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梦杀咧着一口白牙笑了笑:“天启城最高的地方便是仙人指路台,或许你觉得熟悉的便是那里吧。”
听到仙人指路台的名字,马车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走了出来同时看向了那牌匾上的三个字。
一身月白色的裘衣穿在身上暖乎乎的,就算是位于天启城也让沈雁觉得没那么冷了:“仙人指路台,改日有空的话,你们哪个谁带我去一趟吧。”师父与人有情未能赴约,既如此,便将师父最常弹的那一首相思曲送给那人吧,沈雁眨了眨眼,心中如是的想着。
话本应该是雷梦杀应下的,不过说话的却是另一人:“我与那位坊主也曾有些交情,每日得空便带雁姑娘去看看吧。”萧若风温柔的笑着。
越往北天气越冷,而天启城位于北方,是以不过九月就已经开始冷了起来,身上有寒疾在身的萧若风也穿上了裘衣,是学堂弟子的同款白色,不过要精致许多。
“多谢了,不过我这一路上也听东君念叨过这天启城的牌匾的一个故事许多次了,可是这块牌子看着也不像是六十年前的呀。”说着示意把李东君看了看那牌匾,若当真是六十年前的那块上面也应当留有剑气才是,而不会是像现在一样,身为练剑之人的沈雁一丝剑气也没有感觉到。
百里东君连忙点头,忍不住说道:“对啊,这故事听说好多回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六十年前白羽剑仙一剑劈了天启城牌匾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呀?”
说来这也是家事了,但陈年旧事与他们说一说也没什么,是以萧若风定了他们的说法:“是真的,这个故事确实是真的,白羽剑仙救出了他的徒弟之后,出城之时一剑劈了牌匾,以此来警告他们不要再打探那名皇子的踪迹,后来天下之间便没了那二人的踪迹,对于这块牌匾……,”萧若风轻笑了一下:“这块牌匾是后来挂上去的,毕竟被剑仙劈开了的牌匾再挂在上面多少有点有损天启城的颜面了。”
然后可能江湖上流传的就是天启城破败不堪,连破了的牌匾都舍不得换一个了,想象了一下这则消息,不由得有些恐怖。
百里东君神色傲然,看着那块牌匾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对一旁的雷梦杀说道:“等我将来成了什么剑仙,我也一定要劈了这牌匾你觉得怎么样?毕竟听得那么威风哎。”一脸的诚实,似乎很想实施的样子。
沈雁不由得轻咳了两下打断了他的施法“咳…收敛点…在人家地盘呢。”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更何况人家还真是龙呢,皇子就在旁边,百里东君绝对是喝酒喝高了。
事实就是憨憨永远是憨憨,大大咧咧的看向了一旁犹如笑面虎一样的萧若风:“呀,没事儿的,小先生都没生气呢。”萧若风是真的没生气,天启城人来人往的想劈了这个牌匾的人也有不少,他要是真生气的话,这每天都会被被气撅过去的吧?
“呃,不管,不过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说着不受管束,但实际上百里东君还是蛮听话的,立马结束了方才的那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其他的。
“嗯,”萧若风轻轻嗯了一声,对雷梦杀说道:“我现在暂且不得空需要进宫一趟,雁姑娘和东君就麻烦二师兄先送她们送回学堂了。”萧若风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而后翻身上马先行他们而去。
收回目光,沈雁也利落的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儿,风姿绰约让人移不开眼来。
等人一走,雷梦杀就开始鬼鬼祟祟了,:“你们要不逛逛天启城?虽然老七先进宫了,但是他也不是一时半会就立马回学堂的,咱可以慢慢走。”百里东君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天启城在他记忆里也挺模糊了的,立马就同意了。
沈雁想着方才萧若风骑马离去而后微微回头的的那一幕有些心不在焉,听见雷梦杀的话便也淡淡的同意了:“也好。”七年,他也更有担当了,只是想着萧若风身上的寒疾不由得暗暗皱了皱眉。
不过思绪方才一回神就发现那两人都冲了出去,不,是百里东君骑着烈风驹冲了出去,雷梦杀去追了,不由得有些傻眼:“我就出神了一小会儿,两个人是怎么能搞出这么大死动静的啊?”
因为百里东君方才的原因,整个街道上敞开了一条大道,可谓是非常之宽敞了。
“一直直走就可以到学堂,我先把那小子追到!”声音渐渐小去,不用说也知道已经追远了。
叹气的揉了揉额角,沈雁便按着雷梦杀的话不紧不慢的走着,果不其然两柱香后就看到了稷下学堂四个字。
还有一个无聊的在屋里喝酒的人。
“看来先生已经见过东君了。”因为她闻到了熟悉的酒味,是百里东君从侯府带来的落山梅,是她二十岁生辰那年百里东君酿的酒。
“哟,小姑娘还挺聪明的嘛,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方才你那个傻师弟可是一点不知道我是谁呀?都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你怎么就聪明那么多呢?”那白发的男子嘴巴一张巴拉巴拉的,非常有雷梦杀的风范。
沈雁也知道面前的人是个老顽童,不由得故意呛声道:“在天启城除了先生,谁会有这么无聊抢东君的酒喝?我说的可对呀,学堂李先生。”有倒是说归说,但这里还是要行的,说完浅浅的行了一个江湖礼。
白发男子也就是李先生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也不错啊,老家伙的闺女,本来以为徒弟就是徒弟,没想到最后还成闺女了,不过也好,起码那些秘术传承不断了。”百里东君只学了西楚剑歌和那一身的酿酒的本事,但幻术这些却并没有教给他,主要是他也不学,干脆一股脑的教给他师姐了。
沈雁是知道这位李先生和她父亲是有交情的,抬头看着天边聚散的云层说道:“他从来都未远去过,只要牵挂他的人还在,先生就不算死去,毕竟真正的死亡…是遗忘。”一个人一生死亡三次,一次是肉身的死亡,一次是灵魂的消逝,而最后一次则是世人的遗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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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尽春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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