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是被一声微弱的敲门声吸引了注意力的。

因为担心苏栀半夜还会起烧，他原本是打算熬个夜琢磨琢磨新赛季的阵容和战术。

听到有敲门声，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还不到十点。

他走过去开门，看到苏栀穿着单薄的睡衣含着体温计站在门口。

“队长。”女孩子含着体温计呜呜咽咽的。

喻文州怕她一不小心把体温计摔了，于是轻声哄她：“嘘，量体温的时候不能说话。”

女孩马上乖乖闭嘴。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晚上还是凉，更何况苏栀现在还是病人。看她穿的那么单薄，喻文州回房间里去取他衣架上的外套。取了外套刚一转身，门口的小人跟进来了。

还特别依赖的跟在他身后。

喻文州无奈：“怎么可以往男人的房间里跑呢？”

苏栀朝他露出乖巧的笑，嘴里含糊不清：“队长。”

喻文州笑了。他跟生病的人说什么呢。他向苏栀伸手：“体温计给我看看。”

女孩子脑袋往前凑，把体温计的那端放到了喻文州掌心张嘴。

体温计的这端入手的是冰凉的。喻文州一顿，才取出体温计。他眼角余光瞥到苏栀在被他抽走体温计后有一个吞咽的动作，那应该是含着体温计时不敢乱动积攒的一点唾液。

他觉得他有点魔怔了。

苏栀的温度不算高，应该是低烧，还在医生说的范围之内。按照医嘱，他只需要让人喝点热水，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可是苏栀意识不太清醒，做出了她平时绝对不会有的举动。

女孩子毫无预兆地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胸口蹭了蹭，婉转含糊地喊他：“前辈。”

“苏栀，你……”他剩下的话没说出口。

因为苏栀松开了他的腰转而勾住他脖颈将他向下拽，而她又脚尖踮起，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他本可以推开她的。

喻文州觉得他现在很冷静。

苏栀烧糊涂了，可能都不知道他是谁。他现在是在乘人之危。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唇上的轻吻一触即分，苏栀歪头看他，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配合她。得不到他的回应，女孩子低下头去，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喻文州叹了一口气，半蹲下去，准备哄她回去睡觉。

或许是这个改变了的高低差刺激到了苏栀，她也猛地蹲下来，还因为速度过快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没等喻文州去扶她，她跌跌撞撞地再次吻了上来。

声音委屈至极：“你不要点点了吗？”

这个吻与刚才不同，绵长而湿软。苏栀一边问他还一边毫无章法地想去解他上衣的扣子。

“苏栀。”他试图呵止她，让她清醒一点。

但显然她已经不讲道理了：“我叫点点。”

好。喻文州妥协。

点点。

他抱起跪坐在地上的苏栀将她放到床上，衣角就被苏栀拽住：“前辈。”

她知道他是谁。

这个认知让喻文州头皮发麻。他背过身去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身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然后——

一双光洁裸露的手臂从背后搂上了他。

他甚至不敢回头。

苏栀柔弱无骨、身上蕴暖，整个人贴在他背上，最要命的直接感官是，她真的什么也没穿。

女孩子尤嫌不够，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犬齿轻咬他颈间，明明连齿印都没咬出来，但她却舔舐伤口般的用舌尖一点一点舔舐咬过的地方。

这把火已经烧得很旺了。

发烧的人身体温度不低，喻文州指尖在她肌肤上游走，女孩像是找到了降温的法宝，不住往他身上贴。

和刚才不同，这次没有隔着衣服，喻文州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肤如凝脂。

女孩子很热衷于亲吻。细细碎碎在他唇上、脸上、眼角、颈间落下数不清的浅吻。手下的动作也不老实，脱了他的衣服还要来扒他的裤子。

喻文州罕见地面露窘意，但很快被少女的直白打败。

她这么努力，喻文州不忍心不配合。

“队长……”

这次是队长，不是前辈。她清楚他是谁，并且眉眼新月般弯起。

一个好看的一塌糊涂的笑。

喻文州轻敛眼睑，作为对这个笑的回应，他的动作很轻很缓。

苏栀其实原本是不舒服的。

怎么可能舒服呢？发烧的人脑袋里都是一汪荡水，动一下颤一下这汪水就撞击她脆弱的神经，让整个头都痛起来。

可是今天晚上是这么好的机会，是她短期内拿下喻文州绝佳的时机。她不想错过，所以强忍着身体不舒服也要把喻文州拖上贼船。

但他这么温柔，又轻又缓，还会帮她掖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大脑里的这汪水没有被粗暴的晃动，而是被人温柔的托起。空余出来的神经才能感受到细微的、无名的痒被摩擦所产生的的快意。

她有点想哭。

大概是病毒攻破了她的自制力，她竟然真的没忍住不知从何而来的泪水。

喻文州问她：“怎么哭了？”

奇怪，为什么会知道是她哭了呢？明明都是眼泪啊。

x

是你送上门来的呀，小姑娘。喻文州眼含笑意，说话轻而缓：“好。”

苏栀以为这就是逃过一劫了，但喻文州松开了握在她胯骨处的手，转而温柔地替她拨开额前已经凌乱湿濡的碎发：“不过你说得对，速度也是很重要的。”

苏栀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并且在下一秒转为现实。

一直被缓慢的快意侵蚀，大脑已经逐渐度过了最初杂乱无序的状态。现在她对身体里任何一个地方的感知都敏//感到超出寻常。

喻文州加快了动作，她接受到的变得凶猛且连绵不断，几乎要将她淹没。

如同连续快照时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喻文州非但不退，还继续往里。

她会死的。苏栀短促地泣了一声，抓紧了喻文州的手腕。

他给了她一个吻。

苏栀昂起头，头顶的灯光迷了眼，也模糊了她的面容。

少女一向清清冷冷，怕人又怕生。此刻红晕与昏黄的灯光渲染她姣好的容颜，氤氲出极致的妍丽。

苏栀。

苏栀。

情//潮汹涌而至。

喻文州眼底暗流涌动、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