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刚从九重天回来，一路飞到昆仑墟门口，却见九灵正在山门前，眯着眼晒太阳，表情舒服极了，却有些诡异。

……

谁家门前会有这样一个东西在晒太阳啊？!

墨渊的脸抽了一下，平时第一次十分认真的在想，到底要不要飞进去，不走门了，却脚步一顿，还是向前从正门进去了。

他的地方，难道还要躲着别人吗？

九灵注意到墨渊，微微睁开了眼，说道：“等等，墨渊。”

墨渊僵住了身子，转头瞥了九灵一眼，却没有转身，问道：“……仙子有事？”

墨渊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九灵，他似乎还记得她，记忆里是有印象的，可正因如此，他也记得九灵不喜别人叫她前辈，总觉得把她叫老了。那该怎么称呼？只有学着折颜叫仙子了。

九灵认真的点头，道：“下棋。”

“……”墨渊沉默了，他瞄了一眼九灵的翅膀，这怎么下？

九灵扇了扇翅膀，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了墨渊一眼，目光凶狠。

有意见？!

墨渊似乎是头一次被人在战场以外的地方威胁，感受新奇，但是不敢动手。

他顺从的与她一同坐在了棋桌前，斟酌许久，恭敬的开口：“请前辈赐教。”

她笑眯眯开口道：“不必叫前辈，你父亲既然教你了，那自然是好的，对弈不分前辈，只论输赢。”

“是。”

刚开局，两人温温和和的下着，还没来得及大刀阔斧，征战杀伐呢，墨渊的弟子就有冲了过来，一个大男孩，在自己师傅面前哭得眼泪横流，慌乱道：“师傅，司音……司音不见了……呜呜~呜~”

墨渊尴尬的看了一眼九灵，扶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弟子，问道：“十三，小十七不见了你哭什么？他是不是又躲在哪里偷酒喝去了？”

墨渊的十三弟子蓝塘一边哭一边哽咽这说道：“不是，他的酒还没开封就打碎了，嗝，我、我在那里追踪到一丝法术残留，是瑶光上神的……”

墨渊看他哭的不成样子，想喝斥，却也知道并非弟子故意，只是改不掉罢了。且这个弟子也并非没有一丝长处，只是爱哭些。

到底只是个孩子。

但是回头看见九灵眼神的时候，还是心塞了，感觉在她眼前不管做什么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真是好久没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了，感觉甚是奇妙啊。

九灵觉得，那司音好歹也算是她的人，还答应了要帮她一起找东华的，她出事她就不能不管。

于是朝墨渊问道：“瑶光是哪个？在哪住着呢？我去会会她。”

说实话，墨渊不太想告诉她。因为九灵总是喜欢说自己很低调，可从没见她低调到哪里去，当初父神就给她收拾过不少烂摊子。

可他是没说，蓝塘哭唧唧的就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前辈说得对，他的弟子们还是要多管教啊，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把自己卖了。

“行了，墨渊，你叫他别哭了，哭的我耳朵疼。”九灵用爪子挠挠耳朵，一脸凶狠的样子。虽然只是皮肤加成的效果。

“我去找司音，顺便帮你教训一下瑶光，你就先好好教教你的弟子吧。你小时候可没这样过。”

说话间，九灵已经飞远了，墨渊默默的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低头对着还在抱着他大腿哭的十三弟子蓝塘道：“……十三，等回去，你去把师父珍藏的佛家心经抄两万遍，修身养性，没抄完之前不准出藏书阁，叫你师兄弟们去给你送饭吧。”

蓝塘呜咽着的哭声一顿，而后放声大哭：“呜呜~师父我错了，别这样对我呀，师父……”

墨渊：……

“……再加一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