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抽搐的小臂,宇文月拉了三分弓,但,光是盯着一个点就已经很累了。
拉不满弓又怎样,箭也是可以射出去的。
……
……
她转头看了恩贝尔和纳路斯,他们也浑身是汗水,还时不时瞄一眼旁边的记分器。
……
「我不知道艾俄洛斯把你叫来干嘛,可能只是想让你别总是那么孤单的在图书馆看书。」
这个我同意。
于是宇文月又坐在了旁边,看圣斗士练习。艾俄洛斯?他在中午就离开了,中途给他们讲解了挥拳的力量流动曲线。自己也听不懂。
……
咦?
宇文月心生一计,她放下了弓,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把簪子,放在手里来回打量。
于是两指一夹,回身一甩——
那簪子划破空气,扎在了墙缝之中,似乎很稳的样子。
「哇!!!」幻想朋友在脑海里欢呼。
“感觉找到了属于我的攻击方式啊!”宇文月开心地跑过去取下簪子,再次练习。
……直到夜晚。
……
……
……两位圣斗士也终于休息了。
恩贝尔拎起自己的包袱,招呼宇文月,“该休息了,小妹妹。”
“飞镖扔的不错。”纳路斯一手挎起重重的背包“不过你的基础还是不太行,一天两天也不会有突破的。休息吧。”
真是犀利的评价。
宇文月也去拿自己的包,“你们都住在山脚下?我认识瑟露娜和凯琳。你们在一起吗?”
“不认识。”恩贝尔耸耸肩。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啦。”纳路斯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和恩贝尔,“我俩可都是优秀的圣斗士啊。黄金圣斗士候补虽然未满,但下一届白银圣斗士还是很稳的。”
“不过你真的是来学习善与正义的么?”恩贝尔他们走出了射手宫,宇文月跟了上去,三个人一起走下台阶。
“是这样的。”宇文月回答道,“我是其他国家来交流学习的。”
“!!!诶呀你怎么现在才说?”纳路斯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手,“这就合理了啊!我以为你是靠什么关系呢。”
“多有冒犯了。”恩贝尔向宇文月微微鞠躬。
宇文月摇了摇手示意不用那么多礼,“没事,艾俄洛斯老师今天应该也只是带我看看圣斗士平时训练什么。要我和你们训练一样的,也太勉强了。”
恩贝尔问,“圣域给你安排的住宿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毕竟天黑了,离开圣域到我们的住所也要一段路。”
“我的住所在圣域内,而且位置还挺隐蔽的。”
“想想也是嘛!”纳路斯两手搭在脑后,“这种肯定要好好保护起来的啊!怎么可能在圣域外嘛!她肯定有自己的使团啦。”
“这样啊。”恩贝尔点点头。
根本没有啊好吗!但是宇文月还是陪笑了一下。
……
……
在某个岔路口的时候,宇文月和他们告别。
……
她一个人站在这个岔路口,回头看着绵延的山路,最高处连着天空的银河。
回头的左边是住所,右边是圣域入口检查点。
宇文月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孤独——来自东方的公主?来学习?交朋友?退一步说,这个所谓善与正义之道的学习,真的是防止自己走向邪路吗?
如果那天来的不是雅典娜的圣斗士,而是跟随母亲脚步而来的战士呢?
又如果,雅典娜的圣斗士不来,自己就还是在乳母的怀抱中入睡呢?
……
晚风吹进她的心中,温柔,轻盈,像乳母为自己挽起头发,拿这把簪子将其一圈一圈盘起来。
宇文月照做了,只感到脖颈上的凉意。
她跟着记忆,找到了前几天摸索到的另一片高地,一片树木难以企及的空地。在那里她又可以看到大海——这次是东边,一望无际,这样没有什么杂乱的东西阻挡她回忆鲜活的画面……。
这里的生活习惯,和家乡的相差很多。
即便大家都依靠着同一轮红日带来丰收,又可以凝望着同一颗明月。
在对希腊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像乌云压城一般轰隆隆赶来的是迷茫与困惑。
“如果认错人就好了!”宇文月蹲下来,保住自己的双膝,“那我就能回去了……就当来希腊看了很多美男好了……”
只可惜。
口袋里一直放着的玉佩,还有那个平常人就不太可能有的幻想朋友和混沌力量,立刻就打破了这样的幻想。
「别忘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建议?我亲爱的幻想朋友。”
「……」
她沉默了一阵子。
但她的思考,宇文月察觉不到。
……
鸟儿从一棵树飞到了另一棵树上,就没有了动静。
树上的蝉叫了两声,居然飞走了。
大海的沙沙声在耳后萦绕。
「你在历史书上看到了吧?」
“什么?”
「幽暗地狱的残余部众……从此销声匿迹……」
……
“详细点。”
「找到他们。你个傻子。」
“……………………”
宇文月在脸上摆出了无奈的表情,她也不寄希望于幻想朋友能看见这个表情,只是吐槽道,“你知道为什么教皇要把两个最强的圣斗士分来盯着我吗。”
「可你不是不久就要和瑟露娜,凯琳,溜出去了么?」
“我意思是我不敢去找,……不过,你敢?万一撒加老师追问,你要怎么答”
「牺牲你的好朋友」
“行行行当我白问。”宇文月摆了摆手,“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认为我被残部找到的概率更大。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那就快点和他们建立起信任吧。」
“谁?”
「艾俄洛斯和撒加。一切都为了更加自由的活动…………所以要好好学习!哈哈」
好好学习。
诶。
是啊。怎么还是回来了!果然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
就在宇文月要起身回去的时候,远处的悬崖那儿传来笛子的曲调。
简单,但婉转,将今晚的柔风呈托在音符之中。
在这样的夜晚,也有像自己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啊。
……
……
……
……像笛子?
宇文月离开的步伐顿住了。不禁多看一眼。
一个微小的身影,蹲在了悬崖那只有一丈的陡峭小坡上。
她朝那里走过去,不断剥开面前的藤条和树枝。
这期间,笛子的曲调像鱼饵一样吊着她,什么警惕,什么疑心,全都被音乐所抚平。
在从一块岩洞走出来的那一瞬间,那个人停止了吹奏。
“什么人?”他问道。
……
宇文月愣了一下,“你……这是笛子?”
她接着月光,看到一位少年,有着一头乌黑的短发。
“怎么了?”
“这种乐器不常见……。”宇文月淡淡地说着,拿下了头上的簪子,头发散落,银色月光在秀发上划过了一道光亮,“就像这东西被认作飞镖一样……”
“真的啊……”少年走过来,拿起宇文月的簪子来回摆弄,“我只在别人的头上看到过……很小的时候……”
“我们大概率是同一个国家来的。”
“你也是被卖来的吗?”
“?”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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