
“如果那时候,你还这么想的话,”五竹微微偏头,看着范闲,应允下来,“好。”
“你说我这辈子,有记忆以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说不准,将来最后一眼,也是你。”范闲想起今天发生的太多事,突然心生感叹,如今还是心中有牵挂呀,“可能那个时候,你还是不老。”
五竹看着范闲突然的情绪起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所以决定转移话题:“我们不是应该说起进宫找钥匙的事情吗?”
“是啊,继续吧!”范闲转身去看看自己的加湿器,抿了抿嘴,也没有说什么。
“现在的问题,你认识太后的寝宫吗?”五竹转身跟上。
“不认识啊。”
“那好,找机会进宫,摸清楚路线。”
“哎!”范闲丢下手中的水瓢,兴奋地朝着五竹说,话语里还带着一点邀功的意思,“这就巧了,我明天正好就要进宫。”
“好。”
“哎,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什么会令你惊讶的了吗?”看见五竹依旧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范闲只能挫败的又摸摸水瓢。
“没有。”
“行,你厉害!”范闲无语,“语言已经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敬佩之情了。”
决定还是再转移一个话题吧。“叔,你有没有觉得京都气候特别干燥,多亏我心灵手巧,自制了加湿器一台,机械结构,水力驱动……”
“有人来。”
“啊?谁啊?”范闲左右看看,发现五竹已经自己先行离开了。
回过头一看,就看见了林婉儿一个人大步走过来。范闲有点愣神:“你怎么来了?”
“若若给我留的门。”
范闲低垂一下脑袋,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也许还是需要得到一个解决,终究是不能够成为接下来的隐患。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倒下去。
林婉儿看着范闲的动作,放眼望去,开口询问:“这是什么?”
“我自制的加湿器。”明显兴头没有那么高了。但,这也不能全怪林婉儿啊……
……
五竹抱着剑翻过院墙,想起范闲刚才提到的信息,转身还是去看看鉴查院如今的动静,只是要小心点,避开陈萍萍才行。
余戏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晃悠,手里面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提着一个纸灯笼,腋下还夹着一个包裹,许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估摸了一下,应该是刚才从闹市里面出来才跟上的,也有一段距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余戏环顾一下四周,虽说这条街人不多了,但是这条街已经靠近鉴查院,周边的几个小摊贩实际上是检察院的眼线,来人不想被鉴查院发现?!
“嗤!”余戏咧嘴一笑,我就看看到底是要玩什么把戏!
转身进入一条小巷子里面,然后把手里的东西给刚才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小摊贩,让他带回检察院,自己转身从小巷子里面出来,又进到了另一个小巷子。
“出来吧!”
余戏已经观察好了,这是一条死路,想要出去的路只有面前这一个口子,那个跟着自己的人并没有受到诱惑去刚才的那条巷子,而是直接跟着自己来了这边。余戏感受一下,身后有人已经出来了。
转过身一看,一个眼睛上面蒙着一条黑色的布带的一个人提着剑站在自己身后。余戏突然就响了起来,下山之前大叔介绍过的“一个瞎了眼的仆人……”
余戏不经有些怀疑,原本以为这些是大叔编的故事,里面一句可信的内容都没有,但是现在居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面前,余戏开始努力的回想,之前大叔说过的话,喃喃:“……叶轻眉……”
话未落音,面前的这个人就提起剑刺过来,剑锋凌冽。
“你是谁?”
余戏不禁有点好笑,这个人跟着自己跟了好一段距离了,就是单纯来问自己是谁的吗?有没有搞错?
看着剑刺过来,也不能不躲呀,毕竟这剑锋,明显没有打算留下自己的命的。几番过招之后,余戏收起玩笑的心态,世人都说北齐上京城,九品遍地跑。但是毕竟南庆还是有两名大宗师的存在的,虽然京都里面大家的武力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况,鉴查院里面的一些高手虽有九品,但是也是各有所修。面前这个人,眼睛蒙起来,看着像是瞎子,但实际上什么都看得见,那么现在就有点意思了。
本以为自己下山的时代不合适,原本的陈萍萍那么厉害,但是现在毕竟脚废了,也不能欺负一个残疾人不是。
今天倒是遇到对手了。
余戏从腰间抽出自己当腰带的软鞭,身为没有背景的人,担任鉴查院职务,总该有点什么东西防身,药物在这个小巷子里面不见得能够很好的施展出来,但是今天出门又没有带剑,只能用软鞭来应应急了。
“啪!”没打中。
“啪!”还是没有打中。
一不留神,余戏左手被面前的人的剑划了一下,余戏连忙往右一侧,腰间的一块令牌顺势飞了起来,剑往下一划拉,令牌掉到了地上。
“啪嗒!”
余戏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停下了手里面的剑,站在原地,然后把手里面的剑收了起来,对于这块掉下来的木牌似乎有着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意思在里面。
余戏满脑子的问号看着面前的人,自己还是先看看手臂,伤口并不深,就是刚刚轻敌一不留神受的伤,弯腰把木牌捡起来,刚刚的剑并没有划到这个令牌的绳子,但是令牌却断了,面前这个人也没有真气的存在,看不透究竟武力几何,而且虽然局势不明朗,但是毕竟现在这个人也没有打算要杀了自己。
余戏决定先发制人:“你是谁啊?”
面前的人声音无波澜,并不打算回答余戏的问题:“这块木牌你从哪里拿到的?”
“你管我从哪里拿到的,你是谁你都不说,你就想问别人问题,你这人知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啊?”余戏满脑袋黑线,真是奇奇怪怪的。
看着面前的人还是不打算自我介绍,报上家门。余戏嗤笑一声,转身就打算走。
刚才还站在身后的人,一瞬间就到了余戏的前面,伸出手,拿着剑挡住余戏的去路,又问:“你和神庙有什么关系?”
神庙?啥玩意儿?神庙,我就只听过神庙逃亡呢!
余戏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看着面前的人郑重其事的样子,推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的剑,没有推动,然后决定又推一下,还是没有推动。
余戏看着面前的人,不禁腹诽,怎么跟个机器一样,没有指令就不动了,一定要那个指令啊!虽然没有什么事情急着自己去做,但是也不打算和这个脑子一根筋的人在这里晃悠,所以余戏决定敷衍敷衍他:“啊!神庙啊!我跨越了独木桥和火坑,非常小心的逃出来了!”
“……”面前的人似是听到了什么信息,“你也逃出来了。这不可能!”
“???”看着面前刚刚还拦着自己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也没有往外面走,看着像是飞走的,但是说话没有头没有尾的,什么情况啊!
余戏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是个表情包那绝对是地铁老人看手机。
手里面握着刚刚的木牌,想起之前大叔说过的话以及刚刚这个人的表现,余戏也不由得提起兴趣。
呵,神庙?
这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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