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周目 南瓜齐桓×丁静静

老A的训练从来不是轻轻松松,而是彻彻底底的惨无人道。

从黎明破晓到星垂平野,每一分钟都被精确切割成残酷的训练单元。简陋的营房、苛刻的条例、无休止的精神与□□折磨,像绞索般勒紧每个南瓜的咽喉。

在这压抑的环境中,即便是连齐桓这样曾像小太阳般明朗的人,也被渐渐消磨了光芒。往日挂在脸上的灿烂笑意成了稀罕物,唯有面对静静时,那熟悉的暖意才会悄悄从眼底漾开。

然而,对于这样的局面,袁朗似乎并不满足。偏偏盯上了静静,变着法地挑刺、挑衅,像是不把她逼到极限誓不罢休。

低姿匍匐训练那天,意外猝不及防——齐桓的手被铁丝网划开一道深口。静静对齐桓的细微变化向来敏感,几乎是瞬间便觉出不对,不由分说地掰过他的手查看。

只一眼,她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发紧。那道口子几乎有贯穿手侧的长度,最深的地方皮肉外翻,鲜红的血肉裸露在外,伤口中还夹杂着未清理干净的泥沙,狰狞得刺眼。

看着这伤口,满心惊疼化作埋怨,颤抖着的声音脱口而出:“乐乐,你这伤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歹是个医疗兵啊!”

看着无比紧张的静静,齐桓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带着愧疚的眼神望着她。

偏在这时,袁朗不请自来,硬生生打碎了这片刻的温情。他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阴阳怪气地开口:“乐乐?什么乐乐?我们这里有叫乐乐的人吗?”

齐桓和静静早被他三番五次的找茬折腾得没了脾气,对这副寻衅的嘴脸再熟悉不过。静静强压着怒火,猛地立正:“报告!没有,只有四十一号和三十五号!”

“我还以为你们忘记了呢。”袁朗不依不饶,步步紧逼着继续嘲讽,“一个静静,另一个怎么不叫闹闹,而是叫乐乐啊。我懂了,吵吵闹闹就欢欢乐乐了是不是,还是个情侣名啊。”

袁朗一边调笑着一边转头毫不留情地指挥着进行惩罚,“马可宇,给他们扣分。你们俩,低姿匍匐再来十遍。”

静静丝毫不怕罚,只急着齐桓的伤,泥浆顺着下巴滴落。她绷直脊背:“我可以,但是三十五号受伤了,根据我这个医疗兵的专业角度来看,他需要马上处理伤口。”

袁朗的脸色瞬间阴沉,随即突然俯身,呼吸喷在静静耳畔:“如果这么点伤就受不了,还要一个女人挡在前面,那我觉得他还是早点回家喝奶去吧。四十一号你也是,别忘了你现在不是来当医生的,更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这话像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齐桓和丁静静两人心里。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静静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怒火在胸腔里翻涌:“我这是对战友最基本的关心!”

谁都知道袁朗是故意刁难,可在老A这片铁腕统治的地界,反抗显得如此苍白——这就是他们惯用的卑劣手段。

看着为自己据理力争的静静,齐桓心里又暖又疼。他太清楚老A的淘汰率有多高了,而静静一个姑娘家能撑到现在,付出的代价远比他们多得多。他不能因为自己,让她前功尽弃。

于是他强忍着手上的剧痛,拉住快要绷不住的静静,哑着嗓子报告:“报告,我能完成十遍匍匐!”

“那就动起来,不然还等着我请吗?”袁朗丢下这句嘲弄,转身离开,只留下齐桓拉着静静,走向泥泞的训练场。

静静急得眼圈发红:“你疯了吗?你手上的伤这么严重,做完这些你的手保不齐就废了!”她的语气里满是心疼与责备。

齐桓却看着她轻轻摇头,眼神里带着安抚,低声道:“没事,我能行。”说完,他咬着牙,硬生生压下钻心的疼,趴进泥泞里,开始了艰难的匍匐。

静静也跟着趴在地上,卖力地向前爬。看着齐桓每动一下都在隐忍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幸亏这里全是泥水,泥水飞溅在她脸上与那些泪水混杂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她落泪了。

惩罚终于结束,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那沉重的喘息声与泥水溅落声一同消逝,暂时归于平静。静静立刻从急救包里翻出药品绷带,蹲下身帮助齐桓处理伤口。

每次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的瞬间,齐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他不想让静静更难过了。

静静一边冲洗,一边还憋着气想骂袁朗,可看到齐桓紧抿的唇,她心里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瞬间泄了。

“我真的讨厌袁朗。迟早有一天我会套着麻袋把他打一顿的,不打他不解我心头之恨!”她嘴上恶狠狠地咒着,手上涂消炎药的动作却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

齐桓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爱。想揉一揉她的头发,想捏一捏她的脸颊,甚至想亲一亲她。

反正就想离她再近一点,近到能让那些没眼色的不再插入进来了。

他强忍着疼,嘴角扯出个带点调侃的笑:“真这么生气,要不先打我消消气?”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略显沙哑,但那份想要逗静静开心的心意却丝毫未减。

听着齐桓的调侃,静静抬起头也附赠了他一个白眼,手上继续忙着包扎,“齐桓我也开始讨厌你了!”

听着静静的埋怨,齐桓愣了三秒,忽然认真道:“别讨厌我,喜欢我吧。”

这话像平地惊雷,炸得静静猛地抬头,呆呆地望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出玩笑的痕迹。

可齐桓的眼神太认真了,坚定又诚挚,里面盛着的深情浓得化不开。那双平日里总含着无尽笑意与细碎星光的眼睛,此刻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这样直白的目光,看得静静手脚都乱了。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手中为齐桓包扎伤口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而慌乱,绷带在她手中缠来绕去,却怎么也缠不好。

——齐桓竟然也喜欢她?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脸上的红晕,连沾满的黄泥都盖不住,一点点蔓延开来。

齐桓看到静静这般模样,心中泛起丝甜蜜,同时也有些忐忑。他怕自己的表白太过唐突,吓到了静静。

“静静,我不是一时冲动。之前在驻港部队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惜你后面突然离开了,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送送你。”齐桓的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在这里看见你,有多开心吗?每次一看到你,心里就像有了依靠。今天看着你给我包扎,我就忍不住想说出来……我真的喜欢你,喜欢温柔的你、细心的你、认真的你,喜欢全部的你。”

齐桓缓缓说道,声音虽然因为疼痛有些虚弱,但每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静静紧咬着下唇,听着他的告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乱得找不到头绪。

头一次,她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要不就逃吧?逃避虽可耻,此刻却好像真的有用。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好好静一静。

说实话,当下绝非确定感情的恰当时机。

袁朗说得没错,她是来参加选拔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尽管两人的感情早在香港时便已悄然萌芽,可又有谁会轻易相信呢?

更何况,丁静静来到老A,肩负着一项不容懈怠的重要使命——她是xx集团军的先驱队员,是军改的一线探索者。

一切绝不能因这份感情有所耽搁。

内心经历了万千思绪的翻涌,纷繁复杂的情感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倾诉。话到嘴边,总在犹豫中咽了回去。最终,她回望向齐桓那盛满深情的目光,轻声回应:“齐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好的,别着急、慢慢来。只要是你,我的耐心永远够用。”齐桓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从那天起,大家对于丁静静和齐桓这种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微妙状态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过多地讨论,也没有人肆意地打趣,大家都默默地跟着齐桓一起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唯有袁朗,像是故意和静静较劲,把她当成最难磨的刺头反复敲打。齐桓越是关心照顾静静,袁朗随后的训练就越发严苛凶狠,活像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非要强硬地将两人隔开。

训练中,袁朗对静静的要求愈发苛刻,每个动作、每项任务都必须臻于完美。静静纵然满心委屈与不解,可为了完成使命,只能咬牙坚持。

以至于她和齐桓每天最亲近的时刻,不过是相伴走回宿舍楼,互道一声晚安后,便匆匆回房,累得像摊烂泥般倒在床上,只想赶紧补觉,迎接第二天高强度的训练。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就在静静在心里把袁朗“套麻袋揍了”第10086遍时,紧急集合的哨声突然划破长空。

“接下来有项新任务,难度极高。但这是最后一次测试,也是你们能否真正加入老A的终极答卷。”袁朗面色冷峻,“要是觉得不行,现在可以退出。”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没人回应退出的提议,袁朗对此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公布了临时任务:“边防线人报告,勐腊县一带发现一伙武装分子企图偷渡,你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抓获他们。一旦遭遇反抗,格杀勿论,听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透着无坚不摧的决心。

“好,开始分发资料。从现在起,你们的性命就与这张薄纸息息相关了。”

此次任务事关重大,由铁路大队长亲自指挥。他迅速部署兵力,队员们三人一组,朝着勐腊县边境疾驰而去。

边境丛林茂密幽深,潮湿的气息混杂着夜色的浓稠,每一步都藏着未知的危险。丁静静和搭档全程保持高度警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发现犯罪分子踪迹后,他们与队友紧密配合,压制住对方火力,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可一名罪犯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在丛林中左躲右闪,企图甩掉追击。静静紧追不舍,绝不肯放过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蛀虫。尤其是那是武装分子的首领“孟虎”,她想尽可能的将此人活抓。

一番激烈追逐后,丁静静终于在一处陡峭山崖前堵住了孟虎的去路。为求稳妥,她先朝对方腿部开了一枪——既能让其失去行动力,又不危及生命。但这也意味着,她必须亲自上前押解孟虎从山崖前撤离。

孟虎抱着伤腿痛呼,看似没了反抗之力。静静紧绷许久的神经稍稍松懈,还没来得及等队友赶来汇合,便独自上前。

可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那孟虎突然疯了一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决然地猛扑过来,竟想拉着丁静静一同坠崖同归于尽。

人在极度恐惧的瞬间,脑子真的会一片空白。望着罪犯那双染着血色的凶狠眼睛,丁静静浑身像被钉住,竟忘了反抗。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只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丁静静在混沌中缓缓苏醒,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她的眼睛受了些伤,加上夜色朦胧,看得并不真切,只能凭着嗅觉感知——一股熟悉又安心的气息萦绕鼻尖,是齐桓。

“乐乐,这是哪儿?你怎么在这儿?”她声音微弱,满是疑惑与迷茫。

“在崖底。你的腿骨折了,我刚给你包扎好。”齐桓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几分疲惫与担忧。他认真回答着静静的问题,却对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避而不谈。

“那罪犯呢?”提起悬崖,之前的记忆猛然翻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狠狠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怕齐桓因此受伤,强撑着清醒过来,焦急地问。

齐桓察觉到了静静的惊慌,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试图安抚:“别担心,他被我击毙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很安全。”

这时,一滴黏腻的液体从齐桓那边滴落,不偏不倚落在她脸上。丁静静心猛地一紧:“……乐乐,你是在流血吗,让我来给你包扎。”她敏锐地察觉到齐桓身上散发着的血腥味,挣扎着想要起身。

“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好好休息等救援,一切有我。”齐桓立刻抱紧她,不容她再动。他的手臂像钢铁铸就的枷锁,稳稳将她固定在怀中。静静感受到他的坚决,知道拗不过,只能放弃挣扎。

确认她不再乱动后,齐桓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窸窸窣窣地处理自己的伤口。丁静静躺在一旁,看不清他的状况,只剩满心焦急与无奈。她恨自己此刻如此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躺着,祈祷齐桓别伤得太重,也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乱动,免得给他添乱。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齐桓处理伤口时的细微响动。沉默片刻,丁静静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对他说:“我想起件好笑的事。之前我说,要是喜欢上老A的人,就从悬崖跳下去。没想到我没主动跳,老天爷倒把我送下来了。”

“你喜欢谁?”齐桓的大脑像是突然短路,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老A的人”就是自己。声音微微发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喜欢乐乐,喜欢齐桓,也就是喜欢你。”丁静静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全世界,一口气说完了日思夜想的话,“在香港,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了。当时你帅得我一脸鼻血,还慌慌张张递纸巾,好可爱,我好喜欢。”

她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即便夜色朦胧,齐桓未必能看得清她的表情,她还是想把这份爱意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他。

又一滴液体落在静静脸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她分明感受到了,那是泪。她眨巴着眼睛,伸手摸索着想揩去齐桓的眼泪。齐桓察觉到她的动作,直接覆上她的手掌,贴向自己满是泪水的脸庞。

然后静静笑了,笑得比今晚的月光还要温柔静谧,瞬间驱散了齐桓心中所有的阴霾:“齐桓,不要哭,亲我一口吧,我想亲亲你。”

齐桓微微一怔,随即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同样温柔的吻。他能感受到静静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缠绵,而他自己的心跳也如同擂鼓一般。

静静沉浸在这个吻里,轻柔地回应着,用唇舌的触碰、用那些细微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传递着彼此深藏的爱意。

齐桓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的肌肤上温柔摩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的轮廓深深烙进心底。

而静静,像是在回应齐桓的温柔,也微微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手指轻轻用力,那轻柔的抓握,仿佛在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依赖与安心。

这个吻里,他们忘却了所有伤痛与疲惫,忘却了周遭的危险与困境。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只有这份深沉而炽热的爱。

哦,这一吻,多么甜蜜。

【恭喜玩家,达成结局[甜蜜温柔]】

终于把这篇憋出来了,老a真折磨人啊,不愿再回想这段时间卡文的难受状态了,下一个绝对写七连的,我是妥妥的的七连人!!![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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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四周目 南瓜齐桓×丁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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