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古有习俗,女子成婚之后便要盘发,象征着已为人妇。姜玉郎为哄师兄高兴,自愿把头发盘上,示好卖乖。

“你现在整这些有什么用,气我呐?”赵德柱光着膀子坐在炕上,拿起自己的里衣,发现已经碎成一条条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地上眉眼嬉笑、奸计得逞的人绑在柱子上打一顿藤条鞭子。

“以后要是很跟大家坦白的话,就说我是下边那个,这样你也有面子。”玉郎看着他的已经没法穿的衣裳,尴尬地挠挠头,“昨晚是我有些着急,这样,我之前上山采药手头有点钱,原本想着给你买双鞋,现在看还是先做衣裳吧,等我跟小柔师姐学缝衣裳,保证给你换身新的。”

“你别扯犊子了,那我今天怎么办!”赵德柱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依旧带着灼热,连忙钻进被窝,海豹探头一般警惕着。

“我还有一套换洗的,等我拿给你。”

玉郎美滋滋出门去。

赵德柱趴在被子里想着昨晚的事情,面上又不觉发烫,乃至玉郎回来后都未消,于是大早上又被刚开荤的色狼好吃一顿豆腐。

玉郎计算着要到做早饭时间,才将他放过,一脸餍足地出门打水,洗漱好开始做饭。

早饭间,郝盟带着一双熊猫眼直打哈欠。

“你这怎么回事,昨儿晚上挖地道去了啊?一大早就迷迷瞪瞪的。”西门长在被郝盟感染的也张嘴,“你看人家玉郎,一大早又是打水又是做菜的,精神百倍,你再看看你。”

“师父,这真不怪我啊,我昨晚没睡好,总听着什么东西哼唧唧的,还有你,赵德柱!你还说梦话了吧,大晚上骂街,这我能睡着吗?”郝盟不甘心自己被骂,将话题转移到德柱身上。

“我什么时候哼唧唧了!”他心虚地瞟眼姜玉郎,发现始作俑者正笑眯眯地看自己,嘴里的馒头险些没噎在嗓子里。

“啊,师兄昨天晚上确实被我吓着了,做噩梦说胡话来着,至于其他声音,是不是夜猫啊?我最近总听见猫叫。”玉郎看他要挂脸,出手解围。

“有点猫好,有猫不闹耗子。”

叶四娘肯定地点点头。

赵德柱暗地里松口气,转头没到中午就把姜玉郎的行李送回去,又拿着弄来的头盖骨进城售卖。

玉郎看着自己被搬来搬去的行李,深深觉得二师兄也没比那些话本里的小姐好哄到哪去,为了哄人,收拾好,背着背篓上山采药,预备着给他好好扯块布做衣裳。?

没等他攒好买上品布料的钱,大师兄竟然救下遭人暗算的高大毛,高大毛如今和孩童一般,还认西门长海为爹,甚至有了新名字叫西门乖宝。

一时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玉郎还沉浸在这个家多些趣味的喜悦里,那家伙竟然又重新恢复记忆走了。

他警告自己以后可不这么忘恩负义,随后又钻进二师兄的屋子里去。

赵德柱这两天可没闲着,算计着要一改【攻】势,正拿着金某梅恶补知识,态度之严谨,学习之认真,以至于连玉郎从窗户钻进来都未曾察觉。

“师兄还真是好兴致。”

一声炸雷平地起,赵德柱被吓得一哆嗦,这才发现姜玉郎的脸靠在自己肩膀上,正看着书上的图。

他吓得把书合上压在被子里,结结巴巴地问:“你咋来了呢?”

“这几天都没来,怕你想我,想看看你在干什么,这么看来的正是时候。”玉郎神色不改的将书拿起来,翻到刚刚那页,指着上面的图认真地问:“所以师兄是喜欢这样的?”

“我喜欢我在上边的!”赵德柱穿上鞋子下地,“我还有正事要干,最近出现采花贼花蝴蝶,我跟大师兄要去抓人,你自己研究吧。”言罢,带上武器走了。

采花贼花蝴蝶?

玉郎将书合上,带任务守家。

关于两位师兄没抓住花蝴蝶这事儿,玉郎一点不惊奇,他俩跟坏人一对一或者真刀真枪的比试可以,跟野路子斗智斗勇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但他惊奇的是,这俩人竟然能将采花贼身份的苗头怀疑到师父身上去。

玉郎知道赵德柱正义简单,不然也不能是整个周边武林最先想着去义务捉拿花蝴蝶的人;也知道赵德柱十分有勇气,不然大义灭亲这档子事也不是谁都能豁得出去。

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师父不至于。

在姜玉郎盘算事情的时候,小柔师姐听到他们密谋,气得推门而进,又摔门而出。

最后经过一番探查,确定师父不是花蝴蝶,可小柔却被掳走。

众人寻找皆无下落,赵德柱认为是自己的瞎胡闹给了花蝴蝶可乘之机,懊悔得痛哭流涕,可正哭着,小师妹完好无损的回来,还说是西门长海救了自己。

可“西门长海”服用叶四娘助眠散之后睡好几个时辰了,从来没有出去过。

门外冷风卷落叶,月光倾泻。

玉郎看着师父的房门,心中疑虑更甚,为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等大家各忙各的,他独身一人正在悬崖边上发呆的师姐,想要弄清。

不巧,被睡前散步的赵德柱看见。

因为之前玉郎说要跟小柔学着做衣裳,再加上现在赵德柱只拿小柔当妹妹,所以哪怕是他俩一起下山买布,二师兄都没想着猜疑什么。

可今夜不一样,小柔惊魂未定,姜玉郎却上前讨好,很难说不是另有企图。

“感情足够深,心与心之间,的确会有这种感觉。”玉郎安慰师姐时,想起前段日子自己去剪彩路上预感不好,心神不宁,回来便发现二师兄遇难,正是同样的道理。

“哎呀,背着我在这找感觉,是不是啊?”

赵德柱大耗子一样窜过来。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

玉郎原以为他会早些睡觉的。

“我不来我能看见你们俩吗?今天我就跳崖,成全你们俩,好不好?”

赵德柱背着手在他们眼前晃。

玉郎清楚,这人又醋坛子打翻了,但有意思的是,之前赵德柱因为喜欢小柔师姐,不想看自己跟小柔师姐走的近,现在他跟自己在一起,又不想看小柔师姐跟自己走的近。

醋一点没少吃,对象却换了。

想虽想,但自己的人该哄还得哄。

“二师兄,你听我给你解释啊。”玉郎边说边想拉人往里点,怕他再掉下去,但是德柱正在气头上哪有什么理智,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的手。

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师兄,抓紧我,别撒手。”

姜玉郎看他追涯吓得脸煞白。

“你别松手。”

赵德柱也害怕。

“你先上来。”

“你先说!咋回事你俩!”

姜玉郎看他现在这个档口还惦记着解释,差点没被气晕,“什么怎么回事啊,人家说的是父女之间的情感,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早说,拉我上去。”

看小柔也应和,赵德柱这才不闹。

“为什么不早说?”他又以为玉郎在算计自己,上去之后刨根问底。

“你也不听我说啊。”

玉郎彻底被他磨得没脾气。

小柔看他们折腾一圈,满脸冷汗,回去给他们拿毛巾。

赵德柱知道弄出误会,蹲在一边不吱声。

“作精。”

玉郎走过去弹他一个脑瓜嘣,轻笑着说。

“什么?”

赵德柱拍开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怎么?听书的时候没听过吗?”

玉郎摸着被打红的手背也开心。

“没有啊,骂我呐?”德柱又不乐意。

“不是,只是说你没事找事,胡搅蛮缠,这也不好,那也不行,还天天挑刺。”

“你这不还是骂我的吗?”

德柱腾得站起来,寻摸这次踹他哪儿好。

“不是骂你,是喜欢你,多看点本子你就能知道了,往往作精身边总会有个人迁就他,纵着他,况且二师兄,我喜欢你在意我。”玉郎话音刚落,小柔带着毛巾跟茶水出来。

“师弟,擦擦汗喝点水吧。”她将茶盘放在三人中心,想跟两人好好研究自己的“爹”到底怎么回事。

“师姐这水我可以喝吗?”

玉郎坐在二师兄对面,用手指戳他膝盖。

“师弟,你喝水为啥还得问二师兄啊?”

小柔又发现新的迷惑。

这个世界真是让人越来越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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