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做事向来都这样不疾不徐胜券在握，十刃早就习惯了，此刻也都淡定的等下级破面分发现泡的红茶，只是……

烏尓奇奥拉看眼据说是新进的茶具，毫无美感且造型坳手的杯子仿佛设计师睡着了乱画出来的，深切觉得采购部的人需要修正一下审美了。

蓝染倒是表现的无所谓，他单手撑着脸颊，在每个人都拿到自己那杯红茶后才开口：“那么，大家就边品尝红茶边听我说吧。要，播放影像。”

东仙要应了声拉开会议桌旁的控制阀，长桌中央旋开一个圆形的投影口，3D立体投影将黑崎一护三人忠实的直播出来，而在看到黑崎一护的身影时葛力姆乔气势一变，瞳孔微微缩紧显的很兴奋。

一向自傲的九刃和以领导者自居的二刃语气失望的表示居然只是些小鬼，而虽然很清楚黑崎一护身上的意义，但因为被打断实验很不爽的萨尔阿波罗也笑起来，直言这种敌人完全激不起**，旁边在现世被痛扁过的牙密移开目光，啧了声没有说话。

蓝染没有对近半数十刃表现出的消极态度生气，只是面带微笑的提醒：“诸位，不要小看他们，这些人曾被称为‘旅祸’，仅仅四人就闯入了尸魂界，并敢于向护庭十三队发起挑战。”

向来将蓝染奉为神明的佐马利闻言仔细打量起影像：“四个人……那这里还少一个啊，另一个是？”

烏尓奇奥拉将警告的目光从看起来想要搞事情的葛力姆乔身上移开，应答道：“就是井上织姬。”

诺伊特拉哈了声，细长双眼里闪动着恶质的光芒：“原来是想救出同伴啊！那不错啊，但看起来实力很弱嘛！”

蓝染的二号忠实拥护者赫利贝尔瞥了战斗狂五刃一眼：“你没听见吗？蓝染大人都说了不要小看他们。”

大概是和女性生来不对盘，耍手段搞掉了前三刃妮利艾露的诺伊特拉对现三刃赫利贝尔也没有好脸色：“我可没那个意思！生什么气嘛……还是说你害怕了？”

然而被针对的赫利贝尔还没做出反应，坐在诺伊特拉斜对面的葛力姆乔就突然站起来，在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里大步往门外走，烏尓奇奥拉一惊，但也不好在这种场合下开口，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蓝染是背对大门坐着，葛力姆乔要出去就必须经过他，而左右分立的市丸银和东仙要正好守着大门，见此情景向来看不惯葛力姆乔态度的东仙要直接质问：“你要去哪里，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的回答相当有个人特色：“我要去干掉他们，清除闯进来的虫子，这么做并无不妥吧？”

但较真的东仙要显然不喜欢他这样自作主张：“蓝染大人还没有下令，回去坐下！”

“我这可是为了蓝染大人……才要去干掉那些家伙的！”

听到葛力姆乔这微妙的回答烏尓奇奥拉的目光默默瞥向诺伊特拉，这耳熟的句式十有**是这家伙教的，而被盯着的五刃朝烏尓奇奥拉咧嘴露出个嚣张的笑容，眼神戏谑。

在东仙要和葛力姆乔相互较劲时，一直没说话的蓝染终于开口了：“葛力姆乔。”

被喊到的豹王下意识一僵，应了声：“……是。”

“你为了我而行动，我很高兴，但我的话还未讲完，请你现在回位置坐好，好吗？”

烏尓奇奥拉不着声色的向葛力姆乔暗示回座位，蓝染这已经是在警告了，现在听从命令还不晚，但葛力姆乔犹豫了一下，而就是这一秒的时间，蓝染朝六刃转过头，勾起嘴角露出属于王的浅笑：“怎么了？我没听见你回答哦，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与之一同的，是蓝染身上迸发出的如同天盖整个压下般的恐怖灵压。

葛力姆乔立刻就出了满身冷汗，他浑身的骨骼都在那厚重凝视的巨大压力下咯咯作响，没坚持两秒他就踉跄了步双膝触地结结实实的跪下来，连头都抬不了，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看来你听明白了。”蓝染依旧微笑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在葛力姆乔的喘息声中从容起身。

烏尓奇奥拉闭上眼，只剩无奈。

——这个笨蛋。

“各位‘十刃’，你们都看到了，敌人有三个。尽管不能小看他们，但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你们回去自己的行宫像平时一样行动就可以了，勿骄勿躁，等待敌人主动送上门即可，完全无需害怕。”蓝染永远是那副一切皆在掌握中的模样，他抬起左手，修长手指微微收拢着作出一个随意的手势，“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与我一同，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

空座町？烏尓奇奥拉环顾四周，他明明记得自己在虚夜宫，此刻却站在空座町空旷死寂的街道上，而面前的……是姿态完全陌生的蓝染。

“蓝染大人？”烏尓奇奥拉有些迟疑，他辨认人一向是靠灵压，但现在蓝染的灵压与平时大相径庭。他上前一步，却看到和蓝染对峙中的浦原喜助说了什么，然后蓝染体内突然出现道封印将其禁锢成一个类似十字架的形态。

烏尓奇奥拉情不自禁的后退了步，蓝染被封印前的嘶吼模糊而遥远，而浦原喜助身后那个灵压很像黑崎一护的人突然回头，温柔哀伤的褐色眼睛直直看进烏尓奇奥拉眼底。

他在说什么？

这是……发生了什么？！

烏尓奇奥拉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四刃寝宫熟悉的屋顶和井上织姬受惊吓往后缩的身影，烏尓奇奥拉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将额前碎发拨开：“……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我正想叫你起床，结果你就醒了……”缓过来的井上织姬把托盘里的红茶和三明治放在烏尓奇奥拉床头，笑着道：”不过至少我放心了，烏尓奇奥拉君你也是会睡觉的啊。“

烏尓奇奥拉闭了闭眼，按住阵痛的额角：“……叫我烏尓奇奥拉。”

在井上织姬不解的目光下，黑发翠眼的破面坐在床边一肘撑住腿面，背对她，低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我说过不要那样叫我，就说烏尓奇奥拉……那样子就好。”

那种…对人类的称呼，只有有资格掌控他引领他的蓝染惣右介可以使用，其它人、虚、死神……统统没有资格。

一向表现的乐观到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女孩安静下来，露出仿佛被烏尓奇奥拉所感染般的寂寥神情，她看了眼小破面特意塞给她的早餐，鸡肉三明治和加了牛奶的红茶看上去新鲜又可口，但此刻房间内的两人却都失去了胃口。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井上织姬视野里，那明显比少年身形的烏尓奇奥拉的手要宽大一些，更像个青年，井上织姬咦了声抬起头看是谁在拿她的早餐，发现是她刚到虚夜宫时治疗过的六刃。

“啊，葛力姆乔先生，早安！”井上织姬脸上的神情恢复了活力，而嚼着三明治的葛力姆乔瞥她眼也给面子的应了声，在豹王的分类里帮他治好手臂但自身实力很差的井上织姬属于需要他保护的类型，而且井上织姬是烏尓奇奥拉主动带回来的，葛力姆乔相当清楚四刃这样做的真实目的。

六刃在心里啧了声，明明在想明白一些事情后他就开始试图为对方做点什么，但事实却是他仍然在接受对方的付出，这感觉糟透了。

三两口吃掉三明治，葛大爷完全没有抢了小姑娘早餐的愧疚感，反正那只正扒在走廊墙上打扫卫生的壁虎会处理的。他用目光示意井上织姬出去，对方呃了声，看看他又看看仍然撑着腿面耸起蝴蝶骨背对他们坐着的烏尓奇奥拉，还是选择帮他们带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破面，葛力姆乔大步走过去抓住烏尓奇奥拉的肩膀强迫他回身，对方这状态他见过，那次烏尓奇奥拉失控一样的按住他检查他的左臂，然后就发生了东仙要的事。葛力姆乔紧皱着眉，俯身逼近面色苍白的烏尓奇奥拉：“喂！看清楚了，老子就在这里完好无损，别再瞎想！”

“……不是你。”烏尓奇奥拉的双唇嗫嚅了下，用近乎气音的音量挤出话，“我没有看到你……我只看到了蓝染大人。”

刚才的梦里连向来与蓝染形影不离的市丸银都不见踪影，唯有蓝染的敌人。

那个……记忆复苏所引起的梦，是蓝染大人的未来吗？

烏尓奇奥拉再度低下头，双手撑着刺痛的额角调整呼吸：他要阻止这种事发生。

然而刚才那句语焉不详的话却惹怒了葛力姆乔，豹王最厌恶的就是蓝染出现时烏尓奇奥拉的目光就会从自己身上挪开，他磨了磨后槽牙一把将四刃掀翻在床上，俯身上去用阴影笼罩住对方，然后一掌狠狠拍在他颈边大声道：“蓝染大人蓝染大人，你就只知道那个死神吗？他是给你洗脑了吗！”

“葛力姆乔？”倒在床上的烏尓奇奥拉感到不解，他抬手想像往常那样去揉那头蓝发，却被对方甩开，“你在生气？因为蓝染大人吗？为什么，他是我们的王，我理当……”

“闭嘴！”葛力姆乔的火气腾的上涨，他一把揪住烏尓奇奥拉的衣领拉近，两张脸几乎是额头抵额头鼻尖碰鼻尖的挨在一起：“给我、好好、看看，现在你面前的是谁？一直跟着你的是谁？而将来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又是谁？蓝染那家伙可不会永远陪着你！”

因为完全体崩玉的二次强化葛力姆乔看清了真正晋级瓦级破面的道路，他一直在努力追逐着想要和烏尓奇奥拉并肩，而在他笔直前行的时候，他想要追上的家伙却没有在正眼看他，这真的很火大。

烏尓奇奥拉的眼中还残留有一丝茫然，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手抱住身形结实宽阔的豹王向一旁用力，直到两人呈侧躺的姿势才收回手，闭眼逃避般的道：“……我再睡一会。”

葛力姆乔瞪着这个他很想揍一顿的恶魔，最终还是嘁了声：“睡你的。”

最开始葛力姆乔只是被动的承受小乌对他的付出，破面后他明白了一些自身的想法，开始试着对小乌付出，也确实在为小乌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实力差距让这种努力很不明显……于是豹王就暴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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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第二次的梦和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