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林敬言到的日子，整个霸图俱乐部都处于高速繁忙运转中，只有神月夜依旧闲散地四处游荡。

像这种需要对外的情况都是由李博士出面，她需要做的是，等林敬言到了以后霸图内部见面会时作为老板表达对他的重视。

哪知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林敬言参加完新闻发布会，在韩文清张新杰带他参观霸图的过程中，和技术部主管就流氓角色银装的思路沟通起来，这一沟通彻底忘记了其他事。

韩文清和张新杰也没打扰他，这样飞快进入状态的老将，显然很让人放心。

所以，真正两个人碰面是晚上为他准备的接风宴。

参加的人不多，台前老板李博士，霸图战队队长副队韩文清张新杰，再加上神月夜。

林敬言是后面和韩文清张新杰一起从俱乐部出发的，神月夜和李博士则先去了地方。

去之前，韩文清已经告知林敬言李博士只是霸图的台前老板，等会儿幕后老板也会出现。

林敬言在感动霸图对他的重视之余不免有些紧张，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霸图的老板居然另有其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文清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后只能按照平时在俱乐部听到大家说起最多地形容：“很年轻很漂亮。”

“女的？”林敬言有点吃惊，霸图的硬汉风格在整个联盟都赫赫有名，老板居然是女的吗？还是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

“嗯。”韩文清点头。

这……林敬言也没再问，只等见到真人。

真正见到人，却还是大吃一惊，太年轻太漂亮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全明星周末上过场的那位美女，她是霸图的老板？！

在他打量她的时候，神月夜也在打量他，这位她是见过的，最近一次是全明星周末，被唐昊以下克上打败……不过这样近距离接触倒是第一次。

“你好，”神月夜伸出手，“神月夜，可以叫我小夜。”

“林敬言。”林敬言连忙握住。

从面相看，他就是那种没什么脾气的人，神月夜笑笑：“欢迎你来到霸图，以后可以把这里当作家，有什么问题找韩文清。”

“好的好的。”

“我在全明星周末看到过你。”神月夜话锋忽然一转。

只是这个话题却让林敬言有些尴尬，全明星周末对他来说是一场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神月夜没在意韩文清瞪大的眼睛，继续对林敬言说：“霸图为什么会邀请你，我想韩文清有告诉过你，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冠军，你是属于冠军路上必不可少的一份子，以前的失败不能代表未来，个人的失败也不能代表全部，霸图相信你，也请你相信自己，重新出发再创造属于你和霸图的未来。”

林敬言一愣，这位美女老板提起全明星周末的时候他还心里一咯噔，没想到后面这番话却是比霸图更霸图的风格。

他总算能理解霸图风格的由来了，恐怕不只是韩文清，这位年轻老板本身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而且这样开门见山直接点出他的过去和霸图对他的期望，让林敬言从被霸图邀请开始的那些忐忑消散了许多。

他郑重地点点头：“我会为霸图献上我全部的力量。”

神月夜笑：“好了，场面话说完了，赶紧吃饭吧，都随意坐啊。”

上了饭桌，自然就没有刚才那些严肃，神月夜更是低头专注在吃上。

Q市海产很出名，这家更是地道的老字号，她不喜欢奇奇怪怪的海鲜，却对虾情有独钟。

可惜在剥虾这件事上，她和喻文州在荣耀上一样，都是手残。

这会儿，神月夜盯着被自己拆成两半的大虾发愁，不知道接下来怎么下手。忽然从旁边递过来一个小碗，里面堆满剥得干干净净摆放整齐的虾仁。

张新杰和她换了一下碗，手上继续忙活着，快速高效地料理一只又一只大虾。

林敬言在和李博士韩文清聊着天，注意力却一直有分散在那位神奇的美女老板身上，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愣，张新杰这是……拍马屁？

不会。他马上自己否定了，张新杰是个什么样的人，联盟里打过交道的多多少少都清楚。

接着又看到美女老板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投喂，吃完还自觉又换了一下碗，张新杰剥了一会儿停下来给她倒了点水，又继续忙碌。

这这……不太对啊。

林敬言扭头想用眼神表达一下自己的惊吓，就见李博士和韩文清也正看着那边，愣了一下后很平静地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这顿饭吃得林敬言很憋闷，有心想问一下又觉得有点八卦，最后还是算了。

林敬言这样曾经担任队长的老将实在不需要人担心太多，他很快适应了在霸图的新生活，迅速投入对新角色的磨合。

即使第二天他的母队呼啸就曝出唐昊一千万转会加入，这个十倍于他的身价，在全明星周末打败他的新人风光无限地接替了他的位置。

在新闻发布时韩文清和张新杰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情绪，但林敬言本人却对这个消息早有预料，早在他暗示对呼啸的忠心却被俱乐部无视的时候。

最终，林敬言没有对他们的担心解释什么，他只是更认真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

林敬言的事情结束，那头百花缭乱的收购也快速敲定，对张佳乐的说服工作从半年前已经开始，在霸图展现出野心信任和清晰的实力雄图后，对冠军执着的张佳乐也再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百花缭乱的转会新闻要再过两周才会公布，张佳乐到Q市也是那时候了。

神月夜这次回来要做的事情到这里基本圆满结束，飞往H市的机票订在周六，还有两天。

这天晚上神月夜没去训练室，那里现在是张新杰和林敬言的天下。

她顺着霸图住宿区打转，最后坐在走廊窗户边，这里能看到远处的河面，也能看到霸图训练营亮着的灯光。

“今年有两个好苗子。”不知什么时候韩文清出现在她身后。

“嗯。”训练营的主管和她汇报过，其中一个还是大漠孤烟的接班人。

“总是新人替旧人。”她说，唐昊和林敬言是这样，喻文州和魏琛是这样，宋奇英和他也是这样。

总有一天，也会有一批新人再去接替现在的这些新人。

谁也无法永远留在这个舞台上，时间会公平地从每一个人身上碾压过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韩文清说。

即使状态下滑得不像林敬言那样明显，韩文清也已经感受到岁月的压力，但他却固执地仍旧想和时间抗争。

“是还不到时候，”神月夜回头看着他，微笑，“霸图还离不开你。”

韩文清目光复杂：“那你呢？”

这是想问我离不离得开他，还是想问霸图离不离得开我？

神月夜揣摩了一下，觉得第二种意思的概率更大：“你不是说我这个老板有和没有一样吗？有李博士在就好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你当初买下了霸图，霸图就是你的，而且第四赛季的时候你也做得很好，”韩文清说，“你和新杰和好了？那就回来吧。”

“不是你想得那样，”神月夜苦笑，“我承认当初走和他有关，但现在和好和回来是两个问题。”

“哪里有那么麻烦，你想回来就回来。”

韩文清看问题的角度很简单也很直接，但他也清楚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所以努力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了一下。

“还是说，”他想到一种可能性，“叶秋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他眉头皱得老高，神月夜扑哧笑了：“你怎么想到他的？”

“你不是一直在H市吗？上一次全明星周末的时候，那家伙也说你和他在一起。”虽然韩文清并不信。

全明星周末，神月夜想起那个惊魂之夜。

“说起来，你和张新杰那天为什么会在那里？”她问。

张新杰那时候还生她的气不太可能自己主动跑过去，最主要还拉着韩文清，难道是韩文清拉着他去的？

韩文清脸色有些不自然，当然以他的表情来看，更接近于恼怒：“好不容易抓到你，你知道你消失多久了吗！”

神月夜愣，转瞬笑： “所以你想见我，就拖着张新杰一起去了？”

韩文清沉默，半晌点点头：“嗯。”

这件事撒谎也骗不过她，韩文清只有承认，但以他的性格，很少这样直白表达自己的感情，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一下头。

他相貌凶悍，这会儿带着点羞涩的表情意外柔软，好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小心翼翼收起利爪怕伤害到娇嫩的玫瑰。

神月夜和他扛了这么多年，最终在没有这份心思的时候却猛然收获了当初想看到的。

她最初走进霸图，无非也是因为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征服欲，想接近这个人，想打破他坚固的外壳，想看他自己主动露出最里面的软肉和滚烫的血液。

“你知道吗？我最开始是为了你才来霸图的。”

韩文清猛地看向她，这件事他隐隐是有猜测的，但后来张新杰和她走到了一起，不管什么样的猜测终究是迟了，她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瞪我，”神月夜笑，“当初是你先惹我的吧，我这么锱铢必较的性格，你能惹完我拍拍屁股就走吗？”

韩文清想起当初的乌龙事件：“我给你道过歉了。”

“我知道，”神月夜眨眨眼，“你这人明明荣耀上强硬主动从不退缩，感情上却被动地要死，当然我知道你一心都扑在霸图上，不过张新杰也一样啊，没人说两者不能兼得吧。”

韩文清罕见地没有接话。

神月夜转瞬又说：“不过其实都一样，现在和你说起这些，只是觉得当时真的挺阴差阳错的。”

“但重新来一次会是相同的结果。”韩文清终于说。

这句话神月夜不久前刚刚对张新杰说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自己身上。

她笑了笑：“是的。”

韩文清会有他的固执，张新杰会有他的主动，神月夜会有她的随性。

重来一次可能是相差不多的发展，而且就算两个人没有错过，最后无非是张新杰和她的结局换成了韩文清。

她从窗户上站起来，伸手抱住他，很快又松开：“其实现在也不晚，你要不要掺和一下？”

神月夜眨眨眼，忍不住逗他。

自从故人一个个出现，情况开始混乱，她也堕落以后，索性直接放开了。

他们的人生还很长，陪着一起走一段也无妨。

真可惜，不过当初是老韩的话张新杰线一样不好发展，霸图这俩不太兼容。

前方小周！上线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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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夏休季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