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Take your brother outside as fast as you can!Don't look.back!Now, Dean!Go!”

火光中，John 把一团柔软的温热塞到Dean的怀里，灼热的火舌在他身后紧追不舍。Dean抱紧了怀里的Sam用他最快的速度冲了下去，跑到了院子的草地上。

刺眼的火光逐渐吞噬了承载着他无数家庭温馨记忆的房子，他的母亲留在那场火灾里，而这一次父亲也没能从火场中出来……

绝望和无助逐渐攀附上Dean的四肢，四岁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瞬间蓄满眼眶，但他不能哭出来，因为他是哥哥，对，他是哥哥，他还有Sam。

想到这里，Dean赶紧低头向怀里看去，襁褓中本应是6个月大的Sam，然而现在却被一团焦黑腐/臭的烂/肉所替代。

“NO…NO！SAM！！”

Dean痛苦地从噩梦中挣脱，大汗淋漓地喘息着。

“Dean!Dean,Hey,Hey,Im here.”听到他的嘶吼，较年轻的温彻斯特快速赶了过来，勾起Dean的小指安慰着他，“我在这里。”

看着 Sam 紧张地盯着自己，感受着小指上传来的不断收紧的力度，Dean心里一直高悬的石头终于落地。Sam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Dean用开小指的动作打断，“Sam你真是越来越娘了，我迟早要把你那一头长发剪掉。”

Dean装作没事的样子打趣Sam，希望以此可以打消他弟弟对他的担心。他是哥哥，照顾好Sam才是他的工作。他试图证明一切正常，然而这一切伪装都被他凌乱粗重的呼吸出卖了。

他不好，一点都不，他现在几乎快要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狗娘养的幻觉无时无刻地侵扰着他，他根本无法入睡。就这样熬了两天，Sam看不下去他这样的状态，不知从哪里搞到些安眠药，压着他去睡了一会儿。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Dean抹了把脸，把脸埋在掌心中，闷闷地向Sam问道。

闻言，Sam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光亮透过指缝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妈的忘开灯了。]Dean暗骂道。

Sam因为过亮的屏幕眯了眯眼睛，待看清后告诉了他时间，“8月21日，晚上十点半。你睡了也就一个小时不到。”

“Awesome.”

一阵沉默，Dean什么也不想说，但Sam就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你还好吗？”的表情担扰地盯着他，强烈的存在感让他难以无视。

“What？”Dean无语地抬起头对着Sam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开口:“别搞，别搞娘唧唧煽情那一套，我很好，就是几个不痛不痒的笑脸而已。”这种水平的假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这套简陋的说辞自然说服不了Sam，他比谁都了解Dean,甚至超过了Dean自己。此时比刻，他就是在不安，在害怕，不管他承不承认，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但是Sam没有选择拆穿他，因为他的兄长总是用怒火掩盖恐惧，这能带给他一些安全感。于是他蹙起眉毛，紧抿着唇保持沉默。

地堡大厅中，Sam把自己埋在一大堆泛黄陈旧的资料里，他把记录者所有相关的、类似的、甚至是完全不相干的资料都翻了一遍，但是仍然一无所获。目前他们只知道被诅咒者会看见幻觉，继而不断摧残他们的神经，从而逼迫他们走向崩溃以至于自杀。

虽然Dean怎么说也是下过地狱、进过炼狱、被恶魔折磨过的猛男，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但是现在他仍然会时不时地被拉入幻觉里。基于此，Sam不得不时刻待在他的身边，勾起对方的小指，一遍遍地把他从幻觉中解救出来。

[必须尽快找到破除诅咒的方法。]Sam的脑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Dean坐在他的身旁，用电脑看着已经看了很多遍的《白头神探》，时不时会大笑出声。

平时Sam绝对会向他表示抗议，但现在看在他还在和幻觉抗争的份上，控制狂Sammy Girl大发慈悲地决定放任Dean在他的身边发出各种吵闹的声音。

8月22日，17:36。

刚把自己从书堆里捞出来的Sam瞄了一眼时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电脑还在播放电影，但Dean却已经很久没有过动静了。Sam紧张地向身边看去，万幸的是他的哥哥还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幸的是神情呆滞，一看就是再次陷入了幻觉。

“Dean？Dean！”

Sam伸手向Dean探去，但还没碰到对方，Dean就突然抬起手猛地擒住他的后颈。

他被Dean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开始反抗，很快看见Dean自己又恢复了正常，索性不再继续挣扎。

Dean在通过触摸来确认他的存在。

他们就保持这样的动作，Sam感受着后颈处传来的属于Dean的温度，他的兄长在清醒过来后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但还是留下了红印。

Dean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继续看着电脑里播放的电影，手上却像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带有老茧的指腹轻轻扫过后颈那一片不常被触碰的皮肤，使Sam的身体微微颤栗。

年长的温彻期特正在通过这种方法确定他的兄弟就在身边，一遍遍从幻觉中挣扎出来。

“Dean。”Sam轻声呼唤着他血脉相连的爱人，那个照顾他长大、他从四岁起就一直仰望的人。

他所呼唤的人回给他一个微笑。心底似乎有一处柔软被触动，Sam 一直没有搞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Dean 爱他，不管那是爱情还是亲情，Dean都会倾尽一切去爱他。

而这是一条双行道，他也爱他，这对Sam来说就足够了。

Sam侧身向前探去，Dean也察觉到弟弟的意图配合地凑近，当那片温热贴上他的唇角时，他毫不意外地轻笑出声。

果然太惯着他了吗？

Dean无奈又宠溺地想道。

地堡大厅的灯没有全部打开，只有零星几盏散发出温馨的暖光，台灯点亮了周围不大的区域，像是躲在成堆的资料古籍后窥视着这一刻的温情。笔记本电脑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放着电影，只不过已经没有观众了。

我都不想更新了……我受不了网友的冷暴力（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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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