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耶稣只有几个星期大的时候，祂的父母带祂到耶路撒冷，要在圣殿里把祂献给主。西面是一个正义的人，住在耶路撒冷；那时候他也在圣殿里面。圣灵告诉他，在他去世以前，会看到基督。西面在圣殿里看到了婴孩耶稣，把祂抱在怀里，赞美神。西面说这个孩子会把救恩带给所有的人。约瑟和玛丽亚听到他这么说，觉得很惊讶。——《新约的故事》

夏洛克有些懊恼的样子：“我本来以为就是绝症患者报复社会，但是我发现这名行凶者腿上的狗毛。从行凶者的表现来看，他心理素质极差，如果他决定要报复社会，与别人同归于尽，这段时间里，他就不会有心思养狗，甚至从皮毛来看，这只狗被养得很好。”

“所有他可能是被威胁了？”华生继续问，却被林娅的咳嗽声打断了。

林娅清了清嗓子：“这个事情你们可以过一会儿再说。因为我现在还有一件紧急的事要说。”

夏洛克和华生一同看向林娅。

林娅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决定搬到221B隔壁了。准确地说，我已经搬过来了。”

夏洛克扯了扯嘴角，转头就走进了221B。华生挠了挠头：“新邻居呀。”他心里知道，林娅搬过来，不是麦考夫的交代就是为了躲避莫里亚蒂，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红棕色的月亮歪歪扭扭地爬上了天空。林娅走进来自己新租的房子里，看着满地的纸箱，叹了口气。华生的猜测一点儿不差，林娅就是因为那两个令人头痛的男人搬过来的。

她拿出手机，翻看着短信，又想起了麦考夫电话里威胁的口气，顿觉自己是一只被压迫的老驴。“要不是看在你是老板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理你！”她愤愤地咒骂着麦考夫，又想起来这是他的地盘，缓缓住嘴，改口道，“老板万岁！”

纸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好像它们内心疲惫不堪一样。林娅从里面找出了自己的床单和被子，决定先睡觉再说。真没想到，什么都不怕的林娅有朝一日会被逼到这般田地。想着想着，林娅带着饿意就睡着了。

“夏洛克！”

“夏洛克！”

雷斯垂德可能不会想到，自己包含希望的呐喊会吵醒一个在睡梦里大快朵哉的饿死鬼。

林娅说不清自己是被雷斯垂德叫醒的还是被饿醒的。她掏出手机一看，惊叫起来：“早上10：00了。”她马上决定去隔壁蹭早饭，她知道夏洛克也是这个时间起床，而哈德森太太总是准备很丰盛的早餐。

“夏洛克！紧急案子！”林娅到达221B时，雷斯垂德还在敲门，很快，华生来开了门，林娅顺理成章地混了进去。

夏洛克坐在餐桌前，看见雷斯垂德身后的林娅，皱了皱眉，还没说话，林娅飞快地抢先道：“我是你的sisiter-in-law！救救我要饿死了……”

善良的哈德森太太给林娅送了一杯红茶和一碟糕点。

“一名神秘的男子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说自己将偷四幅画。”雷斯垂德忽视了饿死鬼一样的林娅，拿出电脑，将页面调了出来，“位于维也纳美术馆的《雪中猎人》、位于法国卢浮宫的《阿卡迪亚的牧人》、位于西班牙普拉多美术馆的《宫娥》还有位于我国伦敦国家画廊的《和平与战争》。”

“这怎么可能呢？大部分网友包括警方都认为这只是在哗众取宠而已。但是，昨天晚上，位于国家画廊的《和平与战争》真的被偷走了！”

Hunters in the snow(雪中猎人)、 Et in Arcadia Ego（阿卡迪亚的牧人）、 Las Meninas（宫娥） Peace and War（和平与战争）……

“H、E、L、P，help.”林娅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

“首字母，画名的首字母。”她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

“Help？小偷在求救吗？”华生问。

林娅擦了擦嘴角：“我觉得，发推文的人和小偷倒未必是同一个人吧。”

雷斯垂德接着说，凭借发推文者的IP地址，警方找到了他的大致位置。但是那是在街角的一家网吧，老板从来不登记那些鱼龙混杂的客人。

“画廊监控呢？”夏洛克问。

“在这里。”雷斯垂德将电脑递了过去。

监控拍到了油画所在的一整个区域的画面，画面算得上清晰。在油画的前面原来站着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一个带着黄色帽子的红衣少年，一名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5米开外，还站着几个背着大包小包的游客。

突然监控突然黑屏了，监控视频里传来短促的惊叫声，可见是灯光系统出了故障而不是监控系统出了故障。片刻之后，灯又亮了起来，但是油画框里的画却不翼而飞了。周围仍然是拉着孩子手的妇女，不知所措的青少年，走进了的中年男子和惊慌的游客，仅仅只是部分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监控没有夜视模式吗？”林娅问。

“一开始确实是灯光先出了故障，夜视模式自动开启了，还能看出点荧光人形。但是随后，监控系统也短暂地崩溃了。”雷斯垂德解释道。

夏洛克彻底接手了警官的电脑，仔细查看监控视频。视频再一次播放到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夏洛克突然暂停了视频。

他像着了魔一样眼睛使劲盯着某处，又再一次将进度条拉回了灯光熄灭前。

林娅凑近去看，发现夏洛克在盯着那名红衣服的青少年。青少年看起来15岁上下，身上背了一个小包，包的大小远远装不下任何油画。

雷斯垂德补充道：“我们排查了所有相关旅客以及他们的背包，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找到画的痕迹。”

夏洛克再一次将进度条拉回：“监控有死角。”

红衣少年在视频里无辜地挠着头，他看看周围，像是不太明白眼前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一样。

“换人了。”夏洛克指着红衣少年笃定道。

“什么？什么换人了？”华生摸不着头脑。

“这个男孩。”夏洛克重复道，“他不是原来那个男孩了，换人了。”

“易容术？双胞胎？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林娅问。

“他原来的衣服的一角是塞在裤子里的。还有，他的帽子……”

“帽子……”林娅三人凑近电脑，“帽子怎么了？”

“帽子上原来没有污渍的，这里！你们看不见吗？”夏洛克有点不高兴地嘲讽道。

三人这才发现黄色帽子同一位置上突然出现的棕色污渍，污渍在监控里几乎看不见。

“呃……”雷斯垂德似乎想要反驳什么，比如说，这个孩子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了一个帽子。但是怎么会有人在灯光熄灭的状态下还有空整理自己的衣服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夏洛克说服了。

“我得去现场看看。”夏洛克显然对于小偷的“魔术”很感兴趣。华生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夏洛克理所应当地抬了抬下巴，像一只猫一样。

林娅飞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红茶一口气喝完：“那么我就上班去了。祝你们能够抓到小偷。”

“林娅。”夏洛克不耐烦地叫住了她，“你能忍受真相从眼前溜走吗？”

林娅回过头，非常认真地说：“我能。”

“我不能理解她的脑子。”夏洛克坐在雷斯垂德的车里，对着身边华生说，“真相都摆在她面前了，她竟然完全不在乎。”

华生笑了笑：“或许林娅小姐只是觉得，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你很在意吗？”

“当然不。”夏洛克没有丝毫犹豫地否决了。

华生状似理解地摊了摊手。猫总是口是心非，容易炸毛的。

“不过，你觉得推文又是怎么一回事？推文的作者真的如林娅所说，和小偷不是一个人吗？他真的在求救吗？”华生有些担忧地问道。

“等抓到那个男孩，我们就知道了。”夏洛克看向了即将到达的国家画廊。

林娅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完全不好奇真相，只不过，她不觉得自己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我的雕塑才是当务之急。”她提醒自己。

馆长早已等在了美术馆门口，他看见林娅匆匆地从远处跑来，不由地笑道：“也不用这么着急，工人们下午一点才来。”

林娅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不能让您等呀。”

她跟着馆长走进了美术馆：“关于展览，我还有几点要和您讨论……”

馆长打断了她：“先别说这个了，还没到工作时间呢！话说回来，您听说了国家画廊失窃事件了吗？”

林娅有些尴尬地说：“略有耳闻。”不仅听说了，还近距离了解了一下呢。

“这绝对是一个教训。我决定将美术馆的安保系统也提升一下，至少要多加几个摄像头。”馆长煞有其是地宣布。

林娅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草稿本：“说到摄像头，我就想到展览的布置问题。您听我说，我打算在这个位置和这个位置放比尔先生的新雕塑，正好对应……”

两人走进了展厅，正式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