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白天和范闲一起学医理，范闲是成年的灵魂，小孩的身体，学东西很快，费介以范闲的标准要求范若若，若若自然觉得吃力。

范若若抱着范闲，将头靠在他的背上，用脑过度，现在感觉晕晕沉沉的。范闲背着她往院子里走，他往上掂了掂：“睡了？”

“嗯？”若若迷糊的应了声。

范闲下意识放柔了声音：“想睡就睡，一会儿我叫你用膳。”

“谢谢哥哥。”若若说话间无意识的蹭动，嘴唇挨到了范闲的后脖颈。范闲这会儿没意识到，只是觉得脖子湿痒不太舒服，将范若若送回房间，他返回书房，费介默契的只教了医理，有些却不会教给范若若，比如下毒。

费介看范闲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斜眼：“送你妹妹回去了？”

“嗯。”范闲能屈能伸，“师傅，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

“那你就别问了。”费介往嘴里丢瓜子，“反正我也不会告诉你。”

范闲当没听到：“学医会对若若造成什么影响？”

“学医本身没什么不好，若若本身也没什么不好。”费介没介意范闲直接问，慢悠悠的回，“学医的女人却会被主母不喜，以后婚事定会艰难一些。”

“那……”范闲急道。

费介一抬手止住：“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你妹妹不说，就没影响。再说当初可是你妹妹求我教的，怎么看都怪不到我身上。”

范闲闭嘴。

两年过去，两兄妹学有所成，费介收到京都来信，准备回京都。此时，若若也收到父亲范建的来信，同时准备返程。

“不如你和老师一起返程，正好作伴。”范闲倚在门边，屋里乱糟糟的，下人们走得飞快，忙着收拾，若若灰头土脸一边想要带回去的东西，一边嫌弃的赶人。

范闲扒着门框：“小没良心的，赶哥哥走做什么？”

若若笑睨他一眼，弯腰时衣袖下落，赏心悦目：“哥哥你只会添乱，嘴上说说，站在这里看妹妹我的笑话，还不许我赶你？”

“诶……”范闲低头，“妹妹长大了，就不喜欢哥哥了。”

若若无奈的看着范闲表演，只好走到他面前：“哥哥这又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怕我回了京都，哥哥转身便忘了我，连我的信都不回。”

范闲一把抓住若若的手臂：“你要给我写信？”

“当然。”若若说的肯定，“哥哥永远是若若的哥哥，永远，永远不会变。”

范闲透过若若恍惚了下，回神后只一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澹州，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会四处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哥哥一定要来京都找我。”若若接话，“京都有很多东西很好吃，有很多地方好玩。”

范闲揉揉若若的头：“那还用说，在京都等我。”

费介看着范闲流泪，心中动容，嘴却不饶人：“就送到这儿吧，别送了，回去吧。”

“老师……”范闲泪眼朦胧仰头看着费介，费介看着小子的神情，几乎落泪，范闲接着说，“你要好好保护我妹妹……鹅……”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