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若和范闲出门时欢呼雀跃,回来洗澡换衣,坐下吃饭时才得知若若饭后立刻要启程回京都的消息。
若若当时便红了眼圈,对面范闲也同样是眼眶通红。太奶奶手执木筷:“好了,吃饭!”范若若这顿饭就着眼泪扒米饭。范闲心里同样不好受,分别如此快,搅得人心头沉甸甸,食不下咽。
范闲往外走时笑:“我会去京都找你,到时怕你不会记得我。”
“不会的,你永远是若若的哥哥。”若若抱着小范闲带着哭腔哽咽。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在门牌处分别过后,不远处却倏然闯进几个黑色的身影。身形不停,消失在房屋瓦片之上。
若若这一行本不引人注目,却见两个黑影折返回来,拔出长刀杀入仆从。若若一下子磕到马车上,幸好有忠心的奴仆悄悄带着若若下车,将她藏在瓦罐中,然后孤身引开了黑影。若若头顶草盖头,不敢向外看。
翌日,小范闲翻开水缸,发现了早已晕过去的范若若。当日范若若高烧不退,远在京都的范建和柳姨娘被老太太拦住,陈情利弊,两方都冷下心肠,若若没有返回京都,范建和柳姨娘也没能来澹州。
小范闲整日守在若若身边,愁眉苦脸,也不等红衣骑士,也不翻墙去玩,他看着范若若烧到皱起眉头,只把她额头上的湿毛巾耐心的换了又换。
直到一周后,范若若终于能睁眼,吃力的坐起身。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见了范若若的一生,醒来后却又不记得什么。
但她记得,她对范闲表白然后被拒。之后似乎远走他乡,身后隐约跟着一个男人。她抬眼看向范闲时,这点记忆也变得模糊。
若若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干痒,不能出声。范闲观色,连忙倒水,扶着若若喂她。
“我这可是在梦里?”若若低喃。
范闲将水杯放下:“那日你晕过去后便发了热,这已经是第七天。”
若若眨着眼,朦胧着看向范闲。范闲动作迅速的让范若若平躺,给她掖了下被角:“我让人给你端热粥过来,这么长时间没吃饭,肯定饿了。”
范若若看着范闲的样子,觉得新奇又有趣,却也隐隐觉得有些凄苦。
范闲对她的反应没多想,嘴里嘟囔着:“难道说发热烧傻了?”
“哥。”若若轻声道。
范闲应下,回头叫人将一直小火煨着的米粥端上来:“那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若若摇头,黑色长发杂乱散在木枕上。范闲于是说:“这般不好的事,忘了便忘了吧。”这时,下人将粥呈上,范闲接过,吹凉递到若若嘴边。
若若一怔,直直的看着范闲,感到了无言的悸动,只能勉强一笑抬手:“哥哥,我自己喝。”
范闲没想太多,将碗递给若若,却没想到若若手没力气,他眼疾手快的接住,飞快地将碗放到一旁的托盘上,呲牙咧嘴的甩手,不时用手指摸耳垂:“有点烫哈。”
“对不起。”若若抿唇,神色歉然。
范闲连忙摆手:“没事。”转头,“上一碗新的。”最终还是范闲端着碗喂,若若看着他的神色也没有了刚才那么大的反应。
“父亲让你在澹州养病,不必急着回去。”范闲说,“姨娘那边也同意了,不要忧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若若听着他的声音,困意涌上头:“范闲……”
“嘿,连哥哥都不叫?”范闲笑着应下,声音渐小,轻拍几下被子,哄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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