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脸就红，此刻被锦觅这么一闹，窘迫之余又有些恼。

“你，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锦觅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大概……是方才小鱼仙倌想亲我的时候？”

心事作被当场拆穿，润玉愈发窘迫，“我没有……”

他只是想靠她近些。

锦觅挽唇笑得更欢，“那就太可惜了，我倒是很想亲亲小鱼仙倌——”

她说亲就亲，亲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我喜欢你，润玉受宠若惊，一时被她过分的主动惊得恍了神，按在腰际的手慢慢松了开来。

锦觅一双柔荑放肆地一路往下摸，边摸边嘀咕，“昨天也是这样的，怎么今天没有变出尾巴呢……”

昨天抱一抱，亲一亲，小鱼仙倌就让她摸尾巴了呀，今天她照葫芦画瓢，怎么就没效果了呢？

好生奇怪。

她这厢好奇不解，那边润玉却似从梦中陡然惊醒，目光多了几分复杂。

“觅儿说的昨天这样……是怎样？”

“就是这样啊，”锦觅眉头轻蹙，“难道亲的时间太短了？那我再试试……”

润玉也皱眉，“试什么？”

锦觅老实回答：“试试多亲几下，看能不能摸到尾巴。”

“……”

她作势倾身打算再亲一回，润玉却偏过头，避开她的动作。

“不试了。”

语气冷冷的，莫名其妙多了些生气的意味。

锦觅啊了一声，下意识去看小鱼仙倌的脸，见他面沉如水，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锦觅觉得委屈。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看小鱼仙倌才是。

刚刚都亲的好好的，说不亲就不亲了，尾巴也不让摸。

还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虽然不解小鱼仙倌这气从何来，但锦觅想起昨晚上小鱼仙倌因为自己遭的罪，决定还是不和他计较了，“不试就不试了，你要是不喜欢这样，以后我们可以换别的方式……摸尾巴。”

锦觅尝试循循善诱。

但她直来直往惯了，这次善诱明显失败，因为小鱼仙倌听完似乎更生气了。

润玉淡道：“我的尾巴不是随便让人摸的。”

锦觅立即拍胸脯：“嗯，我保证，我绝对不是随便的人！”

“……”润玉沉默须臾，淡泊的嗓音微转，“我的尾巴，只有很亲密的人才能看见，摸尾巴这种事，更是只有亲密无间的关系才能做的。”

“我们是朋友嘛，关系当然很亲密啦！”

“朋友不够，要比朋友更亲密……”

润玉眸色暗沉，深不可测。

锦觅一时愣住了，“比朋友更亲密……是和灵修一样的关系吗？”

她早年修行贪图捷径，觉得灵修这法子攒灵力顶顶的好，可惜长芳主不同意，说是夫妻间才可行的修炼之法，偏偏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长芳主也不同意，生生掐灭了她当年修行的热情。

灵修要夫妻之间才能做，那摸尾巴也要夫妻之间才能摸嘛？

锦觅心中很快有了主意，连带着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歉疚。

都怪小鱼仙倌尾巴太好看了，对不起大魔王，这婚书找不着，本葡萄只能自己翻墙了。

润玉不知道这话题为何会突然扯到灵修，但看锦觅一脸懵懵懂懂显然误会了什么的模样，润玉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问锦觅：“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啊——”

“那是喜欢我的尾巴，还是喜欢我？”

锦觅又不懂了，喜欢小鱼仙倌的尾巴和喜欢小鱼仙倌有什么冲突吗！

她奇奇怪怪地望着润玉，正要开口，屋外却忽然传来不合时宜的叩门声。

“锦觅，你在吗？”

妈呀是长芳主！

锦觅条件反射哆嗦了一下，润玉尚未来得及扶住，便见她一个踉跄栽下了床，这么大的动静想说不在也不行了。

听到屋内巨响，长芳主不再等候推门而入，锦觅急乱地将寝被往润玉头上一裹，恨不得整个被子都将小鱼仙倌给包圆了，方放下纱蔓，揉着腰去迎长芳主。

润玉闷在被子里，整个人脸都黑了。

虽说锦觅的反应也算符合常情，他此时现身确实不合时宜，但润玉心里就是觉得有点受伤。

他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