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一护猛地瞪大双眼，他长久沉默着，直到牙密快不耐烦了才嘶哑道：“那……你是死了之后加入蓝染的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虚？我明明记得五岁时你是活人啊。”

“活人？”烏尓奇奥拉尾音微微上扬，一贯平静的调子硬是被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你知道义骸吗，黑崎一护。”

“当然知道，露琪亚就是用……等等？！”优等生黑崎一护脑筋转的很快，他表情突变，甚至因为太过不可思议而显得有些扭曲，“你…我五岁那年遇到的你，是穿着义骸？”

“没错。”

“……”黑崎一护使劲瞪着烏尓奇奥拉，像是说不出话一样。不管他怎么想，烏尓奇奥拉继续语调平静的道：“没有什么半途加入，我从一开始就属于蓝染大人——吾等十刃，为蓝染大人手中之刃。”

至于义骸么，烏尓奇奥拉看眼黑崎一护身后的树林，那里藏着的浦原喜助的灵压在他说出“义骸”二字时就凌乱了一瞬：“早在百年前，我就使用义骸为蓝染大人在现世行动了。”

“……所以，当初我们逃出尸魂界后落脚点的邻居，真的是蓝染的人啊。”浦原喜助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干脆走出来，按着帽子语气有些复杂，随之又一拍扇子变得嘻嘻哈哈起来：“哎呀哎呀，很久没见啦邻居先生，白可是很想念你做的寿喜锅呢。”

无所谓对方的言论和黑崎一护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烏尓奇奥拉将目光投向浦原喜助走出来的方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出来吧——牙密。”

在他身后，牙密大喊了声非常配合的一拳狠狠砸向黑崎一护，一道黑影闪过，四枫院夜一表情严肃的出现在来不及反应的黑崎一护身前挡住那一击。

“浦原先生，夜一先生……”

浦原喜助同样走到黑崎一护身前，错身而过时拍了下他肩膀：“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等了半天的牙密非常开心的看着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既然你们要插队，那就是说可以先从你们下手吧！”说完不等烏尓奇奥拉反应就一掌朝四枫院夜一拍下去，然后不出意外的被白打女王脸朝下掀翻在地还断了几颗牙。

暴怒的牙密爬起来又是几招攻过去，都被四枫院夜一化解或反击，就连最后一招近距离虚闪也被看出来四枫院夜一手脚受创前来协助的浦原喜助抵消，对方还好心给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的牙密又演示了一遍是怎么抵消的，只见他抬起手中那把出鞘的斩魄刀向上一挥：“鸣叫吧，红姬！”

看了半天憨憨牙密被打剧目的烏尓奇奥拉终于出手，他响转至攻击路线上单手打散红姬的能量冲击，然后反身就给牙密肚子一掌。十刃都知道，要阻止暴怒状态的牙密用力打他是最有效的，受到足够疼的一击后他总能清醒过来。

牙密确实清醒不少，但也对烏尓奇奥拉那掌很不满，更加坚定要锻炼牙密侦察力的烏尓奇奥拉耐心解释：“他们是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以你的程度不是他们的对手。”

准确讲，就牙密现在这种丁点能量都没有的程度，哪怕是黑崎一护，只要灵压稳定了都能吊着他打。

目的已经达到，结合之前向蓝染报告的双極之丘上的异样灵压，基本可以断定黑崎一护确实开始虚化了，从不稳定幅度看，更大的可能是黑崎一护完全堕落为虚成为虚夜宫一员，所以不需要杀。

而且烏尓奇奥拉也对杀死弱者没兴趣，这点上他和葛力姆乔如出一辙。

抬手点在虚空，空间呈齿状分裂张开，露出其后的黑腔，烏尓奇奥拉看都不看一眼那几个死神径自招呼需要接受治疗的牙密。快点回去胳膊还接的上，真成独臂侠那零刃又得换人。

四枫院夜一忍着手脚几乎断裂的疼痛开口：“想逃跑吗？”

拦住又要上头的牙密，烏尓奇奥拉朝满身是血的黑崎一护和井上织姬、还有仍在昏迷的虎泰茶渡一偏头示意：“保护那几个差点死掉的家伙同时和我作战，你应该清楚形式对谁比较有利。”

这是事实，四枫院夜一看了眼勉强咽下药的井上织姬，没有继续挑衅。

抬脚走入黑腔，烏尓奇奥拉不介意再打击一下黑崎一护以促进虚化：“目前的任务算是结束了，我要回去向蓝染大人报告，他所关注的死神只是一个完全没有必要去杀的……废物。”

“！”黑崎一护猛的抬起头死死盯着烏尓奇奥拉，他还没从打击里缓过来，感激了十年的人居然是只虚、还说自己是废物，这一切都让他大脑乱成一团，他挣扎站起来朝逐渐合拢的裂缝里的苍白人影大喊：“不要擅自给别人增加任务、又擅自下结论啊——！”

他想起来了，五岁那年的夜晚，那个单手挡住巨型虚的少年对他说：变强吧，黑崎一护。

那不是在鼓励他，而是为了那个蓝染在给他施加压力。

“我听你的话努力变强，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蓝染，而是为了能保护身边的人！为了能在某一天自豪的对救过我的人说‘我也成长到可以回报你了’！”

烏尓奇奥拉透过只剩一臂宽的裂缝和黑崎一护冷漠对望，即使听到他的话表情也没有丝毫波澜，直到缝隙合拢。

“……你听到了吗。”黑崎一护重新跌倒下去，声音虚弱的仿佛在哭。

一大一小两个破面在颜色偏冷的日光灯下穿过长廊，走入宽敞的大殿，错落脚步声在至高之座前停下，烏尓奇奥拉仰望背光的王，在他身后独臂的牙密恭敬的单膝下跪：“我们回来了，蓝染大人。”

蓝染欣然回应着：“欢迎回来，烏尓奇奥拉，牙密。那么，在我们二十位同胞面前，将你在所现世见到的、感受到的一切，全都展现出来吧。”

“是。”烏尓奇奥拉削瘦的手伸向自己左眼挖出，没有血、没有黏连的神经，只有一线起到润滑作用的液体被带出，在黑色指甲衬托下显得愈发苍白的手指收紧捏碎那颗眼球，灵子碎片无风自动，飘向大殿内所有成员。

观看完从降世开始发生的所有事，蓝染没有立刻睁眼，而是望着留存于视网膜上的橙发残影道：“原来如此，于是你判断，这种程度的他根本不值得杀，对吧。”

闭起左眼，烏尓奇奥拉的视野因缺少一颗眼球有些失衡，导致他不自觉的略微歪着头：“是的，因为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他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允许出手斩杀’，而我……”不等他的话说完，旁边盘膝大咧咧坐着的葛力姆乔就突兀插嘴，自从看完共界眼里的记忆后他就皱着眉像是在忍耐什么：“你也太好心了吧！因为救过两次而产生维护心理了吗？像这样的家伙，我上来就一击全部干掉了！”

虽然葛力姆乔向来不怎么尊重蓝染，可像这样当众插嘴还是头一次，烏尓奇奥拉带着点疑惑的看向他，唤了声豹王的名字让他冷静，但葛力姆乔像是没有接收到他的意思般继续说着极有自身风格的发言，还以断臂挑衅牙密。烏尓奇奥拉抬起手在牙密生气前拦住他，虽然还没有想通葛力姆乔发作的原由，但当务之急是把对方安抚下来。

“葛力姆乔，你可知现在对我们而言，问题并不在黑崎一护身上。”

“哦？”

“蓝染大人并不担心他现在的实力，而是担心成长速度。他的潜力确实非同一般，就如我们破面是虚的死神化一样，黑崎一护的灵压明确表露出死神虚化的倾向，但那力量很不稳定，如果放任不管，他很可能会自我毁灭或变成我们的一员。所以我才饶了他一命回来。”

葛力姆乔听到“不稳定”三个字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立刻激动起来：“所以我才说你太好心了！你明明也看到了，那家伙的灵压高涨时甚至在你之上！要是他超出你的想象变得更强并与我们为敌，你说怎么办？”

“到时就交给我处理。”烏尓奇奥拉眉眼不动的说出让葛力姆乔无法反驳的话。豹王瞪着恶魔缺失一只眼睛后显得不协调的脸，如果他还有尾巴，这时候肯定已经烦躁的到处甩了。

蓝染悠哉的看烏尓奇奥拉训豹子，等他们的争吵告一段落才开口，声音虽然没有刻意拔高却立刻吸引了所有破面的注意：“就由你决定吧，烏尓奇奥拉，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判断。”

知道这是蓝染打算结束会议的意思，烏尓奇奥拉立刻欠身行礼，没有给葛力姆乔继续插嘴的机会：“感谢您的理解。”

回到四刃行宫，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大门就被踹开，葛力姆乔气势凶恶一副讨债模样的大步逼近烏尓奇奥拉，因为身高差，瘦小的四刃不得不仰头才能直视那双含着怒气的蓝色眼睛。

“烏尓奇奥拉你在搞什么？带牙密那个废物却不带我去，还放那小子一马？”葛力姆乔浑身都透出暴躁，声音比平时高不少，“不管是不是虚化，那家伙的灵压确实能达到你之上的水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会——啧！”

猛地咬断话音，葛力姆乔异常抗拒对烏尓奇奥拉说出“你会死”三个字。

这是葛力姆乔第二次提到灵压的问题了，烏尓奇奥拉多少能猜到他想表达什么，确实，核对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就会发现“自己”是被黑崎一护给杀死的，但比起引不起什么波澜的命定的死亡，烏尓奇奥拉更关注那场梦。

葛力姆乔是被东仙要从现世带回大殿后斩臂的，所以烏尓奇奥拉不想让葛力姆乔去现世。

“你当时在睡觉。”烏尓奇奥拉平静的倒两杯茶。从残余的灵压感应来看，四刃行宫里每天都会出现的热茶是那个负责清洁的小破面准备的。

“什么？”葛力姆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他意识到烏尓奇奥拉指的是不带自己去执行任务这件事，从时间上看，葛力姆乔当时确实在睡觉，而烏尓奇奥拉一向不会打扰睡眠中的豹子。

“……”豹王很憋屈有没有。

憋到最后葛力姆乔决定不憋，他欺身而上用自身的阴影笼罩住烏尓奇奥拉，扯住他衣领给按到床上，在翠色眼睛疑惑看过来时不爽道：“赶紧给老子用超速再生！还有，给我休息。”

相当于只出去转了圈，没有消耗什么力量的烏尓奇奥拉没有反抗自家豹子命令般的话，再生出左眼球后就这样闭上眼，感到身边的床垫沉下去，熟悉的体温贴着他一同躺下，烏尓奇奥拉松口气，知道葛力姆乔暂时不会离开四刃行宫。

不离开就行，只要他不去现世，做什么烏尓奇奥拉都不管。

一护（握拳）：我要去虚圈找烏尓好好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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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说从没有什么半途加入，他一直都是蓝染大人的，其实是在暗示他真正选择了虚的身份，抛弃了前世，二段归刃的代价就是他离前世越来越远了。

既然回不去，那就不要再执念。

他原本只是个被迫穿越的小人物，但经历了那么多弘大的战斗、体验百年游离于人类之外的人生、真正直面了有资格称王的蓝染，眼界和心境非常开阔了。

可以这么说，小乌原先是独自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慢慢的豹子跟在了他身边，然后前方也有了蓝染做指引。他从虚无里走进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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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都在嚎all乌那我写一段吧：

蓝染惣右介对手下的破面一向不关心，唯有一个例外—— 烏尔奇奥拉·西法，那个代表虚无的、永远只注视着他的四刃。

感兴趣的东西就要抓住，蓝染向来信奉这点，他这次也这么做了，并意外的发现他对烏尔奇奥拉产生了慾望。

苍白削瘦的破面异常顺从的被他按在床上，掌控着，拖入情慾的漩涡。那场景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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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一直看四刃不爽，无他，天生性格不合。

看不顺眼的就杀掉是葛力姆乔的作风，可惜他打不过四刃，只能有事没事骚扰一番，而明明身为虚却对“同伴”异常执着的四刃从不伤害葛力姆乔，这让葛力姆乔尤其不爽，导致有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四刃那双死水般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葛力姆乔无意间撞见蓝染把苍白的四刃按在床笫间肆意享用。

从那之后，葛力姆乔满脑子就都是四刃朦胧的眼神和嫣红面颊，还有那带着颤的喑哑低吟。

最后，他忍无可忍的把刚从蓝染寝宫出来、脚步还虚浮着的四刃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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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护是个代理死神，讨厌虚，但意外的不讨厌几个破面。

脾气很对胃口的傲娇六刃葛力姆乔，不喜欢战斗的三刃赫丽贝尔，整天只想着睡觉性格超级好的一刃史塔克，还有一见面就嘲讽他是垃圾的四刃烏尔奇奥拉。

黑崎一护发誓他不是抖m，只是那个四刃实在是太独特了，苍白瘦小的身体里却藏着能将一切都化为虚无的力量，而且明明对他一再贬低，却帮他更深入的掌握了虚化。

当初在穹顶上虚的力量暴走差点杀死烏尔奇奥拉，黑崎一护吓的抓着井上让她赶紧治疗，总算在那个破面完全沙化前稳住了伤势，然后……因为一系列原因，暂时失去灵压的烏尔奇奥拉就在黑崎一护的强烈要求下住在了他家修养。

现在黑崎一护已经成功让烏尔奇奥拉喊他“一护”而非“死神”，而他也进阶到可以喊“ 烏尔”了。

话说，烏尔的手腕好细啊……体重也好轻，轻松就能抱起来呢……

手感也好棒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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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对抗命运的初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