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们

未蓝跟上小羽的步伐,两人已经走出了场馆,她联系司机打算去医院探望一下安西教练,却见小羽站在场馆出口处并没有打算上车,未蓝这次没有问,只是对她说:“等下比赛结束你就先回家吧,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会去找你的。”

小羽没有随她乘车离开,而是靠在出口的墙上发着呆,安静的等待这最后的两分钟,直到听见馆内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结束了,好可惜。

观众们一个个都走出来,直至走空,最后离开的是双方球队。那一群穿着校队制服的高个少年,是以王者之姿制霸神奈川十七年的海南队,每个人都洋溢着兴奋喜悦的表情。

清田原本凑在牧身边愉快的说些什么,余光看到凑在墙边低着头压低帽檐的小羽,嘴角不禁咧开弧度:“前辈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等下再自己回去!”

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看见野猴子瞬间就不见了人影,下一秒就闪到了戴帽子的那人面前。

神奇怪道:“清田什么时候跟湘北那孩子关系交好的?”

牧呲了一声:“什么关系好?还不是上次跟湘北比赛才认识的吗?不管他了,我们先走。”

神呵呵笑了:“今天比赛,清田也发挥的很好,赢了比赛,牧前辈心情也很好呢。”

原本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大部队走出的球队,发现是海南后便收回了视线,却没想到在低头的时候,面前居然站了个人。

“湘北的人不是都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小羽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淡淡道:“自然是看比赛。”

清田嘿嘿笑道:“是嘛?那你也一定看到我精彩的表现了!怎么样?不比流川差吧?哈哈哈,我可是王者海南的第一新人呢!”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嘛,祝贺你了。”

敷衍的语气,听不出真有祝贺的意思。

清田倒是没听出来,还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说实话,小羽其实并不想离他,一是本就不太熟,二是那天比赛给自己留下的心理阴影,首次败北,还被他压在身下,让母亲震怒,自己也挨了一巴掌,简直就跟梦魇一样,看到他,心里就烦闷,虽然她也很清楚,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该走了,海南队的人早就离开了。”

“啊,没关系啦,我已经跟牧前辈说了,等一下我会自己回去。”

所以说为什么要缠着她啊?真想当着她的面炫耀海南连续十七年成为神奈川的冠军吗?

小羽无语了。

“话说明天就该你们打陵南了,给你们一个提醒,陵南很强的,你们要小心咯!”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他到底想说什么?

小羽无奈的皱起眉头,却恰好看见从门口走出的陵南整队,走在球队前面与鱼住并行的那个肤色白的最为醒目的正是仙道。

即使身高体型不是最瞩目,但人群中总能一眼看到的人。

他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热闹的吵闹,分神瞥了一眼这里,正好与小羽的视线相撞,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两人都有些怔愣。

清田注意到了她视线的变化,顺势望去,这才看到与她相视无言的仙道,竟不受控制的急急开口道:“哼,仙道虽然厉害,但赢得还不是我们海南队!”

声音太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陵南的人明显听到了,那些队员纷纷投来怨毒的视线,不仅是对着清田,还囊括了无辜被扫射的小羽。

仙道肯定是听到了。

小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能看到他笑的苦涩。

他应该是个云淡风轻的人,但今天,想必他也很不甘心吧。

所以她开了口,对着得却是面前的清田:“你以为在个人得能力上,号称神奈川第一人真的牧真的比他强吗?”

声音不大,但两边人都能听得到。清田傻了,那边得陵南众人也傻了。

她收回视线,在一片沉默中离开了。

还要这样一个顶级球员做什么呢?她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可输了的结果能怪他吗?“独木难支”是怎样令人难受的形容,就这样的球员是应该得到尊重,而不是诋毁的。

离开篮球馆,小羽步行回家,因为未蓝已经询问过医院得知了安西教练正在静养的消息,她就不打算去打扰了。

回家的途中,路过那个户外篮球场的时候,看见了那个正在练球的身影。

小羽没有停滞脚步,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流川枫看到了她,但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练习抛球,小羽听见他问了一个:“比赛结果呢?”

“海南赢了。”

不意外,流川枫弯腰去捡球,没什么情绪变化。

她继续说:“陵南以平分拖入了加时赛。”

加时赛?流川身形一顿,似乎是未曾想过的过程,没有了内线鱼住,陵南居然能和海南战平?

“在鱼住下场后,仙道包揽陵南的攻防两端重任,既防住了牧,又要突破海南全员的防守爆炸得分,就像你那天一样,”小羽顿了顿,接着说道,“在最后的几秒钟内,陵南还落后了2分,仙道持球进攻的时候设计了一个很大胆的剧本,他故意设计让牧追上,引诱牧防守犯规,想通过2 1直接杀死比赛,但很可惜……牧实在是经验丰富,他也看出来了,在最后一秒放弃防守,让比赛拖入了加时赛。”

只是听她冷静复述也能让他想象出这一博弈的精彩程度,以及,通过她复杂的表情,感受到这场比赛对她的震撼程度。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陵南已经走投无路了,全靠仙道一个人支撑起来的局面吗?

流川枫看向小羽,发现她似乎在无声的叹气,她说:“流川,我感觉到,仙道已经和牧水平相当了。”

在她眼里,他已经算是神奈川的最强球员了。

流川枫抱着球站在她面前,虽然仍旧是冷淡的语调,但语气已经相当缓和,他说:“明天我会打败他。”

谁知小羽却摇摇头,她看着他,眼神同样坚定:“不是你,是我们。”

她也要打败他。

虽然今天被他的表现所触动,也很确信在个人能力上,湘北并没有一个真正能胜过他的人,但明天的比赛是必赢的,她一定要战胜他,拿到全国大赛入场券。

就在小羽还在内心下定决心的时候,流川枫将球击地传给她,她本能的就回过神接过球,听见他似乎没什么情绪的说:“来练球。”

夕阳西下,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篮球场下的两个人依旧在火热练习,不过火药味比起之前几次单挑已经淡了很多,小羽这次主要是作为陪练者而存在。

她看着流川枫的背影,心想着: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你能成长为另一个湘北的仙道吗?能成为队伍的灵魂吗?

或许,在打海南的那一场,他就已经证明了他本就是湘北的王牌支柱。

“小墨!”不知多久,沉浸在练球的两人被一声熟悉的呼喊打断了专注的思绪。

蓝球场外是一脸焦急的未蓝。

小羽注意到她的突然出现,立刻将篮球交还给流川枫,自己则快速向她跑去。未蓝也在往她这边走。

小羽见她表情焦急慌张,连忙问道:“怎么了?是安西教练身体……”

流川枫也听到了,不过因为他离开的早,一直在这里练球,所以并不知道安西教练住院的事情,他听到小羽的话,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一起看着未蓝:“教练怎么了?”

未蓝摇摇头,知道他会错意了,解释道:“流川同学,安西教练没事,之前是因为旧疾复发被樱木同学送去医院,及时就医已经没有大碍了,目前一切正常,现在正在静养。”

小羽点点头,随后问道:“那你怎么这么慌张?”

“因为,明天我们跟陵南的比赛,安西教练无法到场。”

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静养无法参赛是可以理解,但……

“明天比赛没有教练?”

未蓝看着她:“安西教练的意思是,他不在场,就由你来担任临时教练。”

“我?”小羽震惊的提高了音量,着实被吓了一跳。

流川枫闻言也望向了她。

“对,安西教练说你既然看完了正常比赛,对陵南的战术安排也一定有了自己的理解,而且你对仙道有过认真观察和研究,再加上你比赛思维和临场应变能力都很优秀,这个临时指导的位置只能由你来做。”未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我……”她有些为难。

“那他明天就不上场比赛了吗?”流川突然发问道。

“不,教练的意思是,让小墨上半场负责战术布置的安排,下半场随时顶替队员去比赛,在场上充当指挥位,让他随机应变,灵活应对。”

安西教练竟然这么信任她……

小羽想着今天的比赛,只觉得压力重于泰山。她真的办得到吗?

“自信一点,小墨,安西教练如此相信你,你肯定没问题的。”

她不是对自己能力不信任,而是她从未作过这类工作,加上明天的比赛……那可是关乎全国大赛的生死攸关的最重要的一场比赛呀。

“好,”流川枫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对她说道,“你布置战术下指令,而我来正面打败仙道。”

小羽望向未蓝:“安西教练还有别的嘱咐吗?”

她已经决定接下这一重任了。

“没有,他只说,全权交给你。”

当教练的小羽要来咯,小羽“黄金第六人”的身份坐实,啥位置都能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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