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展昭发誓他绝不是故意忘记白玉堂生日的。
展昭揉着宿醉的脑袋醒来,本该睡在身边的白玉堂早就没了踪影。展昭仿佛已经看到得理不饶人的白老鼠上蹿下跳的聒噪样了! 展昭已经能够脑补出委屈巴巴的小耗子幽幽怨怨的可怜样了!......想到白玉堂呼天抢地作妖的后果,展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展昭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穿戴整齐,提起巨阙,朝外走去。
其实这真的不怪展大人,展大人实在是太忙了啦! 巡街,抓贼,调查线索,整理公文,陪大人上朝,到宫里轮值,帮王大爷找猫,替李大娘捉鸡......所以,“所以即使准备仓促了些,也情有可原吧?!”展昭这样想着。
展昭先是前往州桥市集,称了些许点心: 乳酪、茶糕、芙蓉饼,栗粽、豆团、梅花酥......他掂了掂手中糕饼,唇角勾起一个无奈又宠溺的弧度来——“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偏是净爱这些精致甜食..... 倒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又来到潘楼酒店,沽上那金红颜色浓浓香、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的十年女贞陈绍—— “是吧?对吧?那人是这样说的吧?不知道那耗子会不会挑潘楼的酒不如干娘酿的好喝?”
接着,他又去了繁盛热闹得摩肩接踵的马行街,去买那肥嫩醇厚的青笋烧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过了一斤的才是鲤鱼。不独要活的,还要尾巴像那胭脂瓣儿似的,那才是新鲜的呢 ! ” 展昭按照那小泼皮的要求挑选了一尾。等着店家烹煮的档儿,他想起那人对这道菜的形容。那人是怎么形容的呢?是了,“尖上尖就是那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总要嫩切成条儿,要吃那末咯吱、咯吱的才好。” 那小泼皮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展昭便不由得笑意爬满眼底,微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展大人到了朱雀门外街心市井,要了那人最最得意的新鲜温柑。展昭素来不喜温柑。也是了,有哪家猫儿会喜欢温柑的呢?可是自从认识了那耗子之后,展大人每次路过这里都会称上些许,就放在那里备着,后来放到不新鲜了再换上一批就是。一个个挂着露水珠儿的温柑金灿灿、黄澄澄,就好像那人那张明艳艳的笑容,惹人晃眼。他记得有一年初秋,自己在案边整理公文正认真,一旁逡逡磨磨无聊得滴溜溜乱转的耗子突然递到嘴边一丝冰凉,他想也没想张口接了,转眼却被酸得脸皱作一团。“白玉堂!” 他拍桌起身,俊脸含嗔含怒,瞪着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见牙不见眼的耗子——“猫儿......怕被酸到啊!.....哈哈哈哈哈白爷、白爷也算没枉被酸一回 ! ”......
这世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者太多,展昭便更觉得真正能做到表里如一、率性真诚犹如孩提之人实在太过难得。
最后,展昭来到了城郊竹林,在一方青冢前停下。
他来给白玉堂过二十四岁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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