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初、千禧年交替之际,泰晤士日报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刊登了一则结婚告示。斯茅伍德家的小儿子与伊丽莎白·布朗女士结婚了!不过或许我们现在应该称呼她为伊丽莎白·斯茅伍德女士了。
“希望她会喜欢我送给她的新婚礼物。”菲西莉娅暗自想到,她通过一些小手段为斯茅伍德女士谋得了一份MI5行政秘书的工作。当然老斯茅伍德先生也为斯茅伍德夫人的职位获得出了一份力。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拥有一个政府背景的家人总会好过没有,这也是老斯茅伍德先生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孀居的寡妇的原因。政治总是对经济有着致命影响,这是老斯茅伍德的一贯想法,更何况自己的独子小斯茅伍德整天流连美色、无心产业,他需要一个厉害的妻子协助他管理他的产业——在他百年之后。
“老斯茅伍德可真是精打细算,你怎么看,布拉基?”在此后的一次私教课上菲西莉娅主动询问起布拉基的看法。
“那场谋杀将他们紧密相连。”布拉基的目光没有离开眼前的书。自从被菲西莉娅催眠以来她们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在菲西莉娅没有明确行事指令时,两个人各自占据书房的一角各做己事。偶尔菲西莉娅兴致来了会询问布拉基几句关于事件的看法,这时布拉基会据实回答自己的观点,不过她的想法总是会令菲西莉娅失望。
“Boring!”不出人所料的无趣回答,“爱总是令人置身险境。”
见布拉基一脸蠢样,菲西莉娅低呼了一句上帝,“收起你那危险的想法布拉基女士,我必须为斯茅伍德女士正名——看在我生日礼物的份上,她和老斯茅伍德清清白白!我指的是小斯茅伍德先生对斯茅伍德夫人。”顿了顿,声音微弱了一瞬飞速说道,“还有老斯茅伍德先生对小斯茅伍德先生。你简直拉低了整个大不列颠的智商水准,女士,我为你的代号叫布拉基而感到羞愧。话说你的真名叫什么?”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将注意力移回手中报纸的菲西莉娅并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的成年女人翻书的动作有那么一瞬的僵硬,“罗蒙莎·菲特。”女人生涩的声音传到菲西莉娅的耳中。
菲西莉娅孤疑的向正在认真阅读的女人投去一道目光,刚刚的布拉基有一瞬间令她感到诡异,但是现在布拉基的表现却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或许她只是很久都没有用自己的名字了,所以才导致那一瞬间的停顿?最终,对自己催眠技术的自信超过了对布拉基异常行动的怀疑,她们接着相安无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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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如何,我的老朋友?”一间装潢端庄贵重而不失典雅的房间内,一位身着素净的老太太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椅上从容的问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情况不容乐观,陛下。”鲁迪·福尔摩斯以一种遗憾的表情向女王诉说着这一不幸的消息,“经过多位专家鉴定,她们一致认为殿下拥有着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基于殿下在智力检测中优于常人2倍的表现,我想谢林福德是个好去处。”
“谢林福德在哪?”木制的大门被猛然打开,查尔斯大步走来进来。女王用眼神示意因为没拦住王储殿下而感到抱歉的秘书带上门退下。
“一座小岛,殿下。”鲁迪·福尔摩斯平淡的回复道。
“难道王室已经穷到连一栋住人的房子也没有了吗?”查尔斯讥讽道,“是温莎城堡塌了,还是肯辛顿宫被毁了?再不济,我的小莉娅可以和我一起住在海格罗夫庄园,她为什么要被送到一座孤零零的小岛上去?”
“查尔斯。”女王斥责了一声查尔斯不得体的表现。
“天赋不能成为放逐她的理由,母亲。”查尔斯弱声哀求道,“她只有10岁,刚刚失去了母亲。”
“恕我直言,我以为您对威尔士王妃并没有什么感情。”鲁迪·福尔摩斯面无表情的说道,威尔士王妃是戴安娜与查尔斯离婚后保留的头衔。
查尔斯从没有这么厌恶过一个人,瞧瞧这个老家伙在说些什么,“这又影响些什么?”他冷冰冰的反问着面前这个可憎的男人,“菲西莉娅仍旧是我最疼爱的小女儿,她身上有着温莎家族高贵的血脉,她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鲁迪·福尔摩斯不欲与身侧的男人继续争辩下去,“女王陛下,您怎么看。”见女王陷入纠结的困顿之中,他又添了一把火,“查尔斯殿下说的对,过人的天赋并不能成为菲西莉娅殿下隐于人前的理由,无法掌控才是。”
在鲁迪·福尔摩斯说完话后过了好一会,女王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总是对的,鲁迪。”
“Mama!”
女王无视查尔斯的请求,“就按照你说的做吧,”顿了顿,“我很抱歉,查尔斯,但我想你现在应该愿意赶快去温莎城堡和菲西莉娅多呆上一会,对吗?”
“这是监禁!毫无人权的虐待。”查尔斯愤恨的说道,但他显然知道哪怕他继续呆在这也无济于事。他蹬了眼鲁迪·福尔摩斯,转身打开木门,摔门而去。
女王静静看着查尔斯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位访客并未离去,她叹了口气,驼下自己一直挺立的背部,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叫你见笑了,鲁迪。”
鲁迪·福尔摩斯看着这个肩负大英帝国行进40余年的君主向自己展示着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终有一天王储殿下会成熟起来,明白您为大不列颠所作的一切良苦用心。”说罢鲁迪·福尔摩斯向女王陛下行礼退下,留给她一些自己的独处空间。
偌大的房间内,女王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呆滞的望着挂在自己对面墙壁上的英格兰地图,“他已经52岁了,我还能给他几年变成熟的时间。”她轻声呢喃道。
2000年3月,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第四顺位继承人菲西莉娅·伊丽莎白·蒙巴顿-温莎在一众MI5、MI6特工的监视下被秘密送往谢林福德。此后10年,这位英伦玫瑰最小的女儿都称病疗养于温莎城堡中,从未现于人前。有人猜测她和她的母亲一样遭逢意外,已经不幸离世了;不过更多人愿意相信这位殿下一定是遭受不了母亲过世的打击所以才导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她们向这位可怜的公主致以真挚的祝愿,希望她能早日康复。由于菲西莉娅在王室公务活动中一次次的缺席,渐渐的人们开始淡忘王室里边菲西莉娅公主的存在,只留下传颂于孩提口中“雾霾公主”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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