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上了树梢,待两人从榕城古街回来,才发现众人都聚在聚福楼的二楼大堂里。
展昭一问之下才得知:公孙先生不见了!
“公孙先生怎么会突然不见了?”白玉堂询问庞统:“庞将军,你不是跟着公孙先生吗,他怎么会丢了?”
“这……”庞统支支吾吾的。
展昭坐下一口将手边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庞将军,还请言简意赅。”
“阿策说要吃冰糖葫芦,我就去买,待我买好转身一瞧,阿策就不见了。”庞统心里着急,说话却也利索,他一手拍在桌子上,却也惊起了众人,“霍姑娘和影莎也在呢!这人怎么就丢了?下次再也不买冰糖葫芦了!”
“主上,属下有罪。”影莎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属下和霍姑娘去买首饰了。”
庞统听完当场没差点昏厥,“你俩……去买首饰了?”
“是我拉影莎去的,庞将军别怪她。”霍清羽抿唇认错道。
庞统愈发不安,面色发白,他心里直打哆嗦,重重的拍着四方茶几。
展昭只能干巴巴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白玉堂靠近的俊脸,也许是事情发生的突然,展昭显得一脸无辜的模样,失魂中带着些许结巴道:“玉,玉堂……你一大早敲我房间的门做什么?”刚刚睡醒的猫儿声音是如此的低迷魅惑,沙哑的音调惹得人流连忘返。
白玉堂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咬着自己的心,他闻着展昭脖颈间传出的淡淡清香,爷的天!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清丽脱俗的人,连这身体的香味都那么的沁人心脾,若轻蕊飘香一般!
白玉堂紧紧按耐住自己心中的蠢蠢欲动,他一大早,可承受不住爱人的这般诱惑。展昭则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噗通噗通的跳着,爱人的这般靠近,让自己的小心肝似乎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白玉堂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心爱之人,猫儿虽然温文儒雅,可这也丝毫不改他的绝世风貌,白玉堂一时不禁着了魔,沉浸在猫儿的美好之中,一时忘了言语,竟然忘记了来找对方有何要事。
“玉,玉堂?”展昭咳嗽了声,准备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可不知为何,展昭竟然不敢动弹,好像生怕对方饿狼扑虎似的朝自己袭来,展昭这么想着,虽然如此,不过……自己,也应该没……这么,吸引人吧!
可展昭又怎知晓白玉堂对他的深情?
只见白五爷怀中的人紧紧咬着下嘴唇,好一副羞涩可人的模样,白五爷情难自禁正准备吻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道清冷无调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展昭忽的回神,连忙猛的推开白玉堂,一下子后退走进屋里,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句。
“没,没做什么!再说,我们做什么,关你什么事!”白玉堂气愤的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霍清羽看,猫儿马上就要到手了!就你敢来凑合!就你敢来凑合!白玉堂几乎欲要暴走。他瞟了霍清羽一眼,问道:“你来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霍清羽哼声反驳,面容透着一股高兴。
白玉堂的手指紧紧抓着衣摆,心里默默念着三遍忍住,忍住,忍住……
“展大哥,展大哥!”霍清羽一忘前尘俗事,冲到展昭房间门口,道:“展大哥,我是来告诉你,影弋他们找到公孙先生了!”
“猫儿,猫儿,爷也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白玉堂连连挥手道,他此番模样看在展昭心里不由觉得对方好生孩子气。
一听是公孙先生的事情,展昭顿时来了精神,随即问道:“怎么了?公孙先生被谁抓走了?”
“没被抓走!”
“那大家说都被抓走!”
“是被请走的!”
“有什么区别吗?重点是现在公孙先生在哪!”
“公孙先生在……”
“走开走开,你表达不好就别说!”白玉堂急得心肝疼,连忙推开霍清羽。
“你推开我做什么!”霍清羽穿着一身劲装,看上去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你是不是女人?”白玉堂瞥了霍清羽一眼,“声音这么大,这么粗鲁!”
展昭看着这两个活宝只觉得头疼,连忙揉着额头走了,等他和霍清羽解释完,天都黑了。
后来展昭才得知,原来公孙先生是遇见了非要来榕城古街玩耍的秦香莲和她父母,机缘巧合之下,对方正在难产,公孙先生总不能袖手旁观,就只好带着她上了一家酒楼,幸好公孙先生医术高明,如今已母子平安。
庞统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为了惩罚对方,庞统决定今夜让他一夜不准睡!可怜的公孙先生刚伺候完孕妇还要回来伺候家里吃飞醋的大统子……
人已经巡回,众人看向包拯,询问何时出发启程?庞统双手乱飞,说道即刻启程!阿策再失踪!爷非的疯了不可!
公孙策面色绯红,只低头不语,爱人脸上的那一双黑眼圈,足够鉴证了他对自己的神情。
夏风习习,阳光明媚,众人再次上路,下一个目的地,德州市逍遥镇!
展昭的发丝迎风飞扬,白玉堂骑着骓雪在一侧看着他的面颊,他的皮肤,宛若刚刚剥了壳的鸡蛋那般白皙吹弹可破,薄唇好似粉嫩的樱花花瓣一般,格外香滑。若说到樱花花瓣,那是白玉堂在陷空岛自己的雪影居里,托四哥蒋平从东海里的一座小岛上移栽过来的一株樱花树,花瓣粉嫩,透着清香,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带猫儿去看看!
白玉堂突然发现不知何时,霍清羽又上前与展昭搭讪,白玉堂微微蹙眉,即便自己与展昭互通了心意,可自己看上去还是有些不爽!
“猫儿!”白玉堂策马扬鞭,忽的骑马行至展昭的身侧,“猫儿,你看,那前面有一棵大槐树,我们谁先到,谁就……”
展昭果然上钩,他微微侧脸,笑着问道:“就如何?”
“谁就数今日的酒钱!”白玉堂望了望身后徐徐赶路的众人。
“一言为定!”展昭嘴角清扬,他何尝不知晓玉堂心里的想法,自己也真是的,嘴笨,不敢拒绝靠近的清羽,怕伤害到她。可是展昭只觉得,在外人眼里,玉堂和清羽更像是一对,只要一见面就斗嘴。
白玉堂清冷的声音响起:“霍姑娘,你当裁判,喊开始!”
“喔……喔,开始!”霍清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自己刚刚说完,白展二人便飞似的策马跑了出去。
白玉堂的那匹骓雪马与展昭的赤云马好像一对似的,赛跑起来不分上下。骓雪矫健敏捷,鬃毛雪白,赤云则通体暗红,看似好像在流血一般,是一匹正宗的汗血宝马!
霍清羽望着前头策马奔腾的两人,竟然默默流出了泪,为什么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起的背影她会这么想哭呢?
可怜的她或许知晓原因,只是却从来不敢去面对,她还妄想着,这一路上,他能多看她一眼。
霍清羽默默的拭去了眼泪,一侧的影莎策马靠近她,递给她一块手帕,温柔道:“别看他们,你就当是被风沙迷了眼睛,擦掉就好……”
霍清羽抿了抿嘴唇,低声唤道:“影莎姐……”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令我难过至此的人,因为都无家可归,我们一起加入了庞将军的暗卫营,我叫影莎,他叫影流,我们在一次的刺杀行动中,失去了彼此,我哭的昏天暗地,他依旧没回来,他在刺杀沧辽王的途中牺牲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从此我就爱上了喝酒……”影莎自嘲的一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会陪着你一辈子,只有你自己的心情会如影相随。”
霍清羽微微肿着一双眼睛看着她,难过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哭?”
“因为没喝酒,旧事重提,忍不住心塞难过……”影莎一甩秀发,意气风发,好像似乎就看见影流在前方伸手等着她一样,影莎策马朝前方奔去,呐喊着:“这么美好的日子,快点跑啊!”为了她的爱情,为了她那一段早已失去的真挚情感,她只能呐喊地跑向未来。
官道上,马蹄飞,尘土扬。
白玉堂最先到达大槐树底下,他紧提缰绳转弯,笑着看着在后一步之遥的展昭,“猫儿,你输了~”
“那又如何?”展昭微微扬头一笑,面容好似染上粉红一般,“展某请你吃酒的酒钱还是有的。”
“喔!爷差点忘记了,猫儿你也是出身贵族……猫儿,你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会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白玉堂与他并肩骑马同行,轻声问道。
“嗯……不记得了,那时候只觉得握着剑行侠仗义的人特别酷……”展昭怀念以前的自己,不禁低声笑道。
白玉堂抿唇淡淡的在他身边说道:“说不定,是老天注定让你闯荡江湖,让你遇见爷?”
“就你自恋!”展昭看着对方,不禁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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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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