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谷那学院发放补贴当天，有一位学员拒领补贴。

“老师，这钱发到我手里，出了校门的拐角就会被高年段的人抢走的。”这是乔斯克入学的第三年，前两年他的钱毫不意外被人抢走了，最后他只能来提前透支未来的钱来进行贷款，以补足材料书本费。

关于书本费的掠夺游戏，这是瑞谷那每年的保留项目。库洛洛从不管控这些，他只负责学校里的安危，对此甚至还贴心让蒂雯安置了一个贷款点。蒂雯这里的贷款发放的都是物品，按物品的金额进行的利率计算

今年也是如此，乔斯克宁愿直接贷款，也不愿意平白挨打让并附上戒尼。他把钱递到蒂雯面前，很是局促。“我不要这笔钱了，可以直接向您贷款吗？”

明明是要接钱的那一个，蒂雯十分平静。面上不着妆粉，但清凌凌的眼睛却是像挑了眼线般锋利。

“在瑞谷那没有人拒收这笔钱，你是第一个，我也没有将钱收回的道理。钱能带的出去是你的本事，就算扔进垃圾桶也是你的决定。”蒂雯没有留给男孩一个眼神，不想领钱就直接拿火烧了，是不是装着样子她一样就能看出来。她变得很难给弱者施舍一个眼神。

流星街的黄昏并不是只闪着暖橙色的光，它还勾兑着石灰的暗。施暴者的责令，受虐者的哀嚎飘洒着每一个黑色地带。

乔斯克没有逃脱，他就该一把火把钱烧了，而不是怀着侥幸心理妄想逃出这个充斥着暴力的包围圈。皮包骨的腿不断颤抖着，他颤颤巍巍地递出戒尼。他这次很听话，没有反抗，可对方却没有放过他。脚踩的是头，拳打的是脸，最后落得的下场，比前年的拼命反抗还要惨。他的膝盖好似被撵碎了，他望着血淋淋的手拼命用力，却握不住一丝尊严。

“你想逃脱这个循环吗？”得到与失去，给予与剥夺。

眼前的女孩还是穿着白天的那身裙子，她站在那里，就像站在关于影的分界线。学校里有许多关于女孩的议论，他们认为，女孩是喝人血的魔女，用各种恶意揣测她。乔斯克没有相信，事实告诉他，他错了。他想向她寻求庇护，她却冷漠无情。

蒂雯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样的事时常发生，她只是偶然经过。

“想。”流星街的人自然懂得获取与代价的等量交换，“我该怎么办？”

“力量。只要有这个东西，你就可以跳出这个循环。”进入另一个循环。“我能传递给你力量，但接不接得住，就要靠你了。接不住的代价，轻则残废，重则死亡。”

乔斯克没什么犹豫就接受了未知概率的代价，蒂雯望着乔斯克一瘸一拐的背影，她觉得库洛洛就是期待这一画面的诞生，瑞谷那也是一个角逐场，培养出属于流星街的人才。

蒂雯有一个家访的指标，她思索了片刻，播了一个号码，就决定去刚刚那位施暴者头子——纳威他家。

蒂雯之前脑子一直构筑着这里的画面。她很好奇满子和窝金，玛奇养母们每隔一段时间来这边一聚的原因。但是满子从来不带她来这，于是她就行使老师的职权，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