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中的夜,潮湿中夹带着冰冷的铁意,天上孤月难明,乌云压顶,未知的野兽咆哮,惊起一林鸟。
在地上爬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孟观眼睛死死的盯住小角落,他隐于高处,俯视着罪恶。
耐心的猎人总是可以得到回报。
在孟观全身即将被潮气腐蚀的时候,他射出关键的一枪,而后这里被死亡笼罩。
“砰!”
先咽气的是一个大胡子,他是人口贩卖的中转站。
全球每年有八百万人没了踪影,这些人里,有的成了移动的生孩子工具,有的成了移动的器官储备库,有的成了奴隶。
而一年经他转手的人口超过百万。
“砰!”
第二个独眼爆头而亡,他的罪名是贩毒制毒,金三角35%的毒品由他提供。
他死去的时候剩下的那只眼睛满是怨恨和不甘。但是很可惜,孟观从不失手,他不会给那些亡命之徒第二次机会。
“砰!”
“砰!”
“砰!”
孟观是一个出色的猎人,从来都是。
......
孟观去A大队的那天下起了大雨,他的神色被帽檐隐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静寂的危险。
大门口等待的铁路注视着他,老狼看着出门后归来的小狼很是欣慰,因为小狼的獠牙已经足够锋利。
透过雨幕,铁路隐隐约约看见小时候的小狼,随着孟观一步步走近,二人开始重合,他又听见熟悉的呼唤。
“老铁!”
是活着的,在冰雨中会呼出热气的孟观,铁路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他的回归。
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故作淡定道:“回来就好。”
说完觉得自己过于冷漠,铁路又干巴巴的加了一句,“我听说了,你在外面没给A大队丢脸。”
孟观从参军开始就跟着铁路在A大队,A大队孕育了他的军魂,这句说的也没错。
不过孟观想听的可不是这句话,他舌头顶腮帮,绕了一圈开口:“老铁,我在国外很想你。”
“你就不想我吗?”
“一点都不想吗?”
这埋怨的话被孟观的语气弄得像撒娇,察觉到这一点铁路笑了,“想,我也很想你。”
“欢迎归队,观火!”
袁朗是第二个知道孟观回来的人,突如其来的惊喜驱赶着他奔向铁路的办公室。
奔跑的动作溅起一个个小水坑,水面更加荡漾。
大雨点滴滴答答,像是在为他的喜悦奏鸣,雨渍不是烦恼,那是热烈的证明。
听着外面熟悉的脚步声,孟观和铁路对视一眼,他明目张胆的打开门,而后躲进门与墙的夹缝中。
袁朗畅通无阻的进入,可是里面却没有他想见的对象。
铁路瞧见他大失所望的样子暗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外面雨下得太大,把你淋傻了?”
没等袁朗开口问孟观的去向,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闷笑声从后面传来,袁朗咧开了嘴角。
“猜不到。”他笑着说。
“能猜到的。”孟观也跟着笑。
“真的猜不到,让我摸摸你的手好吗?”这句话被袁朗说得不怀好意。
“袁朗哥哥~”
“你这样~人家会害羞的~”
没等袁朗的手行动,孟观就放了手,他从身后把头放在袁朗的肩膀上,暧昧的朝对方耳朵吹气。
袁朗可惜的啧了一声,察觉到对方更加肆意的动作和铁路看戏的目光,他向后拉住孟观的手,一个背摔打破了这种刻意的暧昧。
“袁朗哥哥~你就会这一个动作吗?”孟观老实的躺在地上,他已经四十九个小时没合过眼,地上还挺舒服的。
袁朗蹲在地上,拍了拍孟观的脸,“能治住你就行。”
“袁朗哥哥什么不能治住我啊~”孟观闭上眼睛,微弱的声音有种别样的温柔。
袁朗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铁路所打断,“好了,该说正事了。”
孟观扭曲的站起来,靠到袁朗的身上,像个无脊椎动物。
“过几天有个演习,我们是蓝军,对面是红军,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以最惨烈的手段结束演习。”
铁路继续说着,他口中的惨烈当然是针对红军。
“孟观,待会儿让袁朗给你介绍一下情况,这次演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听到铁路的话,孟观的叛逆之心上来了,他问道:“要是失败了呢?”
没等铁路回答,袁朗先回道:“要是失败了,我把你切碎喂南瓜。”
“南瓜可吃不下我。”孟观的话带着炫耀,他当然也有炫耀的资本。
“要是失败了,我把你吊在A大队的门口,让一群南瓜看你的笑话。”铁路笑着说话,可那双鹰眼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那其中的威慑力并不弱。
“好吧,好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孟观的话带着妥协,可如果你看见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你会发现他的话并不可信。
恰巧袁朗看见了一切,他好笑的看着他们对招,笑话常有,铁路的笑话可不多见。
铁路瞥见偷看热闹的袁朗,又看向明显憋着一肚子坏水的孟观,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这小狼啊,还是刚回来的时候想得最狠。
被铁路赶走的二人,灰溜溜的站在门口。
门外的大雨已经停了,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太阳,灰蒙蒙的让人看得头晕。
孟观靠在袁朗的身上,他不想走了,得想个办法让对方背着他。
“啊,我的腿~”孟观的演技说来就来。
被孟观骗到不少次的袁朗,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的表演。
“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断了,袁朗哥哥~”
“我的头也好疼好疼~”
拙劣的演技让袁朗不忍心在看,他背过去开始偷笑,不光明正大的嘲笑是他最后的温柔。
努力了那么久,还是听不见想要的回答,孟观气得往地上一躺。
沉默了好一会儿,袁朗才发现不对劲。
他转过身来,无奈的蹲下,“上来吧。”
“袁朗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孟观跳到袁朗的背上。
颠了颠重量,袁朗背着他向宿舍楼走去。“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直接和我说就行。”
久久得不到孟观的回答,袁朗扭头,正好看见他眼底的青黑。
袁朗走得更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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