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缓和不下来。

“就算你这么说……”我揪着他外衣的布料，闷闷地说着，“那也是没有遵守约定……”

“如夏梦小姐所说，因为我的私心，才让夏梦小姐拥有了痛苦的回忆。”

他这么说的，反倒让我无所适从了。

“能够再次见到夏梦小姐，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喂喂，已经可以了，不要再说了……

“虽然稍微晚了几天。”他却没注意到即将沸腾的我的脸似的，继续说着，“夏梦小姐，二十五岁的生日快乐。”

我狠狠咬住舌尖，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我也是……我也是很高兴的，再次见到喜助先生这件事。”我说，接着话音突然一转，“但是这跟违背约定不能一概而论！”

对面的人好脾气地应下：“好～好～”

“所以你要继续对我负责！”

“好～非常乐意～”

“……一直以来，都非常感谢你。”

“我才是一直受到夏梦小姐关照。”尾音愉快地挑得很高，“夏梦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摇摇头，“但还需要喜助先生再费心费力帮个小忙。”

·

对，没错。

我最喜欢的补充灵力的方法，是补魔。

·

醒来是在隔天下午，虽然身体有点疲惫，但灵力充裕精神百倍。

穿衣服的时候，我才突然发注意到一个非常惊人的事实，有关浦原喜助在我身上画了什么做纪念这一点。

于是傍晚时分，一只黑猫进入浦原商店的时候，我正骑在店长的肩上爆锤他的脑袋。

“把我的信任还给我啊混蛋！”

是日世里式的究极炸毛。

“画点别的也就算了，哪有给JK画Y纹的，你管这叫纪念？你是变态吗！”

“你把羞耻心都丢在尸魂界了吗！”

三名店员都躲在门口，通过门缝暗戳戳地看戏，眉眼间洋溢着吃瓜的喜悦。

黑猫进来店里的时候，我犹豫了三秒是继续炸毛还是跳下去撸猫，还没得出结论就听见猫猫开了口：“很元气嘛，小夏梦。”

猫猫仰头望着我，一双金瞳让我立刻想到四枫院夜一，但低沉的男声又让我有所犹豫。

接着又听猫猫评论道：“——相比起来，喜助，你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嘛。”

“都是托夏梦小姐的福。”被我禁锢着脑袋的浦原喜助有气无力地笑起来，“魅魔化的夏梦小姐很难应付——痛痛痛……”

我气鼓鼓地揪着他的头发：“这难道怪我吗！是谁把我变成魅魔的！”

“不不～夏梦小姐、冷静、冷静一点——那个纹样只是单纯的图案，并没有特别的能力——”

“那你就可以随便给我画吗！”

“因为、夏梦小姐那时候明明同意了……”

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我——诶？那是——”

话音因为突然感受到的灵压而中断，我翻身跳下地面，向着灵压传来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这股灵压的主人是谁。

“白哉少爷怎么会来现世？是为了露琪亚吗？”

我疑惑地望向浦原喜助，而刚刚还表现得无比颓靡、像是被吸光了阳气的人，已然严肃了表情。

下一秒，我只觉得脖颈一凉，一颗小胶囊在我面前炸开，然后我就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

·

睁开眼睛之前，我先在心里骂了十遍浦原喜助，结果睁开眼竟然看见的是妈妈的脸——这让我由衷庆幸刚才那些带颜色的词句没有骂出声。

接着才想起了昨晚没回家、今天又翘了课的事。

这让我难免有点心虚，但想来哥哥肯定会帮我编个像样的理由，我也逐渐放下心来。

说起来，我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浦原喜助会选择弄昏我的理由，是因为他知道无法用讲道理来劝阻我做某件事，而这件事跟朽木白哉有关……

“哥哥！妈妈、哥哥在哪里？”

朽木白哉只会是为了露琪亚而来，根据蚀月的说法，哥哥的死神之力是由露琪亚经由斩魄刀传递给他，那在瀞灵廷绝对是重罪！为了保护女儿和家族的名誉，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担心，”妈妈温暖的手落在我的肩头，“一护在浦原先生那里，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对于妈妈提到浦原喜助的事，我倒是完全不觉得惊讶。

之前蚀月向我透露的信息已然表明，爸爸妈妈在我出生之前就与浦原喜助相识。既然我的魂魄里混着死神、灭却师与虚，而虚显然不能生育后代，那爸爸妈妈一定是死神与灭却师各占一边。

却没想到，妈妈突然给我讲起过去的故事来——

“我认识你爸爸是在读高中的时候，某天晚上他在战斗中受了重伤，我救了他。”

“但是我在战斗中被虚污染，差一点死掉，是他在浦原先生的帮助下，又反过来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

“那之后他就失去了灵力，穿着浦原先生提供的义骸，扮成了人类的样子。虽然他编了个不像样的理由，但我知道，是他用灵力填补了我胸口的虚洞，用自己的一切交换了我的未来。”

“不，应该说是我们的未来。”

说到这里时，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带些少女娇俏的明艳笑容。

“后来，我们就有了你和一护——”

“是在我发现自己怀孕不久，还不知道是双子，跟一心讨论着孩子的名字，才刚刚商定好如果是男孩子就叫「一护」、女孩子就叫「夏梦」的时候，许久不见的浦原先生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说「夏梦」的魂魄被灵王选中，如果不立刻采取措施，我和「一护」都会成为「夏梦」的养分。”

“再后来，你和一护顺利诞生了。”

我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口水。

“然后、大概是游子和夏梨出生之后，一心突然告诉我，他想起来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一个「夏梦」，而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夏梦」、就是我们的女儿。”

“他去找了浦原先生，想要对此求证，却一无所获。但在回来之后，他还是绘制了以前家族的家纹，拜托我制作了发圈。”

“再然后，一护成为了死神，夏梦你也成为了死神——”

我这才注意到放在枕旁的斩魄刀，漆黑的刀鞘、缠着金线的刀柄、大半镂空的刀镡，长度大概刚刚算得上是打刀、或是略长的胁差，比其他斩魄刀更加轻巧。

是我的「蚀月」。

“我不是死神。”我摇了摇头，“虽然我在尸魂界生活了十年，但我没有成为死神。”

“竟然过了十年，原来我的夏梦已经长这么大了——但是有变化的……好像只有胸围？”

“啊、胸围是昨晚拜托喜助先生帮我调整的……妈妈，你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妈妈？好吧我坦白，我确实跟喜助先生有那么点关系，是你情我愿的，我先出的手——”

半晌，面前的人才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温柔地笑起来。

“一心的话，绝对会哭喊着说不要吧。虽然感谢浦原先生的帮助，但抵不过女儿被抢走的拒绝。”

“但是，我能感觉到——”

她望着我的眼睛，眼瞳中星光璀璨。

“过去那些年，浦原先生有多么期待「未来的夏梦」到来。”

我打开窗户，外边似乎下过雨，空气闻起来有点湿润。

“妈妈，你应该不介意我现在出门吧？”我取过斩魄刀，从床上跳起来，“我想去看看哥哥，再去揍一顿喜助那个笨蛋。”

能够与灭却师融合的虚，恐怕也是改造虚，而说到改造虚，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蓝染惣右介。

“我的穿越会BE的理由，喜助先生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还有当年我没来得及弄清楚的谜团，我必须要找他问清楚才行。”

·

不过，真到揍他的时候，就不是因为过去的事了。

“你是怎么跟我妈说的——没有生命危险？锁结和魄睡都被破坏，他这不是再也不能使用灵力了吗？”

“你不帮忙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明明不是哥哥的错，为了女儿，朽木白哉下手可真狠啊！”

对面的人也不还手，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攻击的习惯他比我更清楚，能不能揍到他是一说，真得打中了能受多少力又是一说。

只是他听见最后这句话后开始笑，笑到完全放弃防御，被我干脆利落地踹了屁股。

然后他哭唧唧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确认我真的没准备过去扶他之后，才没事人似的自己爬起来，扶正帽子，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现在的夏梦小姐并不是朽木队长的对手。”他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笑，就只是向我说明起来，“一护先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成为死神，只要他有这样的决心。”

“决心……难道他还想要去夺回露琪亚？”

“朽木小姐此行是作为罪人被带回尸魂界，不知会判处什么刑罚。”他回答道，“一护先生想要救回她，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情理之中！你明明全都计算好了！

“那样的话。”我向被安置在地下训练场入口处的斩魄刀伸出手，“蚀月，给老师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

下一秒，刀便跨越我们之间的数十米空间，出现在我的手中。

对面的人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但我现在不太高兴，并不想去探究原因。

“喜助先生不想看看吗？”

“现在的我，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蚀月」「蝕月」「しょくげつ」（shokugetu）

月食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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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