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桌子前挤作一团的参谋人群里好像有人轻蔑的嘟囔:“konig死了不是正和她意?她不正好借机大权独揽吗?”
有人斥责这句话,却没有人反驳。
但此刻在场的人们都有理由相信,包围圈里的人还活着。
救?
不救?这是个问题。
所有人都等待着来自你的表态。
灯下的飞蛾,笔里的油墨、散发着印刷味道的地图,弥漫在众人间的是遮遮掩掩的眼神和不能说出口的怀疑。
越来越多的目光聚成一条线指向你——所有无法言说却又真实存在的思考都汇集到你身上。
你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强烈,
咚!咚!咚!咚!!!
背负一切承担着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你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脑海里充斥着心跳带来的耳鸣声:
如果救的话,有一半的概率把剩下这点人也全搭进去。
不救的话,至少自己这个二把手百分百不会出问题……
谁愿意引火上身?
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帐篷内的战术灯在轻微的晃,忽明忽暗闪烁的光像众人的瞳孔一般想要看清:
女人也能做指挥官?
面临生死之际的考验,你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那?
你最终长出了这一口气,两只手撑着指挥台,摇摇头冷笑一声:
“美国人不拿别人的命当命,俄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你走近尼克托,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其余指挥官们以为需要谈一些机密。
事实上你试探的贴近他,
就像初次共舞那样,把自己的手放进他那宽厚如同熊掌一样的掌心里。尼克托把头低下来伏在你的肩膀上,被你的长发搅乱了思绪。
“帮我,把他们都带回来。”
你轻声说。
“抄收,”
面具下尼克托的眼睛十分深邃,反射着战术灯光好似野兽一般。恋爱里的男人简直和许愿池底的王八一样好使。
尼克托的英语没有查理地道,但有一股好听的俄语口音。
俄罗斯大兵们一呼百应,
队伍即刻出发。
突如其来的危机,仓促上阵的营救。
黑和白、光和暗都在不停的转化交替,人心也跟着明暗浮现,时有时无。
屋里始终伴随着窃窃私语。
你看着桌上那张略微折了角的军事地图决心破釜沉舟:
“把所有维护起来复杂,成本贼高、危险程度大的重武器全拿出来。炮弹管够,今天就是联合**来了……”
“——也得给我吃饱了再走!”
抬起头两眼紧盯着对面的武器负责人冷冷的命令道。头顶的罩灯随着外头炮击试射的节奏来回摇摆,光线也像探照灯一样来回摇摆。
“俗话说高炮放平,军事法庭……”
负责人一边擦汗一边手拿电台给炮兵下达了指示:
“总之您千万三思啊!”
夜间一声沉重的门响声过后,驻地里的武器库大门敞开,炮兵们驶出驻地大门有序排列开,
火炮被牵引到指定位置,揭去防尘布后摇起炮管对准暗无天日的夜空:
“准备开炮!”
konig正在试图与被伏击的瓦格纳PMC汇合了,对方还剩下三分之一,己方还剩下五分之四。
一架闪着绿灯的无人机已经飞到了konig等人藏身的地方。戴维抬头看了看确定是自己家的无人机。
突然一名侦察兵满头大汗冲进指挥车对着konig绷紧身体敬了个礼:
“上校,我刚刚观测到,有高射炮对敌方树林带里的轻步兵进行了持续大约三分钟左右的打击,这波袭击至少炸死对面三十五人。”
“What?”
konig看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拉下夜视仪走出去问:
“哪里来的炮击?”
炮兵按照无人机的指示依次开火,震得驻地四周的草坪枝叶纷飞。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一道火龙腾空而起。
随后拉着尾烟像颗被射杀的流星般杀气腾腾地朝着敌方藏身之处扑去。片刻之后爆炸的声波和气浪好像一堵墙,擦着掩体后躲藏的人耳鼓膜轰隆隆冲过去了。
“好家伙…”
konig拽紧覆面扭头躲开尘土墙眯起眼睛喊:“照明弹!”
戴维被土埋的像古墓里的随葬品,都没个人样了。konig看都没看他一眼,拿着望远镜专心看炮弹来的方向。
兵马俑戴维从怀里掏出特种弹药一骨碌滚到一截围墙下装好后抬手就是一枪,照明弹像烟花一样冉冉升空,照亮了远处不明武装躲藏的位置,
依稀看的出是一些黑皮肤的本地人。
头上照明弹悬在空中释放着红色火花之时,又是三条尾烟呼啸而来,精准打退了敌人试图包抄他们的攻势。
这时左前方又爆炸了——
声波裹着烟尘好似有形的墙一样飞奔而来,原地升腾而起的硝烟就像巨人的战吼。
“这是快把咱家棺材本都掏出来了。”戴维摇摇头拨了拨满是土的头发。
konig疑惑的放下夜视望远镜:
“这攻击不是从俄军基地来的,如果是他们的军队前来救援,先到的应该是空军,而不是炮弹。”
“这当然不是空天军,”
戴维用水壶洗了洗脸,把自己从商周洗成上周的了:
“你到底听我说话了吗?”
konig扭头问蹲在地上的老伙计:“什么?”
“这是咱自己家的炮。”
戴维充分发挥了德国人并不存在的幽默感:
“现在天上到乱飞的不是别的——正是老兄你辛苦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拼死攒下来的那点可怜的棺材本!”
konig听罢冷静转头举起夜视望远镜再次看向敌人躲藏的洼地:
“…那我更得好好看仔细了!”
轰——远处又是一发爆炸,气浪像海啸一样争先恐后冲过来。
“……”konig也被这一下震的忍不住弯下腰躲避冲击。
戴维凑过来犯贱:“哭了?”
konig一拳给他擦了擦头盔上的土。
作战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带着战术降噪耳机,围绕你井而有序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慌乱,
该呼叫的呼叫,该开火的开火。
你手拿指挥棒拄在桌子上,
忽然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走进konig行动帐篷的时候。那时他站在桌子前气定神闲,自己惊魂未定恐惧的缩在角落里手足无措。
我的爱来自你最深的脆弱,
来自你最焦灼的渴求,
我是他的脆弱本身,亦是他唯一的**对象。
konig,你又欠我一条命。
你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去掉包装纸嚼了起来:
“攻击十分钟后暂停,第二轮炮击准备。”
“是!”炮兵负责人领命前去。
安排的差不多了,
你掏出对讲机放到耳边呼叫Ghost:“看家就交给你了,我稍后乘装甲车过去。”
Ghost忙完了你塞给他的工作,带着Soap低头钻进了指挥帐篷里:“守家没问题,但你不能亲自去,太危险了。”
说完把便携电台摁了塞进口袋:
“这毫无疑问是CIA的手笔,konig的命和瓦格纳士兵的脑袋现在都岌岌可危,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鉴于基地对于MR.konig先生的通缉,他已经退出科尔塔克了。”
你低头给自己穿好防弹背心,拿起防弹板插了进去。
Soap不耐烦的问:“那到底是谁在负责科尔塔克的销售渠道?”
Ghost打量完天花板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你。
你的目光与他汇聚了短暂的片刻,语气很有底气的说:
“——是我。”
“我必须去,”
你把手枪插进腰后斩钉截铁的道:
“是我卖出了驻地里最危险的武器,导致了今天的这个局面。konig是驻地武装力量的负责人,现在真正在卖出军火的人——是我,”
“早就是我了。”
每一场风都不是吹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刚刚起的。
你带上头盔越过Soap看着Ghost平静的眼睛说:
“我需要konig的保护,
因此必须把他救出来,现在不是独善其身的时候。我不指望这种事关性命的大事能缩在后方等着别人上去拼命。
如果我想让他人全力以赴,就得让自己也进入到同样的境地里,所以这根本没得选。
不知道你现在觉得这个理由,够不够?”
Ghost听了不置一词,抱着手眼睛向下看。
Soap听完哑口无言。
指挥室外头人声鼎沸,搬运炮弹的,补给燃料的、准备出发的,到处都是一簇一簇的人群。
你没让任何人帮忙,自己背着冲锋枪一阵助跑后扒住战车翻身上来,坐稳了便使枪托用力砸了砸驾驶室的顶。
车长得了信号,
两辆装甲车四辆坦克随即缓缓驶出了驻地的大门。
驻地对包围圈内的konig等人发起了饱和式救援,
所有的家底能用的全用上了。
一定要来得及啊。
第一波驰援已经逐渐接近konig等人所在的位置。
查理的猞猁面对荷枪实弹的士兵并不占优势,但它们只是先头部队。
树木上,民房后,残垣断壁的遗址内,睁开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敌人以为是野生动物,并未对此特别在意。
夜间天上的无人机无法得知地面上的细节,所以猞猁们来打头阵,留下气味后尼克托的鬣狗群随后就到。
一路上敌人的藏身之所无处遁形,
目前即便是战场上最精妙的隐藏在动物的感官面前都很可笑。
“小心,有一只猞猁上墙了,门口可能有绊线,门后可能有手雷,绕过去。”
查理拿着平板全神贯注的指挥道:
“左前方远处的树林带内有一处隐蔽战壕,里面有士兵活动,并未对鬣狗群发动袭击,注意保持距离。”
“收到。”
就算隔绝了热成像,猞猁和鬣狗们依然能快速发现士兵经过的痕迹或气味,从而避免救援队被敌人伏击或者落入陷阱的可能,极大提升了行军速度。
尼克托已经带队包抄到了敌人的背后,配合konig发起了反击。
他动作势大力沉,
趁着夜色冲入敌人堆里使一把斩刀刺入机枪手的肩膀阻止对方开火,另一只手掏出枪来将四周围上来的敌人击退。
载着你的装甲车开到战场附近,开始观察着不远处的交火。操纵无人机的查理突然从山坡另一边跑了过来。
查理的假腿不怕疼,他把那条腿锁住当做支撑从坡上直接滑下来,解开后踉踉跄跄的朝正在集合鬣狗群的郁金香冲过来说:
“长姐!”
“我看到老师从山上掉下去了,快叫大家去找他!”
郁金香显然是听懂了,
她停下了嘻嘻哈哈的叫声,站起身去喊别的鬣狗来帮忙了。
你抱枪左右看了看从装甲车上跳下来疑惑的问:“她听得懂英语吗?”
“当然,”查理很肯定的说:
“不过得用带俄语口音的英语,太纯正了反而会听不懂。”
很难相信,郁金香居然还具备俄英双语言的能力,再加一门鬣狗语的话算不算三门语言?感觉比很多人类会的都多了,让人不禁汗颜。
“赶快送去读博吧,别耽误了。”你警惕的戒备四周调试着无线电频道说。
查理没有回应,着急忙慌的跟着鬣狗群去找尼克托了。
敌人的反击来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这边查理刚刚离开,
一发炮弹瞄准了前方装甲车飞来落在距离你很远的地方炸开,瞬间掀起了黑色的土地,爆炸的气浪依然轻而易举的推倒了你,就像狂风吹平野草一样。
你倒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因为震荡波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
鬣狗女王独自溜溜哒哒的靠过来,用长长的舌头舔醒你。
你睁开眼屏住呼吸,
颤抖的手沉住气解开胸口的卡扣,费力的举起顺着鬣狗低下的头颅在她脖子后面扣住。
这种非洲草原上的动物力气比人大多了,你把自己像个挎包一样牢牢挂在了郁金香身上,随即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姐妹,靠你了……”
女王谨慎的伏在草丛里,
风吹来时可以用鼻子仔细的判断四周是否有其他人类的痕迹,她一路上精准避开交火的地方,用身体为你挡住子弹可能飞来的方向。
如同一个下班买菜回家的妇女捎带手拿了个快递一样,
把你成功安全顺回了驻地。
查理跟着其他鬣狗很快在山坡下找到了和敌人滚落下来的尼克托。
尼克托坐在地上浑身是血,眼神依然锐利清明:“你已经有自己的主人了,想要抛弃自己的老师了吗?”
查理一声不吭的蹲下用身子撑起尼克托,
然后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尼克托上一次脑子这么不舒服,还是刚收养了查理的时候,
他因为潜入酒吧执行抓捕任务喝多了酒。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不见了。他的大脑仿佛一碗搅不开的浆糊,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
只能凭借经验确定不超过三天。
尼克托恢复意识后立刻在走廊里奔跑起来,把阳光和树荫远远甩在身后,就连背后的人声也拴不住他。
“那房间虽然打不开但并不是封死的,有卫生间的屋子至少有干净的水……”
他跑了起来,
好像在追逐曾经被遗弃在牢房里的自己,恨不得穿越时光去把所有的遗憾和人都救出来。
门打开的时候,
小查理安静的坐在房间角落里缩成一团像个小箱子,骨骼看起来很突出一点也不圆润,从脸色看最多饿了一天。
还好,还好。
这对查理来说算是家常便饭,他甚至都没感觉到异常。
只是习惯性地以为自己被惩罚了,认真反思了自己哪里惫懒做的不足,好等尼克托来教训他的时候去争取请求对方不要抛弃自己。
尼克托打开门的时候,他们的眼神汇聚了。那一刻目光似乎链接上了时光的通道,一晃就过去了十几年。
自那以后奇迹般地,
尼克托不再饮酒。
哪怕在冰天雪地无边无际的山脉里潜伏,也只猛灌一口伏特加暖暖身子以免冻死。
他终于支撑不住,合上了眼。
你躺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
第一眼就注意到konig已经回来了。
你被他压在身下哭着说:“konig,我想你……我想你……”
对方压下来抱住你认真的说:“我也一样。”
Ghost独自坐在病房角落,从你回来一直守到现在。
他听见动静站起来从konig身后看了一眼确认你苏醒了,反手安静的拉开门出去叫女军医过来。
驻地里konig带出去的绝大部分人都救回来了。在炮兵的果断支援下,受CIA指派发起埋伏的**武装反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戴维的手臂被弹片击中了,
被军医毫不留情的包起来吊在了脖子上,嘴里还叼着温度计,头发洗干净后还乱糟糟的就走过来坐在你对面挨着门口的床上。
你搂着konig扭过头去看他,
对上视线的时候戴维竖起了大拇指:
“领导你是这个,没想到救援来的那么及时。我们哥俩这次要不是托你的决心,弄不好真回不来了。”
konig平静的收紧臂膀,把你收回了自己身下,你只能看着身上人的作战服和覆面:
“说说,你都是怎么编排我的?”
护士来抽走了戴维嘴里的温度计,看看没问题甩了甩收走了。
这下戴维讲话终于没有妨碍了:
“刚被埋伏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后来发现这伙人的主要目标是刚刚跟咱们交易完的客户,我就提议趁机溜走,可是konig不同意。”
他一只脚踩在前面的椅子腿上,大难不死十分亢奋的说:
“konig说,售后服务很重要,干咱们这行要的就是一个信誉!于是本来都已经快跳出包围圈了。他一声令下,愣是带着我们杀回去了——我当时是真觉得他脑子被门给挤了!”
konig看着你忍俊不禁的表情,蓝色的眼睛递了个眼神过来:
且让他说,等着我待会一块算账。
你咬住konig的胳膊憋住笑点点头。
“以为就要这么栽进火坑里的时候,突然天上一阵阵好似飞机一样的声音,我们几个老手马上就觉得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低?还越来越近了?”
戴维说到精彩处换了一只脚接着道:
“刚反应过来我就赶紧往掩体后面钻,果不其然是炮弹,一锤子下去给对面炸了个人仰马翻,实在是太解气了!”
接着他老实巴交坐回去有些不好意思:
“我以前老觉得konig太过信任你了,迟早会把自己害了。直到今天我才琢磨过味来,他之所以敢带队回头去救,也是相信你在后方一定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在这个问题上——过去的确是我见识太浅薄了。”
konig只是闭着眼静静地抵着你的额头,
事实上在炮火支援赶来之前,
他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人性总归是复杂的。
万一你真的选择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那?
可他坐在指挥车里,
心里却总觉得有什么会来的,会来的…
一定有什么会来的。
他睁开眼睛,
看着身下几欲泛起泪光的人,依旧抵着你的额头道:
“好好休息吧,顺便把你的小宠物借给我用用,你不在只能让他帮我完成一些工作了。”
你点点头松开搂住konig脖颈的手,褪下手腕上的银色蛇形手镯递出去:“拿给他,他什么都会听你的。”
konig接过来放进口袋里,蹭了蹭你的颈窝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还不忘拽走戴维送回去休息。
过了一会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推着一头熊,哦不一个人进来了,病房不够了,你高贵的单人间只能变成双人间了。
尼克托平静的和医护人员道了谢,也不知是哪个人格在主导,礼貌的不得了,情绪十分稳定。
唯独抬头看见你的时候他破功了:
“我们是男人,怎么能随便和女人一个房间过夜?这不行,今晚我睡走廊吧还是…”
你摆摆手说:“夜深露重,别睡外面了。我正好需要个贴身保镖,留下来吧,替你徒弟的班。他马上就要被一个章鱼怪给抓走去做苦力了。”
尼克托用俄语嘟囔了好一会,这才不情不愿的留下了,躺回去盖好被子,不一会便睡得不省人事。
果然尼克托并不是每一个人格都喜欢自己啊。
你开始饶有兴趣观察起他的睡颜来。
夜里驶向驻地的运兵车内坐着收集情报负责打扫战场的最后一支队伍。
车里等候接应的人兴奋的汇报说:
“老大,抓到一个疑似负责联络当地武装势力的人,这家伙是个白皮,黑夜里那些本地人都逃跑了,这小子太扎眼被我们给追上摁住了!”
说罢提起一个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防咬舌自尽的金发白人,这厮恐怕也是哪里的特种部队出身,一头冷汗还很镇定,不哭不闹不做声。
查理瞟了一眼冷酷的点点头:
“带上车看住他。”
返程的路上,
面对审讯,车内被抓的战俘还在不停地循循善诱试图策反他们:“…你们可以相信我,只要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马上就能无拘无束了。”
其他人都不发话,查理在他旁边坐的笔直,扭过来表情一脸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又不想要自由。”
劝反水的那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尤其当听到敌人用财富劝说时,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义肢自嘲的摇摇头:
“我现在只想回休息的地方好好洗个澡,去掉自己一身的味道。再多说一句话,我保证今晚就单手把你淹死在我的浴池里。”
对方讪讪的闭嘴了。
回到驻地,
查理第一时间打给konig,要他安排一个审讯能手。
那边在电话里问:“那你觉得交给Ghost怎么样?”
查理沉默了一会:“…听口音,抓到的这是个英国人。”
对方顿了顿,说:“知道了,我等一下亲自去,你先把人送到刑房捆了吧。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等到查理都洗完澡晾干了,
konig才处理完缠身的事情来牢房里接手。查理冷漠的站起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你既然安然无恙回来了,我要申请休假——”
这时对方手心里的一道银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konig立马摊开手心诱惑道:
“加班,加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为止。”
查理痛苦的闭上眼,伸出手去拿那个镯子:
“成交……”
几日后,伤员全体出院,
驻地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为了庆祝你们决定放到所有的男人们,就用正大光明的法子:喝酒。
Soap提着几箱威士忌就坐到了Ghost面前,周围迅速聚集起来众多的好事者。
Ghost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放下手机发出一声沉重的感叹:
“认真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Soap的手“嚓”的一声拿打火机点燃一只香烟,张嘴吐出一个标准的眼圈斜着眼问他:“怎么,你怕了?”
最后Ghost喝的酒劲也上来了,站起来掏刀捅开了第二箱威士忌。
konig本来坐在台上磕着瓜子看Ghost和Soap拼酒。
这两人实力平分秋色,但是他感觉Ghost没用全力,也可能是因为Soap的酒量属于慢热型。
突然会场的大门打开,
你身穿带着传统刺绣的纱衣走进来,竟然直接把一只高脚陶瓷杯放进胸口里,让别的队员倒满。
只见你摇曳生姿的走过来,坐在konig的大腿上,抬起缠绕着披帛的臂膊,勾住他的头来喂给他。
konig旁边的人震惊的酒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周围大兵笑着起哄的声音顿时要掀破天花板了。
konig惊恐地听着耳边传来山呼海啸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讨论你……
下一秒腿上一沉,一双带着酒香的胸脯就送到了嘴边,他紧张的伸出手搂住你的腰,扶着你掀开面罩把酒喝了下去。
众人见状起哄更起劲了,
疯狂的吹口哨敲桌子,小强直接跳上桌面站在你身后从高处把酒倒进你胸口上杯子里,液体倾倒下来成一条细长飞练,准确落进双峰捧着的杯子里。
你心想小强这手功夫深藏不露啊,不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
konig埋头在你怀里喝了一杯又一杯,
面罩下饮尽杯中酒的他喝的眼眸有些微晃,伸出舌头贪婪的把溅出的酒液也尝的一干二净。
最后小强倒酒的速度赶不上konig喝的速度,konig果断在众人的围观下取出了杯子,他直接拿手扶住你当做酒杯,大口吞咽里面的烈酒。
高处砸下的冰凉酒水顺着你的脖颈向下流淌,吞咽不尽又从konig的嘴角流到他的喉结,
那处上下滚动时把剩余的酒滴撒出,落在他的战术服上,或者滴落到地上。
不消说konig第一个被放倒出局了。
但他像个英雄一样被科尔塔克的队员给抬回去了。
你浑身像从酒缸里爬出来的酒勺子成精了一样散发着被淹入味的浓重酒气,但实则滴酒未沾,大获全胜。
Soap也是真能喝,
真刀真枪的跟Ghost拼酒,俩人喝了个两败俱伤。
某个骷髅脸喝的多不说,还上去就把苏格兰酒蒙子喝吐了。
好在最终结果是Soap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放倒了Ghost,
此番小败犹荣,勇获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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