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克拉克首先恢复过来，他把布鲁斯抱到沙发上，开始给他揉腿，刚才的姿势让布鲁斯双腿发麻，身上倒是舒爽不已。自从克拉克回来后，他又恢复之前被克拉克照顾的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俩人之间的误会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对此，除了克拉克喜欢在干他的时候提到马克西姆博士之外，布鲁斯也没对卡拉有什么过多的疑问。

卡拉是在克拉克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来到韦恩宅，并在阿尔弗雷德的安排下正式入住二楼卧室。

相比克拉克，卡拉要更会照顾孕夫一些，她自称自己曾经照顾过劳拉婶婶，也就是说在克拉克没出生之前，都是卡拉在照顾他妈妈。

“这有什么区别呢？”卡拉看着明明已经进入孕后期却照样孕吐不已的布鲁斯，表示十分不理解，“我们氪星人怀孕的时候可从来没吐成这样过。”

“这很正常，”布鲁斯接过克拉克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给外星姑娘解释，“因为子宫增大，会对胃造成挤压，所以才会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克拉克，“谁叫我怀的是双胞胎呢……”

普通的呕吐让布鲁斯还能接受，但是后来每一次反胃呕吐还会伴随着漏尿，沉甸甸的腹部挤压着他的膀胱，这才是让布鲁斯无法接受的一点，所以到后来布鲁斯每一次吐完都需要清洗身体换衣服，紧接着就是对克拉克的大声呵斥：“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克拉克平白无故地被骂也只能忍着，反正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布鲁斯也会主动找他抱抱，这点脾气让他承受又能怎么样，孕期的不适都是布鲁斯一人在承担，他被骂几次又能怎么样。

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

“有舒服一点吗？”克拉克的按摩技术也是越来越好，布鲁斯简直要爱死他的手艺，也不知道生完孩子之后，还能不能继续获得外星技师一名。

“今天还要去学校吗？”布鲁斯调整下身体换个姿势，他指指肩膀示意克拉克继续。

从上个星期开始，在家里照顾他的人就变成了卡拉，而克拉克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问就是学校有事，一问就是在学校做课题研究，布鲁斯也没多想，虽然克拉克名义上是他的私人助理，但实际上人家还是有大学生活，更何况现在又到了学期末，学校忙点他能理解。

克拉克现在大二了，这才刚刚大二上学期，他的学业就明显要比大一更难更忙，好在他是个氪星人，还能平衡家里与学校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他们现在住在韦恩宅，要去学校的话，就需要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他还想着得找个时间带布鲁斯回别墅，那里离学校近，而且也比韦恩宅要舒服很多，这样他就能一边兼顾学业一边照顾他。

“是啊，”克拉克亲亲他的鼻头，“但是我今晚肯定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保证你第二天醒过来就能看到我。”

“你们学校到底每天都在忙什么，还没期末考试吗？”布鲁斯大脑里马上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有点不太对劲，但他又抓不到问题所在，或许是离开学校的时间太久了，他对现在大学生的时间表没什么概念。

“没办法，现在的这个课题比较难，我们小组跟导师申请了延后考试。”克拉克看了眼时间，又抱着布鲁斯亲了好久，“我得走了，有什么事你记得找卡拉。”

02.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弟弟在忙什么。”

这是肯定句，布鲁斯盯着卡拉的脸，想要从她脸上读出“隐瞒”，可却一无所获。

“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多了，”卡拉耸耸肩，她现在对英语的掌握度十分熟练，已经能够正常跟人类交流沟通，所以她决定现在开始念书，等来年春天的时候跟克拉克一样去上大学，而她现在正抱着一本世界地理读得开心，“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布鲁斯问。

“没有吧，他不像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卡拉被书上写的神奇地球地形给吸引，根本没把布鲁斯的话从大脑过滤过去，她随口安慰道，“放心，应该没事。”

布鲁斯不说话了，他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想着最近克拉克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破绽，他可是世界第一侦探，如果连这种小事都找不到答案，那他这辈子算白活了。

小氪从客厅角落小跑过来，它主动将脑袋放在布鲁斯的膝盖上，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布鲁斯也伸手过来抚摸着它圆圆的脑袋陷入沉思。

或许是感觉到布鲁斯的沉默，卡拉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她不太懂为什么布鲁斯这么不相信克拉克，明明早上俩人还耳鬓厮磨那么久，现在却在怀疑克拉克有事瞒着他。

“你平时也是这样吗？”卡拉问他。

“平时？”布鲁斯皱起眉。

“就是，嗯，对人不信任，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其实很不信任卡尔，只要他不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就总觉得他会干什么坏事。”

“……我没有。”

“你有，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布鲁斯，你的疑心病很重，”卡拉放下书，她本来就是缩在沙发上，把书放下后她稍微调整一下姿势，盯着布鲁斯认真地说，“但是你又知道卡尔他什么都没瞒着你，他甚至巴不得把你无时无刻不带在身边……布鲁斯，你好焦虑……你得学会调整心情，不然你会生病的。”

卡拉说得对，他之所以会不信任克拉克，就是因为他焦虑，只要克拉克不在他身边，他就会忍不住瞎想，他控制不住自己，没人知道克拉克带着卡拉回斯莫维尔那半个月他是怎么自己一个人度过的。

那半个月对于他来说犹如地狱，白天还好，他还可以选择做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可是一到晚上，他几乎每天都会失眠，后来他不得不抱着克拉克的衣服才能勉强入睡，到后来，连克拉克的衣服都不太管用了，而他的身体也迎来一波猛烈的、无法被个人解决的□□，肚子疼是家常便饭，但他又死了心的不肯去呼唤克拉克。现在想一想当时的自己，布鲁斯都觉得太可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为蝙蝠侠的强壮身体，说不准他根本坚持不到后来克拉克的主动回家。

虽然没人知道，但阿尔弗雷德都是看在眼里，在克拉克回来的第一天，也就是他被布鲁斯无视的那一天，阿尔弗雷德就将这半个月的情况如实告诉克拉克，“布鲁斯老爷其实是个很倔的人，肯特少爷以后请你还是多多关心关心他吧。”老管家这句话直接刻在克拉克心头，每天都要被克拉克单独拿出来回想一遍。

而且克拉克要比卡拉更早地意识到布鲁斯的不安和焦虑，他想着一定要用某种方法，给布鲁斯吃下一颗定心丸，所以，克拉克决定，他要向布鲁斯求婚，这件事他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卡拉。

求婚，就要有求婚戒指，他不想用布鲁斯给他的钱，那些钱都是要留着给家里用的，最近乔纳森的身体恢复了很多，接下来的康复还是需要更多的钱，所以克拉克瞒着所有人，去给高中生做家教，以便来挣点钱，可是即使是他努力工作，挣到的钱距离他看上的那款婚戒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他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布鲁斯最好的，他要好好地向布鲁斯展现他的真心，而且他知道，布鲁斯一定会答应他，即使他是个一穷二白的小镇男孩。

而布鲁斯这边，跟卡拉聊过之后，他的焦虑感变得更严重起来，他不得不向阿尔弗雷德求助。老管家一开始是奔着安慰他去的，希望他能给予肯特少爷更多的信任，但当他看到布鲁斯因为焦虑而头疼到连午睡都做不到时，他心软了。

现在的布鲁斯不方便出现在大众视野，不久前韦恩集团正式向外面放出消息，说他们的CEO布鲁斯·韦恩去参加了一场没人能联系上的极限挑战活动，为时五个月。所以阿尔弗雷德以克拉克雇主的身份向学校发出咨询。

学校那边也很快给予了回复，克拉克的导师在得知消息后，马上联系了阿尔弗雷德，这下子，克拉克所有的情况都被布鲁斯直接知道了。

“他根本没在学校上课！”布鲁斯挺着肚子站在卡拉面前，手里还握着刚结束通话的手机，他死死地握着手机，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太生气，卡拉赶紧站起来给他倒水喝：“别别别，先别生气！身子重要！”

“你那个，可爱的弟弟，他骗了我，他根本没在学校上课！”布鲁斯恶狠狠地说，“他早就通过考试了，他的导师跟我说，从上个星期起，他就开始放寒假了！”

“啊……”卡拉也慌了神，她根本不知道克拉克的情况，克拉克也从来不跟她提关于学校的事，所以她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让布鲁斯赶紧坐下来不停地安慰他，“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对，误会……好吧，一定是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布鲁斯咬紧牙，眼眶不知不觉都红了，他捧着肚子只觉得委屈，能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他说，还得遮掩着瞒着？

“他不会出轨了吧？”卡拉小心翼翼地问，也没看克拉克最近跟什么异性走得近啊？但是他又能去做什么呢？卡拉马上拿出她才学会用的手机向布鲁斯表示：“我现在就联系他！你别着急！别着急！”

“不会，那他不敢。”这点布鲁斯十分笃定，但是除了这点，他也想不出来克拉克能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擦擦眼角，看着手掌心上的泪水，他忍不住骂自己：“屁大点事都能哭，哭个屁啊！”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又骂道：“你那混蛋的爹要是敢出轨，我就用氪石捅死他！”他看向卡拉，等着那通电话的接通。

平时只要布鲁斯给他打电话，克拉克都是马上接，也不知是不是卡拉的原因，克拉克那边响了很久后才接通。

“卡拉？怎么了？是布鲁斯出事了吗？！”克拉克那边传来好像是刚跑完步一样的喘息声，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卡拉看了布鲁斯一眼，布鲁斯冲她摇摇头，意思是别提我。

“没没没，他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在哪儿呢？”卡拉赶紧握住布鲁斯的手，让他冷静一点。

“我在学校呢。”克拉克那边很明显松下一口气，布鲁斯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还骗人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有点事想找你。”卡拉站起身坐在布鲁斯身边，抚摸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可能得晚点吧……要是没事我就先挂了，回去再说。”克拉克那边好像传来一个女人叫他的声音，听到那个声音，克拉克马上慌张地挂下了电话。

卡拉举着被挂断传来忙音的手机，有些无措地看着布鲁斯，她不清楚刚才布鲁斯有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但是她知道布鲁斯的焦虑已经达到了顶峰——

而布鲁斯呢，他也只能冲着卡拉摇摇头，心里竟然有种酸涩的感觉，但是他其实是相信克拉克的，可是克拉克这种隐瞒他的行为又让他十分伤心。

看着布鲁斯脸上换上只有蝙蝠侠才有的冷漠，卡拉都忍不住往后蹭了一下，心想：卡尔，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