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京城的酒还不错,美人也多,没有白来一趟。难怪这个登徒子不愿意娶姐姐。”余戏一只手里面紧攥着一个酒壶,一只手搭在银霜的肩膀上面,最里面开始说着看似胡言乱语的话。
“小姐,你本来就不能喝,你别喝了。”银霜一边从马车上面扶着余戏下来,一边想要从余戏手里面把酒壶抢过来,余戏见势一躲。“哎呀,小姐,你别喝了。”端的就是一副非常担心小姐的丫鬟模样。
下车后,驾马的车夫站在旁边,余戏瞟了他们一眼,银霜和余戏对视了一眼,然后吩咐他们:“你们把马车驾到一个酒楼,开几间房,每间房里面住一个人,其他的人去城外接应,如果有事情,你们好见机行事。”
驾车的车夫以及其他的侍从们都点点头,然后离去。
言冰云的家仆战战兢兢的打开门,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银霜把余戏扶进来之后,这位家仆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休息了,还是在这里站着。银霜看着余戏在专心致志的装醉酒的样子:“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家小姐,我一个人可以。”
家仆连连点头,跑得飞快,就穿过院子,去往自己的小偏房了。
银霜把余戏扶到了原本言冰云的书房,然后把门轻轻地掩上后。余戏看着周围都是按照自己吩咐的都装饰好了,门窗现在也已经全部都关好了,随地盘腿坐下,把手里面的酒壶放在桌上。
“大人,这城中布防极为严密,我们要怎么做?”
余戏挥挥手,示意银霜坐下来,一只手杵着脑袋,一只手在桌子上面点点点,过了好一会儿:“边疆的事情安排好了吧?”银霜点点头。
“沈重应该是请示了太后,要求苦荷派出他的弟子去边疆地区参与这次国战。现下,皇宫里的海棠朵朵和狼桃都准备离京,说是去拜访师尊。时间也挺巧合的,就是在言冰云将北齐的密报传回国之后。”
“大人,你的意思是,他传回的消息不可靠?”
余戏看着银霜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身为二处文书,平日虽不说什么都了解,但是也是熟读兵法,能够举一反三的,现下故意装作不知,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担不担得起这鉴查院二处主办之职罢了。余戏也不点破,这次国战从中周旋,只要言冰云将这上京谍网整顿好,并且战后立即潜伏下来,于南庆,有十全的把握凯旋。
“青羊回来了吗?”余戏从旁边的书架上面随意拿出一本书。
“未曾,应该快了。”
“那就先等等吧,你去问问那家仆,让他给我烧个洗澡水,然后你去门口接他。”余戏吩咐好之后,也不再多说话。今天才刚刚到这上京城,大致的位置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沈重作为现在太后身边的重要之臣,手握锦衣卫大权,为人阴险狡诈,忠心倒是忠心,只是不能为我所用之人的忠心就是最大的问题。况且,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虽然言冰云在这上京城看上去广泛交友,但是,还是不够。
“咚咚”窗户被敲响。余戏房间对门的窗户被拉开,刚刚提到的青羊,也就是下午就坐在茶摊上面喝茶看书的中年人,快速进房间,然后把窗户关上。
“如何。”余戏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给青羊。
青羊掀起衣袍坐下,将茶水一口引进,放下杯子双手作揖:“谢大人。今日您进城就一直在沈重的锦衣卫的监视下面,您和小言公子大打出手之后,有人径直就去了沈重的府邸通风报信了。小言公子许是已经被盯上了。”
“……”余戏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观察到窗外过来了人,微微感受一下,嗤笑一声,“那就请小言公子进来直接说说呗。”
言冰云见状,从门外推门进来,青羊看见言冰云进来之后,连忙起身行礼。言冰云曾经在鉴查院见过此人,对于排兵布阵、推理细节十分擅长,是个难得的人才,确实是鉴查院二处的重要人手,可见余戏的身份,至少不是北齐的人。
余戏看着言冰云打量面前的青羊,也不恼怒,伸手一抚,示意言冰云坐下,青羊见势换到了余戏的侧面坐着。言冰云端正的坐在余戏对面:“今日上京城有异动。”
“你已经被怀疑了。”余戏上下打量了一下言冰云,开口。
“为何?”言冰云回想了一下自己做的事,“我国有内奸?”
余戏轻笑一声,要蛰伏于北齐国都,并且在沈重的锦衣卫眼皮子底下进行调动谍网,传递消息,想也不是个没有心机的人,虽看上去刻板教条,倒也还算聪明,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将计就计。“是,也不是。”
言冰云皱眉,愿闻其详。
“我进京不过几日,京都的势力现在很复杂,具体有哪些我都还没有分清,就被陈萍萍给丢到了这里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大概猜测一下,应该是早就有的,这是不是内奸,全凭怎么操作罢了。”余戏说完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袖卷了卷,果然还是不方便,看见余戏的动作,言冰云也不语。青羊反倒是欲言又止。
“我今日才进这上京城,在进城之前让青羊他们就已经找到了你的住处,也没有惊动旁人,就发现你的住处已经被沈重盯上了。当然,沈重一向细心,除了你这里,还有几处也放上了暗哨,于是我让青羊门下去查了一下,都是近几个月进入上京的人。或许你是最近才被盯上的,也或许,你很早就已经被盯上了,只是前段时间,我们也没有什么任务,所以一直没有动静。当然,我更偏向于你在出了京都就已经被盯上了。”
言冰云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个月的行程,从上京这边知道消息还是前几日,这几日周围也没有新的人马增减,街口头喝茶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喝茶的人。“我应该是来了这里就已经被监视了。”
“那就应该没有错。有人把你出京的消息已经先一步透给了沈重,虽然没有说是谁,但是沈重有所怀疑,所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已经在你到上京之后就派了暗哨。”余戏把手中的书卷了卷,“今日上京城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海棠朵朵和狼桃离京。沈重在他们走之前去了皇宫,我猜,这也是沈重的手笔,我们边境三日前才开始举兵攻城,虽这战事还没有正式拉开,但是也是才开始,陈萍萍已经猜测到可能会有所变,让我直接过来从你手里拿情报,但我没有想到,你已经是举步艰难了。”
青羊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这是今天傍晚,刚从边境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我已经看过了,特意拿过来给二位大人过目的。”
余戏和言冰云对视一眼,言冰云没有要动手拿的意思,于是从桌子上面把信封拿起来,将信纸抽出来,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面色凌重。
将信纸递给言冰云,言冰云观察了余戏的表情,连忙接过信纸,也是一目十行:“他们的目的是去往边境?”
“不然无法解释原本北齐周边的城池消极对抗,过了两天了,突然群情激动的原因。当然,这个和我京都是否有人传信无关。只是,边境的战士们现下没有几位高手在,北齐这边若是有他们坐阵,这一仗也会打的很艰难。”
余戏习惯性的拿手在桌子上面轻点,突然想到,有一个现成的方法可以用。“不过,还是可以操作的。今日我在上京逛了逛,这些百姓一个个都生活的比较安逸,但也能看得出来骄傲自大。北齐之前的发展以及国内的高手如云,让他们非常放心。”
“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言冰云还是没有听明白,毕竟这方面也是他不是很熟悉的流程。
坐在一旁的青羊,思索了一下,身为二处重职,立刻反应过来了:“大人英明。还请小言大人告知如何联系这上京谍网,或烦请小言大人替我们传信,我们今晚就要将相关信息撰写好,明日于城内和其他边境城市进行传播。”
“你的意思是用民声制止他们?”
余戏挑眉:“不,我现在要做的是再给他们加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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