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兽的两只手散发出剧烈的紫色光芒，同伴们的战斗对他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接下来他要准备好好“招待”一下真正的力量了。

“「初始之零」！”

紫色的光圈顿时炸裂，将周围的环境全部倾塌。

AR领域内的数据瞬间被撕裂成碎片，大家纷纷堕入深渊之中。

春艰难的抓着栏杆，身体已经完全垂下，面对着脚底无尽的黑洞，春只能闭上眼睛，抬头的瞬间也是他不愿面对的勇仁。

盖奇兽还在因为勇仁刚刚的力量被打击的无法起身，爱里被朦胧兽的手囚禁着，站在较为安全的一面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而春的体力也即将耗尽，他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继续抓着围栏了。

他曾妄想面前俯瞰自己的少年哪怕是伸出手来将自己拉起，但到最后他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

“结束了。”

勇仁将这句作为最后的告别，春怔了一下，双手瞬间松开坠入无尽的漆黑中。

“春——春——！！”盖奇兽见春掉了下去，凭着最后的力气爬起，随后随着春也一同跳入深渊之中。

爱里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朋友离去，心脏如同骤停又炸裂，哮喘的窒息感再次涌入意识，爱里的视线和意识瞬间陷入了黑暗。

勇仁看了看爱里，淡淡的对着面前的关闭兽和朦胧兽说着：“走吧，离开这里。”

两只应用兽点了点头，一同消失在这片混沌的领域。

——

爱里又一次坠入冰冷的深海，刺骨的寒意让爱里的头脑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能感觉自己可以呼吸，但是身体仍然在往下缓缓坠落着，而身体没有任何力气，任凭自己无意识的坠落。

因为清醒，爱里可以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全部熟络起来。

因为清醒，爱里清楚的意识到珍视的搭档和朋友正如自己所想，是利维坦的人，甚至自己的身份也和利维坦有关。

爱里想起来了，她的母亲曾是L集团的设计师，因为父亲的飞行机长职业，自己注定幼时会经常被母亲带去L集团工作，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就被利维坦盯上，某次自称是体检的事件，恐怕就是忽悠自己在不知不觉被利维坦利用了。

拥有自己人格的勇仁，似乎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另一个自己？

爱里想着，勇仁在学校很热情开朗，似乎很受同学之间的欢迎，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职业微笑」？

总是不愿透露自己的内心？总是喜欢追逐一个人的目光？......不对。

爱里摇了摇头，这些也仅是给予程序而推断的，虽然勇仁自称自己的情感是给予自己，但是。

——我是人类，程序注定和我不一样，勇仁和我也是，不一样。

而作为程序的隐藏兽呢？

在六年前，他甚至想将自己抹杀掉，想必当时的利维坦是要求朦胧兽将自己抹杀，但无疑被来自未来的自己和YJ13干扰，因此组织了这个计划，甚至我存活至今。

因此利维坦改变思路，将朦胧兽改变为成为未来自己搭档的、和勇仁拥有相同情感程序的应用兽。

而这份情感人格肯定也是复制于自己的。

还有YJ13...也是因为情感指令而做出的一切，他不是真心想保护，只是因为指令，因为程序判断...。

爱里有些绝望了，刺骨的痛感让爱里无时无刻清醒的头脑似乎渐渐将情感磨灭，清醒，不断的思考，不断的面对绝望，如此循环。

“哈哈哈哈哈...”

渐渐的，断断续续的自嘲，在这个无限的世界回荡，爱里笑的痛苦着，笑的冰冷的眼泪涌出飘离于上，心很痛，面对这份支离破碎如梦初醒的现实。

少女终于敞开这份宣泄，任凭黑暗覆盖身体，已经无所谓了，眼睛渐渐变得混沌，眼神中的光也渐渐熄灭，如同傀儡般嘀咕着，复述着，一遍遍的自我洗脑，慢慢堕入绝望的黑暗。

“爱里，看着我！”

几颗零散的光点慢慢聚集在爱里面前，成为一束微微带着刺状的光芒，虽然光芒很刺眼很夺目，但是在爱里眼中，它很温柔，又很虚弱。

“你是？”爱里缓缓抬头，语气微微上扬的提问着。

爱里觉得这个小小的光点很小，但是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如同阴霾无法散去。

光芒十分努力的将周围的光芒聚集着，明明这只是无尽的海底深渊，也不知它从哪而来的本事，竟然可以收集到越来越多的光芒，将它渐渐变为一个类似于应用兽的体格。

“「忠诚于利维坦」是我从有意识时便被植入的程序，但我遇到了你，还是刚学会走路的你的笑容，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美好，是我第一次理解了真正想要「忠诚」的事物，但无疑违抗这个程序是件痛苦的事情，最终这份心情被囚禁在这片冰冷的秘密海洋之中，因为我知道在未来说不定会忘记这一切，而你一定会来...。”

光芒再次汇聚起来，应用兽渐渐露出了它的外形，渐渐变成了爱里最熟悉的样子。

隐藏兽轻轻拥住爱里，它的声音很软，很虚弱，眼睛里渐渐涌出泪滴：“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带我离开，但是我的使命就是为了让你带着这份感情，将它传递给那个被抹去一切的「我」，而我会保护你，拥护你离开这里。”

“请你...呼唤我的名字吧。”隐藏兽将面庞埋入爱里的衣服上，泪水早已浸湿衣料。

爱里的眼睛瞪大几分，眼泪无意识的落下，那双混沌的双眼里似乎流过一丝闪动的光芒。

“你是...我...。”爱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冰冷的身体渐渐被隐藏兽的光芒灌入温暖的力量。

记忆也在此刻被慢慢的涌现出来。

...“小狐狸你好，我叫爱里~”

幼小的身躯，吃力说出准确话语的奶音，面对着面前几乎和自己同样高的隐藏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和蔼有温暖的感觉第一次被隐藏兽触动，渐渐他露出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笑容。

“我不叫狐狸，我叫隐藏兽。”

隐藏兽的耳根微微泛红，有些慌张的尾巴抖动的频率比平时更大一些，爱里的眼睛很尖，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那大尾巴的一缕毛，放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幼童发出惊喜的赞叹：“小狐狸、爱！”

隐藏兽有些手足无措，面对这样一个似乎无法有效沟通的小家伙，它也只是，为难的，下意识的露出一个小小笑容。

遥远的记忆抚平着爱里崩裂的情绪，这是隐藏兽与她的初遇，追溯到更加更加久远的时间，原来命运早就让他们相遇了。

爱里的眼睛瞬间豁然开朗，眼神里被光芒涌入，整个人瞬间躬身拥住了隐藏兽。

“是啊，应用程序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你甚至可以违抗程序本身。”爱里笑着落下了眼泪，沾染在了隐藏兽的发丝上，几滴晶莹的泪珠立于皮毛之间。

“没错，我不是利维坦的人，你也一直在为我而努力脱离利维坦，那么现在的朦胧兽也一定...！”爱里的睁开双眼，满是坚定，“我希望笑着面对朦胧兽，将这份你给予我的情感带给他，我要将他带回来，绝不要让朦胧兽继续被利维坦胁迫做着他不愿做的事情！”

隐藏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泪珠几滴落在爱里的脸颊上，爱里只觉得这是温暖的、有生命的。

“好...愿这份光芒永远指引你走出迷茫。”

隐藏兽闭上眼睛，身形化为一团剧烈的光芒炸裂开，爱里不由得紧闭双眼。

直到触摸到身上附着着实体，爱里这才小心的睁开了双眼。

——

————————————————————

耳边传来熟悉的手机闹钟铃声，爱里下意识的将手机闹钟关闭。

少女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窗外的鸟儿雀跃歌谣，微风吹拂少女的面容。

爱里坐起身，随后随着被子落在腹部，视线下落看到一身的睡衣。

手机显示着今日的日程表：退役拍摄。

...“恭喜爱里顺利毕业！”

明乃轻轻拥住还穿着拍摄服装的少女，刚刚拍摄完最后一张照片，爱里还没来得及感谢在场的工作人员，就被经纪人的“熊抱”袭击。

险些摔倒，爱里下意识的将重心往前撞向明乃，随后干笑两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另一只手上的圆筒差点被袭击压坏。

一片栀子花瓣落在少女的肩膀，一瞬间让爱里的眼睛晕厥，似乎是黑屏般，转瞬即逝的不适让爱里有些迷茫的望向天空。

还没回过神，爱里的手上就被塞入一份档案。

“朝海爱里，13岁，因为学业和签约年份等原因于我社解除合约...没问题吧？”

爱里愣了一下，眼神望向档案，里面的内容大致扫过也没什么问题，于是爱里点了点头。

回到工作室，爱里也着手换回了自己的私服，但是心中总有一丝诡异感，似乎这一幕似曾相识。

离开了工作室，爱里远远的望见远处的绿发少年在向着自己招手。

爱里眯起眼睛，阳光正值明媚，难受的让人难以将面容上扬。男孩主动走向爱里，将遮阳伞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微微探身，面容渐渐放大于爱里眼中，另一只手轻轻将她的几缕碎发别在耳后。

有些逼近的，互相交缠的呼吸声让爱里的大脑晕乎乎的，很快男孩将距离拉回正常，笑着主动牵起了女孩的手：“走吧，去常去的家庭餐厅庆祝里酱的顺利毕业。”

“诶、...好。”爱里木纳的点头。

这一整天，爱里仿佛都在被人牵着走，像是坐在丝滑的滑梯之中，沿着一条指定的线路不断前行。

爱里总有种隐隐的端绪，明明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一天，却背后总有暗涛汹涌的气息弥漫。

回过神来，菜单递交到了爱里手中，一栏又一栏熟悉的菜系，爱里本想脱口而出的选择平时会吃的沙拉套餐。

“请给我一份汉堡肉和咖喱套餐，饮料要可乐。”意识里爱里更想吃这个。

春有些担心：“你现在身体应该吃不了这么多吧，热量太高...”

“我可以。”爱里说出这句话的后，其实内心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吃完，但是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接纳这些。

虽然还是担心，不过春无条件信任着爱里，他将手轻轻覆在少女的脸颊上，温暖的触感让爱里猝不及防的心跳加速。

“小心吃到小脸变圆，不过我的女朋友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最喜欢了。”少年声音小小的，暧昧的话语不经意间流出。

胳膊肘抵在桌面上，春轻轻捏了捏女孩的脸，宛如爱惜的保护般又轻轻抚摸着。

爱里有些不知所措，少年的眼睛里满是爱意，但是爱里并没有感到这份情绪的共鸣，有些悸动，但更多的还是怪异。

——春是这样的人吗？

手机弹出信息，春连忙掏出查看。

在陷入了一段并不是很长时间的沉思后，春站起身，带着歉意解释着：“...我要去临时照顾一下朋友的宠物，我马上就赶回来。”

春双手合十表达着自己的歉意，随后跑出餐厅。

明明就是普通的推辞，爱里下意识的跟随春一同跑出了餐厅。

但是餐厅外空无一人，宛如刚刚的少年瞬移一般。

违和的气息加重了，扑打着的心跳更加频繁。

一朵栀子花突然出现在爱里的视线中，随后向前飘动。

冥冥之中，爱里有种预感，要追随它。

栀子花前进的速度很快，爱里竭尽全力的追逐着，心脏渐渐的加重心拍，不停捶打着这幅身体。

栀子花似乎是到达了目的地，静静地落在爱里的脚底，爱里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花旁。

快要发木的身体终于可以停歇一会儿，爱里不停地呼吸着，吸吮着空气，让身体机能渐渐恢复。

“身体...为什么...？”爱里不解，自己的运动细胞自认为还是很强的，这种跑几下就开始大喘气的事情简直是难以置信。

有些模糊的双眼此刻也渐渐恢复正常，爱里这才发觉自己来到了一家图书馆门前，而面前的栀子花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爱里试探性的进入图书馆，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认为是来来往往的顾客罢了。女孩下意识的往人少的角落走去。

似乎又是栀子花的指引，一片花瓣从爱里的视线里飘过，在花瓣身后的书架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入爱里全身。

下意识的，爱里抓起那本书、不，这本书的黑色封面应该称之为屏幕更为贴切。

「你愿赴汤蹈火为重新改写那样的命运吗？」

女孩心中一惊，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句子，心中却只有悲伤在慢慢放大。

几个假名短短组成的句式，让爱里的思虑陷入漩涡之中。

“不该是这样的！”爱里头痛欲裂的蹲在地上，手上的屏幕摔在地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不对...这里不该是...”

记忆的某处记录着这里本该出现的字符，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回忆起来了。

这个世界的诡异，似曾相识的一天，一切都可以说得通，只需要一枚拼图，一份记忆将全部勾勒出来。

胸口渐渐散发出一道温暖的光芒，爱里睁开眼睛，痛觉似乎被瞬间切断，这束光芒渐渐照亮爱里的世界，将画面的一切裹入光芒之中。

“爱里。”

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闻声转身，只见少年的面容似乎比以前更为成熟，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但已经褪去了少年该有的感觉。

他轻轻牵起爱里的右手，一阵冰凉的触感穿过指尖，只感觉手指上被套上了什么，低头望去，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坐落于手指上。

“我会让你幸福的，和我走吧。”春的眼里全是爱里的身影，似乎此时的爱里比较以前也是更加的成熟些许，但是爱里的心智让她清楚明白，诡异的感觉还未褪去。

爱里将戒指取下，放回春的手中。

“抱歉，我不能这样做。”她摇摇头，退后几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还有要做的事情。”

“即使这是你不愿面对的事实？在这里不好吗，在这里我可以永远爱你，你也可以做一切喜欢的事情...！在外面的世界，你什么都没有啊！”春的声音有些激动，爱里的举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也正因这番话语，露出了这世界所欺瞒的一角，爱里更加确信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我要离开...离开这里，你不是春，我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声音渐渐的变成原来熟悉的声线，爱里只觉得自己此刻身体充满了能量，一朵栀子花再次出现在少女的视野里，随后飘向身后。

这次爱里不再顾虑其他，重重的一步转身，坚定的迈开腿，追逐起那朵花。

周围的光芒渐渐落下彩色的斑点，心脏此刻也不再沉重的击打，爱里的身上似乎是被一层薄薄的光芒拥护，至少现在，她能够随心所欲的无限奔跑。

带着感谢的心情，爱里轻轻将手抚在心口，温暖的光芒，正是隐藏兽的感情庇佑着她，一路顺风。

“我知道...我知道的。”

一幕幕和大家战斗的身姿闪过，朦胧的记忆渐渐从中苏醒。

“超给力的！爱里加油！”“朝着前方噗通一拳吧！”

三个人渐渐进入视野，带着笑容与爱里并行，少女一下就认出来他们的模样。

“爱里，我们一同前行吧！”

爱里看着三个人的笑容，爱里的眼睛渐渐的闪动着光芒，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小虎君，惠理酱，春，以及...”

一人一兽的背影渐渐进入少女的视线里，爱里带着那份想要抓住他们的心情，竭力探出手，向前试探。

满眼坚毅，情绪就在此刻迸发而出：“我想要拯救的隐藏兽和勇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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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里是在隐隐的尘土味和冰冷的烈风中醒来的，猝不及防的一个寒颤加上喷嚏声让整个空间的安静声瞬间被打破。

地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缓慢的，一步步让爱里的意识回笼。

少女抬起头，看到那赤发少年的眼中，骇人的红色光芒就像是危险的信号。

“这里的环境对于你来说十分恶劣，但你却奇迹的完好如初...。”

爱里有些恼火，这个家伙是真想让你急死。而勇仁的眼底是那么令人难以捉摸，他在试探着少女。

他对爱里的反应很是有趣，一个响指，风似乎停歇下来，而尘土也安静的附着在地面和建筑物上。

爱里这才发觉自己正处于一间教室之中，刚刚的风被窗户所隔断，整个空间的温暖瞬间回升不少。

桌椅被零散的堆放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爱里轻轻往后靠，感受到身后的硬物，连忙回身发现背后是讲台，此刻的爱里失去了束缚，但是仍然被勇仁囚禁在这个空间之中。

坐在窗台上的朦胧兽在夜空中宛如一头凶猛的狼，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直勾勾的盯着爱里，女孩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朦胧兽下意识的将视线转移。

“我们拥有同样的人格，我了解你，你喜欢春，我就为此给你准备了一份属于你们的未来，就这样沉睡下去，毫无知觉的成为程序，没有任何烦恼与痛苦多好。”YJ14号捏住爱里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转向自己：“那么美好的梦境，永远活在那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到现实，为什么？”

爱里的视线被迫注视起YJ14号，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冰冷的换气孔扑打在爱里脸上，但是此刻的少女不再迷惘。

“我才不要美好的梦境！那里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大家，没有隐藏兽，也没有勇仁。”

YJ14号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他站起身，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视角盯着少女：“那我就一遍又一遍的践踏你的执着。”

——

勇仁轻轻打起一个声音不大的响指，但空间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像是时空穿梭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遍布着器材的研究室，女孩静静躺在中央的操作台上，周围的工作人员来回移动着，但是都是以女孩为核心测算与交流。

液体在管道滑动的声音，仪器运作的声音，无论是声音还是视觉，都是如此的真实。

“小爱里体检结束了，你...十分健康哦。”

年长的研究员笑着抚摸女孩的额头，而女孩缓缓睁开眼，看着那年长者深邃的眼神，也只是懵懂，带着天真的笑意回应他：“谢谢叔叔，爱里通过了体检，可以当模特了，好开心！”

画面渐渐变回教室的模样，但爱里的双眼也模糊了起来。她双腿发软地瘫坐在地上，这本该是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埋藏在海马体内的片段，突然间被抽离出来，残忍的裸//露在眼前。

在上一次模糊的记忆位点出现后，爱里便无法消化掉这些而痛苦，甚至想要逃避。

是啊，人类可以欺骗自己经历的一切，但是勇仁现在将爱里过去经历过的事情，全部展现出来，这无疑是逼迫爱里直面她不想看到的记忆。

“这里就是你在被选上成为模特后所谓的公司体检，实则是为『大空勇仁』提供人格程序。”

脖子被抚上冰凉的触感，爱里喘息滑动喉部的颤抖，勇仁的机械手可以调动更加强大的力量，指尖可以随时握住她那脆弱的血管，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利维坦为什么选择了我？”

爱里的眼角被红色晕染，泪水将双眼琉璃般充盈，但很快在眨眼的瞬间就顺着眼角滑落。

“根据推演，你是未来和新海电卫门之子相遇的最大可能，而推算结果确实是如此，无论如何阻止，你还是奇迹的转到他的班级，奇迹的和他成为了朋友。”

“因此利维坦选择主动改变你的未来推演，即是在本该相遇的可能性上埋下『种子』——与隐藏兽成为搭档。”

爱里瞬间明白了，从得到应用驱动DUO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跌入利维坦的计划中。

甚至于自己的存在或有或无，没有爱里，春他们也一样会经历这些，会通过挫折成长。没有爱里，还会有下一个提供给『大空勇仁』程序芯片的人。

『你的笑容，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美好，是我第一次理解了真正想要「忠诚」的事物。』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到那个发着光的隐藏兽说的话呢？爱里心里自嘲着，可那颗不安又恐惧的心脏却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密涅瓦根本没有选择你，你那所谓的应用驱动和我一样只是仿造的，携带程序病毒，一旦植入隐藏兽，那么应用驱动必然进入病毒状态，只要再接触到启动兽，即为启动兽病毒化，同时隐藏兽和你之间的羁绊全部重置化。”

勇仁的声音在平调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却在此刻还有着极具冰冷的疏离感。

爱里只是轻声嘀咕着：“原来我们的每一步，都是你们在推演的意料之中。”

但是在爱里的心中，温暖的光芒包庇着她一切的悲伤和痛苦。至少这份光芒下的隐藏兽并不这么认为，爱里的内心竟然出奇的冷静许多。

“没错，人工智能永远会根据现状来进行下一步的推演，永远会比人类更前一步。”勇仁也推演出来爱里在嘀咕什么，直接脱口而出这份自以为豪的成就。

爱里将所有信息默默消化掉，这和自己在漆黑之海中所经历的情绪十分相似，痛苦和不解，为什么一切都对准了自己。

但因为这就是全部的真相，爱里却突然释然般，轻轻一笑，笑的有些释然。

“为什么没有为此绝望？”

勇仁站起身，他对爱里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外，带着不解和些许恼怒的情绪并没有显现在面容之中，但是他的话语还是出卖了一切。

爱里仰头望着勇仁，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嘲讽着：“你也说了，我是那个让你们推演出现意外的人，那我不会绝望...不会也算是意外吧。”

随后，少女的笑容消失，起身的她将视线与勇仁平视，眼底没有任何阴霾，星辰此刻在眼中闪烁。

“人类这种生物，可是拥有无限可能的，才不会被你们推演的百分百正确。所以我和春，即使被你们踩在脚底，也会倔强的爬起。”

爱里伸长胳膊以及食指对准着勇仁，眼睛中宛如燎原星火，她的话语平稳有力，倔强的告诉他：

“我相信春，绝不会认输。”

将大部分的自创设定给抛出来啦！可能有一些逻辑不同，请不要刨根究底T T

爱里终于走出来了，接下来要开始一路开大了（开玩笑）

——

2023.9.25

为保证后面剧情逻辑流畅，对本章后面1000 字全部删改重修，如果是这个日期之后阅读可以忽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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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