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刀】赌

*临时摸鱼,大概是个刀(?)

*if线,随便看看吧

*BGM:煙

“我们来打个赌吧,中也。”

那天,太宰治微笑着对自己说。

中原中也从满桌的文件中抬起头,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

“只是觉得很好奇而已。”太宰治双手插在兜中,漫不经心的绕着书桌走了半圈,然后用手推开遮挡的文件,一屁股坐了上去:“中也你是荒霸吐的化身吧?”

“是又怎么了?”

“神明会哭么?”

“哈?”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觉得太宰治一定是太闲了,才会拉着他东扯西扯,而自己也一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搭话。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强调的说:“不是神明,是人类!再说我为什么要哭啊?”

“所以啊,我们来打个赌吧。”太宰治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赌?”

“就赌你会不会哭,如何?”

“这有什么好赌的?”话虽这么说,中原中也内心的胜负欲却被彻底的勾引了起来,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过,我是不会输的!”

“哇哦,中也还真是自信呢~”

“唯独这件事,我可不会让步啊。”中原中也双手抱在胸前,信心满满。可目光落在太宰治含笑的眼睛之中,忽而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赌约是什么?”

“唔?要不然谁输了谁大喊三声‘中也最喜欢太宰治’怎么样?”

“???你到底是在恶心谁呢?”

太宰治用手捂在了中原中也的腹部上。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渗出,在太宰治过分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中原中也扶着太宰治的肩膀站了起来。除去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嘴唇,中原中也表情毫无变化,仿佛那道可怖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一般。

“疼么?”太宰治问。

“怎么可能?”中原中也一把推开太宰治,踉跄着向前走:“不过是一点小伤。”

在他们周围,尸体倒了一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仿佛连空气也带着红色。

太宰治就这么站在原地,鲜血与尸体都仿佛于他无关,眼中只剩下中原中也的背影,踉踉跄跄独自一人行走在尸山血海之中。

太宰治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并不是心疼中原中也身上的伤口,他知道,这种伤对他而言不过只是皮肉之苦而已。

这种没来由的难受让太宰治很是不舒服,他甩了甩脑袋,小跑了上去,不顾中原中也一身伤痕勾住了他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冲劲让太宰治清晰的听到中原中也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他咬牙切齿压抑着崩溃的话语:“太宰治!你有毛病么!”说着,抬起手对着太宰治腹部就是一个肘击。

受伤的中原中也攻击力和敏捷度下降了不少,太宰治轻而易举的就躲了开来,搭着中原中也的手却不愿松开:“中也,你就这么想赢那个赌约么?”

中原中也愣了愣,有些变扭的转过头:“才不是呢。”

“那干嘛不哭出来呢?很疼不是么?哭出来可以缓解疼痛哦~”

“你这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中原中也很是无奈,又这么艰难的向前走了起步,忽然小声嘀咕道:“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哭啊?”

“我才不会哭呢。”

中原中也一身黑色,将头上的礼帽摘了下来,对着前方包裹在一片白色玫瑰中的棺木鞠了一躬。

里面躺着的是他最信任,也最尊重的男人,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

人与人之间注定离不开分别。

中原中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他看着人来人往,听着耳边或压抑或崩溃的哭泣声,忽然有些想笑。

曾经梦想过的美好,在这一刻骤然瓦解。

他的“家”,终于崩塌了一半。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中原中也回过头,是太宰治。

也许是中原中也眼中的脆弱与无助过于清晰,太宰治忽然很想把中原中也抱住,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的抱住。

可是“中也”二字还未出口,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却抿着唇,忽然后腿了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太宰治单膝跪下。

“首领。”他说:“请您带领港口Mafia,帮前任首领复仇。”

一语惊醒众人,剩下的港口Mafia成员们纷纷对着太宰治行礼,名为“愤怒”和“期盼”的情绪在众人中传递开来。

可太宰治眼中却只剩下中原中也。

低着头垂着眼帘,就像当年向森鸥外效忠一般,表情郑重又平静。

太宰治知道,现在的中原中也,不能哭了。

二人刚刚回到家中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就吻了上来,急促而热烈。

中原中也很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太宰治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

“太宰”中原中也离开太宰治的嘴唇,微微喘息着:“和我做吧。”

“中也——”

“一直做下去,做到我没力气再去想任何事情。”

太宰治想说的话尽数被堵在口中,他看着中原中也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

欢愉是最好遗忘痛苦的方法,中原中也在巅峰时紧紧抓着身下的枕头,双手却被太宰治霸道的扒下与自己十指相缠。

太宰治低下头,轻轻的吻去了中原中也因为欢愉而溢出的生理泪水。

中原中也半睁开眼睛,嗓音沙哑而微弱,却任执着的一遍一遍的强调着。

“我没有哭!”

“我没有哭,太宰。”

嗯,我知道的,你没有哭。

但是,我却好希望你能哭一场。

中原中也再次换上了一身黑,他端着红酒杯,挂着温和却又带着疏离的标准笑容,行走在人群之中,轻描淡写的接下各种应酬。

这是他继任港口Mafia首领的第一天,为了庆祝这件事,也为了向整个横滨势力宣布他的存在,尾崎红叶等人特地筹备了这场庆祝的晚宴。

然而中原中也却丝毫不想和那些人交际,只是勉强打着精神周旋,酒却一杯接着一杯,从未停下。

尾崎红叶看着这个从小照顾的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某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怜爱的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

如今他是boss,他们也无法再做太多姐弟间亲密的动作了。

“你若真的难过,别忍着了。”尾崎红叶道。

然而中原中也却只是摇了摇头,微笑着别开了脑袋,不让尾崎红叶看见他的表情。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呢?“他说:“我现在可是港口Mafia的首领了啊,我还能有什么难过的呢?”

玻璃破碎的声音忽而响起,尾崎红叶愣了愣神,忽而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中原中也的手——那里本该握着一只红酒杯,此刻却已经被捏碎,鲜红的酒液与血液混合留下。

“我才不会输呢。”

恍惚中,她好似听见中原中也在喃喃自语。

不知是在对谁说话。

中原中也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家,关上房门,背靠着墙无力的滑落在地。

屋内空荡荡的,一片漆黑,仿佛还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

压抑着的情绪忽然找了宣泄口,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他用力的向墙上去,一下一下,耗尽全部力气,仿佛这就是感情唯一的宣泄口。

“太宰...”他的声音微弱而模糊不清,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的叫着这个名字。

仿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抬起手 ,触到了脸颊。

一片湿润。

中原中也终于笑了出来。

啊,我输掉了呢,这场赌约。

可是太宰,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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