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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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Asia出生的人,无论是喜爱还是厌恶那儿,骨子里都有着浓重、难以抹去的小亚洲的味儿。

不知何时有人开始把这种味儿叫作渣浑味儿。一群每天胡乱过着的人渣,永远在把今天当成最后一天地活着。为什么而活,活着干什么?他们永远找不到答案。

Jesse幼时便觉得这话不是在说他。小亚洲只会成为他的一段经历而不是他的一生。他会打架,会用计谋,很懂别人每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他在这里,仅仅是暂时还没找到更好的去处而已。

他从小就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通透。更幸运的是他极有打架的天赋。小孩管他叫老大,成人管他叫皮猴。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他们都不敢管他。Little Asia无疑是一个令他如鱼得水的地方。

直到樱井冷笑着说你可真是个“Little Asian”时候,他竟陡然变得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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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Jesse还不认识ICE,那时候Noble还不用樱井南这个名字。

那家伙是突然出现的,Little Asia多的是这样的人,既没有姓氏也没名字,无父无母。不过,樱井南有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累赘妹妹。

别指望有亲人取名啦。Little Asia中名字有自己取的,但更多是别人怎么叫他的,就当作是名字了。有所缘由的名字又多出于那些像寄生虫似的老人,因为他们经历要比其他人多些,那么懂些文字也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而得益于小亚洲的地理位置以及历史渊源,这边的人讲话是以英文为主,夹杂日语的,英文名字或是日语名字就同样很正常。

在开始的开始,人们通常叫樱井南为Noble。也不知道是从谁先开始的。

他们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么?

Noble,意思是高贵的。Jesse觉得这名字太好笑了。如果真的高贵,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那些这么跟着喊他的人,一定是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不过,第一个喊出这个名字的人,也不知道单词的含义吗?Jesse而无从得知,也许,只是某个人翻看了词典,选出了这么一个就连称呼者也似懂非懂的词语吧。

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Jesse的小孩操着不太好的英文口音念着这个名字:“隔壁那块的小老大Noble,有个妹妹。”

年轻却已然在这块地有上话语权的Jesse挑眉问:“他多大了?”

“16吧。”

啊,是同龄人。

有点意思,但很快他又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Little Asia可是随时会发生特殊状况的地方,哪有功夫关心陌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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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势力在此随心所欲,普通人在这里受尽压迫。小孩在这里处于最底层,直到有些小孩儿长大、掌握了力量,成为了压迫别人中的人的一员。

而在长成前,一片地方的小孩儿往往会组成一个团队以保护自己。Jesse把这叫做弱小者的自我保护机制。他没有参与其中。他不需要同伴的帮助,维护团队如此辛劳,他付出的将远超他所得到的。更何况他知道人心,那群人的目标只有有一天得一天活下去,在没有所谓羁绊的情况下,谁能说得准永不背叛呢?只有幼稚鬼会觉得靠感情维系,拜托,在这里的目的不是“生活”,而是“生存”,利益才该是第一考虑要素。

在这片土地上,毒品、枪支、偷窃、抢劫、器官贩卖都是常有的事,而小孩在这里属于高危动物,价值堪比走私皮草。

Jesse小时候也不得不四处找地方躲藏。他从小就长的是很有特点的精致,贩子们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便是那张脸再脏也能看出五官的好模子来。好在他现在已经脱离猎物而成为猎人了。并思索着如何离开这儿。

当他寻找某一处而突然意识到好像走到了一条领地与领地间的边界时,他只来得及侧身躲开飞奔来的男人。但他没有来得及躲开下一个人。他被狠狠撞开,只来得及看到那人的背影。

又矮又瘦。撞人倒是很大力。

这就是Jesse对樱井南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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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还应该叫他Noble。

他的目光如鹰,身形如狮。

这片地区在Little Asia算得上少人,因此要追的人还算是显眼。可如果让那家伙混到闹区就难以再找到了。因此Noble并未多想就撞开了挡在面前的人。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横冲直撞。目标直指前方。

这里并不讲究文明世界的“对不起”“没关系”,如果要说寒暄,“你要死啊”肯定要合适的多吧。

Noble的双眼紧紧盯着前面的人。如果这里地势再乱点就好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但现在就像是在跑道上进行公平的赛跑,没有障碍物,他只能跟别人比着速度和体力。就靠这副年幼、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

好在前面有个阶梯,他几乎是以疯狂的姿态跳跃滚了下去,甚至来不及用手抱头,而是转为撑手一转站起横在被追者的面前。

他的眼里满是愤怒。他就带着这样的愤怒狠狠将男人甩至地上,双脚抵着地面,而两只手紧紧掐着男人的脖子,喉咙间挤出话来:“你们……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他的嗓子很沙哑,就像被灼烧过,说出来的话也像窜着火,一瞬间男人以为自己在被火焰灼烧。刚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头皮还在发痛,来自脖颈的窒息感使他不禁诞生出“这真的是人类该有的力气吗”的想法。最后他只得干咳着哆哆嗦嗦地吐出一个地名。

“……胆子真大啊垃圾们。”Noble从喉咙挤出野兽般的闷声,他站起来,拽着男人的头发往前拖着走。

如果Jesse在这里,一定能知道那男人说的地方。那地方……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缘更(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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