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道的尽头传来断续的轰鸣声，是矿车沿轨迹滑行时撞上旧铁轨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响成一片。

爱丽丝随着奥尔菲斯从地表走下地下一层，又转入通往更深处的螺旋矿井。空气逐渐变得湿冷，石壁上凝着水珠，脚下偶尔踩出碎石声。沿途他们经过废弃的竖井、电台遗迹，还有几个通信电话亭，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可能熄灭。

地下二层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岩层层叠交错，仿佛一个沉睡多年的藏宝密室。几只食尸鬼在远处低伏着，被系统设置为中立生物，此刻静静地卧在角落，没有攻击的意图。

“等我一下。”奥尔菲斯停下脚步，在一片塌陷岩层边弯下腰。

爱丽丝本以为他只是随意看看，结果他像早就知道什么似的，拨开几块碎石，从一处缝隙中挖出几枚带着金属光泽的矿石。

“你还真来捡了。”她忍不住笑了。

“我说过的。”他站起身，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

那是一把未打磨的原石，颜色各异，有深蓝、有青灰，还有一块略呈透明状的巨大矿晶，表面带着天然的棱角，泛着淡淡银光。

“这个。”奥尔菲斯将那块最大的矿石拈起来，凑近光线端详了一下，嘴角翘起，“像不像一颗鸽子蛋？”

“……你是认真的吗？”爱丽丝看着他手中那块大小夸张、尚未打磨的粗矿石，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认真得很。”奥尔菲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不知道从哪顺来的铁丝，在手指间绕了几圈，技术娴熟得仿佛早已练过。他把那块“鸽子蛋”矿石稳稳固定在圈中心，打了一个结。

“好了。”他将那枚粗糙却别具一格的“戒指”递给她，眉眼弯弯，“戴上吧。等我们逃出去，这种矿石，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或者我找人打磨一下，正经做成首饰送你。”

爱丽丝望着他掌心那枚带着体温的简陋戒指，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矿道的风吹过，轻轻扬起她的发梢。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像是在读一个不愿说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