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拍了下范闲的肩膀：“范大人，我有些担心你。”

范闲好笑：“担心我？”火焰的光照到他脸上，他的神情显得越发冷漠。

“大人。”王启年没再说话，拱手退下。

等王启年走后，范闲随手揪了根草，用嘴叼着，抬头看星空，那星星逐渐拼成了范若若的模样。范闲单手捂眼：“真是魔障……”

燕小乙调回京都，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庆帝。

京都外，庆帝在小亭子里等燕小乙。他问侯公公：“这般待遇属实是第一人。”

“是啊，陛下。”侯公公不解的问，“这燕小乙怎么得了陛下的青眼？”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庆帝看着远方而来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来了。”

“参见陛下。”燕小乙跪在地上，许久没有得到回复。庆帝悠闲的倒了杯茶水，指挥侯公公：“这茶不错。”

仿佛面前没有跪着燕小乙这人。

四周被禁军清空，除了里面三人外没有第四个人。

侯公公笑着说：“这茶是陛下钦定的，那自然是好的。寻常粗茶也配不上陛下。”

“哈哈哈。”庆帝大笑，“朕有时候就喜欢你说的话，朕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下一秒，庆帝将茶水尽数洒在地上。

侯公公噤若寒蝉。

庆帝踱步走到燕小乙面前：“燕小乙，朕给了你第二次机会。”

燕小乙叩头。

“人总要懂得珍惜。”庆帝整理衣袖，“长公主想让你娶范若若，你便娶了。”

“臣……”燕小乙想争辩。庆帝挥衣袖负手而立：“朕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朕可以理解。朕随你的心意，从今往后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燕小乙保持着叩头姿势：“恭送陛下。”

不久后，若若在范府见到了燕小乙。范建和燕小乙坐在主位，柳姨娘和若若坐在侧位，堂中站着媒婆，放着几十口大箱子，不断有仆人往里送东西。

“范大人，这些是聘礼。”燕小乙说话速度很慢，似乎是一字一句斟酌过，他拱手，“请您过目。”

范建向管家示意，管家领命而去。范建看向燕小乙：“燕统领。”

“不敢当。”燕小乙腰弯的更深，“范大人有何吩咐？”

范建捏着手掌：“燕大人，以后都是亲家，若是若若受了欺负，我可是不会轻饶。”

燕小乙笑着说：“范大人放心，这话我和范闲说过，如今也能当着您的面再说一遍，我上无双亲，下无兄弟姐妹，没有通房，不纳妾，若是以后有违，我任凭您处置。”

“燕大人说笑了。”范建客套，“我这是嫁女儿，若若本性贤良温殊，自是不会干涉您的任何决定。”

寒暄几句过后，燕小乙得以和若若独处。若若起身给燕小乙斟茶，燕小乙双手接过后，一饮而尽。

“燕大人，不怕我下毒吗？”若若笑着问。

燕小乙捏着茶杯：“怕。”他放下茶杯，看向若若，“又不怕。”

没等若若说话，他接着说：“怕你给我下毒，又怕你不给我下毒，死是最简单的事，选择怎么活才最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