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的人将昏迷的男人们拖到广场中央,粗暴地按跪在地上,形成一圈诡异的“祭坛”。
“暂时只抓到这些。”他站在黄金面具身侧,语气恭敬,神色晦暗不明,“Y/N和Price那几人……还没找到。”
金属面罩下渗出的笑声,虽看不见他的脸,但那笑声黏腻,像条湿冷的舌在舔舐脑髓。
他的手指缓缓抬起,沿着Nikto的黑色面甲游走,仿佛那副面甲下包裹的不是血肉,是一件战利品。
“正好。新世纪需要新的英雄。”
广场四周挤满了人,他们眼神狂热,空洞。死死盯着黄金面具,好似他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
“我会让你们看到新世界的曙光!”他高举双手,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
信徒们跪拜,呐喊,甚至有人激动得泪流满面。
而失去意识的男人们,对此一无所知。
Soap的棕发被血和尘土黏在额前,嘴角还残留着麻醉前的咒骂。Horangi的战术服被割开,露出腰侧的伤疤。
Oni赤鬼面具歪斜着,露出了半张苍白俊逸的脸。Zimo双手被镣铐仅仅锁住,指节因先前的挣扎而磨出血痕。
Nikto的呼吸微弱,却攥紧手套,连意识丧失中都本能地抗拒着束缚。
Merrick,Logan,Hesh被并排按跪着,仿佛在等待某种献祭的仪式。
广场中央,昏迷的战士们被迫跪伏在黄金面具的脚下,将成为“新世界”的第一批祭品。
黄金面具接过马卡洛夫递来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芒。他划开手腕,暗红色的血液,滴入银杯中。
化学家双手接过那杯血,眼中闪烁着病态的虔诚。他跪在昏迷的战士们面前,掰开他们的下颌,强行灌入他们的喉咙。
Zimo的眉头在无意识中皱起,Merrick的喉结滚动了一下,Nikto的手指微微抽搐。
但麻醉剂的效力仍让他们无法反抗。
马卡洛夫退到阴影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计划,正在按他的剧本进行。
而在高楼之上,Price的狙击镜锁定了化学家的太阳穴。
Ghost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他的声音切过空气,每个字都裹着寒气:“动手?”
Keegan的呼吸微微加重,又迅速被面罩吞噬。“再等等。”
Konig的头套下传来急促的喘息,“Y…..Y/N在哪?她不能…..不能看到这个…”
……
Y/N盯着挡在她面前的Krueger,“你为什么现在要带我去坐飞机?”
Krueger低笑一声,面罩下的目光带着惯有的戏谑,手指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Katzchen(小猫),我什么时候带你出去玩还需要挑时间?”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Price私下找过他,让他先带她离开。
而他,求之不得。
可Y/N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
Konig呢?平时小熊早该躲在某棵树后,粗麻布头套下的蓝眼睛委屈的盯着她。
Ghost此刻应该已经冷笑着把匕首抵在Krueger的喉间,嘲讽他“又来做无用功”。
Keegan绝对会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对Krueger写满警告。
其他人呢? Soap的起哄声,Horangi的调侃和Nikto的注视……全都不见了。
“不对。”Y/N猛地甩开Krueger的手。
“不是说今天有什么新世界仪式吗?他们人呢?”
Krueger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随即又立刻恢复:“谁知道呢?说不定那群军犬终于学会让我们独处……”
“轰!”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
Krueger暗骂一声,一把将她扛上肩头:“来不及了,小猫。”
他大步朝直升机走去,面罩下的语气紧绷,“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Y/N按住Krueger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他们在哪?Price让你带我离开的?”
直升机旋翼已经开始转动,而远处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对。”他终于承认,声音沙哑得像吞了碎玻璃,“所以你必须活着。”
因为那是Price最后的命令,也是他唯一愿意服从的命令。
他们当然乐意让Y/N亲手杀掉黄金面具。可现在的“那个人”,早已不再是人类。
如果他真的拥有了和Y/N一样的能力,甚至比她更强大……
那他一定能杀掉他们所有人。
而在他们死后,Y/N将陷入永恒的黑暗,孤独地存活于崩坏的世界。
Krueger的指节捏得发白,目光死死锁在Y/N脸上。
他以为她会踹开他,会不顾一切地冲向战场,会像从前那样拒绝所有保护。
可Y/N却笑了。
她抬手抱住Krueger,柔软的掌心贴上他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你觉得我会输?”
Krueger浑身一僵,随即用力环住她,他低头,德语混着血腥气闷在她颈间:
“Ich habe nur Angst, verstehst du?”(我只是害怕,你明白吗。)
远处爆炸的火光映亮两人交叠的身影,而Y/N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我死了,那就陪我一起吧。”
直升机旋翼的轰鸣中,Krueger狂笑起来,他早该知道,他爱上的从来就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小猫。
“如你所愿,Y/N。”他缓缓抬头,面罩下的双眼在黑夜中亮起,像两头蛰伏的猛兽同时睁开瞳孔。
……
Keegan的狙击镜中,黄金面具的手掌猛然掐住Hesh的脖颈。
“咔嚓。”
骨头断裂的脆响刺穿耳膜。
灰蓝色的瞳孔骤然紧缩,扳机在瞬间被扣下。
子弹贯穿黄金面具的胸口,溅起一片黑血。可那具躯体只是晃了晃,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马卡洛夫在阴影中笑了。这就是他要的,让两方互相残杀,而他只需坐收渔利。
Price,Ghost和Keegan不再隐藏。
他们从掩体后站起,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撕裂空气,将涌来的信徒一个个击倒。
Konig举着冲锋枪奔了出来,粗麻布头套下的呼吸粗重如雷。
他和那群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或许没有多深的情谊。但至少,他们教会了他什么是战友,而谢菲尔德!竟敢践踏这一切!
Keegan眼中瞬间倒映着下一个画面。Merrick的脖子被黄金面具拧断,身体像破布般倒下。
“You'll pay for this!”(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他的怒吼混着枪声炸响,子弹一颗接一颗钉进黄金面具的躯体,却只能短暂地阻滞他的行动。
Ghost的匕首划过信徒的喉咙,骷髅面具下的神色暗得可怖,如果Y/N看到这一幕,如果她看到Merrick和Hesh……
Price的□□轰碎好几个邪教徒的脑袋,厉声喝道:“别让他靠近尸体!”
Soap是最先醒来的。
或许是因为Y/N的血液曾在他体内流淌过,黄金面具的毒血竟对他无效。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Hesh和Merrick的尸体,扭曲的脖颈,空洞的双眼。
“FUCK!!!”
尽管手脚还被捆着,他仍暴怒地撞向那个男人,试图阻止他对Logan下手。“把你恶心的脏手拿开!谢菲尔德!”
黄金面具缓缓转过头,面具下的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原来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啊。”
他的军靴踩在Logan头上,而旁边,Hesh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
像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他僵硬地站起身,睁开眼的瞬间。
瞳孔已和异变体一样,漆黑,浑浊,没有一丝人性。
……
当Y/N和Krueger赶到时,广场已成地狱。
邪教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血肉模糊。
而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灌下黄金面具血液的男人们,全疯了。
Nikto的刀劈向Ghost,刀锋离他的喉咙只差半寸。Horangi的匕首刺向Price,眼中再无往日的戏谑。
Oni和Zimo像两台杀戮机器,毫无理智地攻击着一切活物。
Logan的拳头砸向Keegan,而Hesh的牙齿已咬上Konig的胳膊……
他们被控制了。
他们正在杀死自己的战友。
Y/N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广场中央的黄金面具。
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抽干了声音,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闷响。
恨意像毒蛇般撕咬着她的心脏,愤怒在血管里沸腾成熔岩。
而悲伤,那种熟悉的,撕裂般的疼痛,正从她灵魂深处爬出来,啃噬着每一寸理智。
他们被他杀了,她的战友,她的同伴,那些与她并肩作战的人,正像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着,将武器对准彼此。
黄金面具在笑。
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金属面罩,但她也能看见他嘴角扭曲的弧度,听见他轻蔑的低语。
“这就是你的家人?真脆弱。”
Y/N的瞳孔紧缩。
她的手指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感觉不到痛。
她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保护所有人。
她错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对温柔报以仁慈。
一股积累已久的怒意,一股克制不住的杀意,在她胸腔里咆哮。
她想起他们教她打靶时爽朗的笑声,想起偷偷塞给她的巧克力,那些沉默却可靠的背影,那些总爱逗她时欠揍的表情。
而现在,他们要么成了尸体,要么成了傀儡。
“Y/N!”Krueger在身后喊她,声音里满带慌乱。
可她已听不见了。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杀了他。
用最痛苦的方式。
让他尝尝什么叫地狱。
她要让那个人的血,染红整个世界。
Y/N的身上泛起幽蓝的光晕,如薄雾般缠绕着她的轮廓,她正从这个世界剥离,重新回归某种原始的姿态。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让空气都为之震颤,似乎连空间都在畏惧她的存在。
而这景象,却只有黄金面具能看见。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具底下的瞳孔收缩起来。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你才是真正的钥匙。那个世界,是因你才存在的。”
Konig刚甩开Hesh的撕咬,抬头便看见了Y/N。
她的瞳孔已变成一条冰冷的竖线,如矿洞那日般,非人而危险。
“Y/N!你…..你快走!你不要…..”粗麻布套下的声音颤抖着,哀求着。
可下一秒,Hesh再次如发狂的野兽般扑来,Riley死死咬住他的裤脚,呜咽着,试图唤醒理智,却被Hesh一脚踹开。
Ghost和Keegan也看见了Y/N。
他们的本能驱使他们立刻朝她冲去,绝不愿让她受伤,绝不能让她再次坠入黑暗。
可Merrick和Nikto拦住了Ghost,Logan的匕首阻退了Keegan。
Soap被Horangi,Oni逼得节节败退。Zimo一次又一次朝Price发起死亡攻击。
战友已认不出他们。可他们却无法下杀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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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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