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接吻

太宰眼神瞬间委屈起来,纤长睫毛遮住眼睛,小声道:“中也好讨厌,明明和我在一起。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中也不先问我居然先打听新干部的事情!”

他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半真半假抱怨几句。

这么一打岔,中也忽然想起来正事:“我还没问你呢!旗会他们是首领派过来帮忙的,你呢,你也是黑手党?背着我偷偷过来还不提前跟我说,以为长大了我就不揍你了是不是?”

说这些话的时候,中也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说话的语气要是让敌对组织听到更是能直接惊掉下巴,一点属于重力使的威慑力都没有。

太宰一向很会蹬鼻子上脸,知道此时中也心情很不错,黑猫似的扑过去抱住对方,在中也耳边小声道:“我是黑手党家属嘛!而且,我过来可是森先生准许,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我跟阿呆鸟他们一起来啦!”

十七岁的太宰治已经很大一只,但他自己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还跟小时候一样扑过来,直接把中也一整个抱在怀里,乱蓬蓬的黑发在脸颊侧飘来飘去痒痒的,中也一肚子责怪瞬间散干净。

“好了好了,怪肉麻的!”嘴上这么说,中也也没推开他,嘟囔道,“少自恋了,谁担心你的安全!我是让你这混蛋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敢说谎话骗我我就把你扔出去,懂吗?”

“嗯。”太宰声音瓮瓮的,“没有撒谎哦,真的是森先生让我来的,手续很齐全,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中也想说你开的玩笑还少吗,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太合适,他动作娴熟地顺着摸了摸对方的脊背:“行了我知道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困了,休息一会?”

宛如撸猫一样的动作显然很受用,太宰用力抱了一下后松开中也,欢快道:“那我要睡在左边,中也不许跟我抢!”

中也十分无语:“好幼稚啊你,而且我什么时候跟你抢过。”

太宰此人十分难伺候,从小到大致力于折磨中也的神经,不分场合地想把中也调教成离不开主人的专属女仆,整天左一个“嘬嘬嘬嘬”右一个“叫我主人”。

中也开始还挣扎否认,对方立马开始撒泼打滚鬼哭狼嚎闹出一堆十分丢人的动静,他不要脸中也还要呢,只好恶狠狠丢下一句“随你怎么说”“啊对对对随便你”之类的话,惯的对方越来越无法无天,就是不知道到了最后谁才是那只离不开主人的狗。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轮流洗漱完,期间太宰治还跃跃欲试想帮中也吹头发,被中也凶巴巴拒绝后自闭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干部大人床上瞬间多了个委屈的大包。

吹完头发,中也走到床边,拿手隔着被子戳了戳那个鼓起来的大包,失笑道:“太宰治,你今年几岁啊,三岁小孩都没有这么幼稚的了,属鸵鸟的啊生气了就把自己埋起来?”

被子没出声。

嘚,又闹上脾气了,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还好中也从小哄到大,十分熟门熟路:“你把自己裹起来我没意见,可是我就这一床被子,我没东西盖了,唉——,看来今晚只好找我哥借宿一晚了。”

被子蛄蛹两下,从一个完整的卷变成半个卷,分出一半被子到了旁边。

中也倒在床上,拽住半边被子用力一扯,被子里的人跟着滚啊滚,撞到中也怀里。

被子盖在两人上面,一片漆黑里中也看不清太宰的脸,只能凭借太宰近在咫尺的轻浅呼吸判断距离。

离得非常近,说话时的气息都能让对方感受到。

中也伸手捏了一下太宰的腰,问道:“怎么不开口,终于想明白你那张嘴有多可恨,决定当一个貌美的哑巴了?”

太宰“嘶”了一下,摁住中也的手,别扭道:“不要中也管!反正中也讨厌我我也讨厌中也,我才不想碰你!跟你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一起呼吸简直难以忍受,一股狗味好呛鼻,我恨不得把鼻子割了……”

中也冷笑着拧了他一下。

“嘶。”太宰提高语调,“中也你不要……”

“闭嘴,睡觉。”中也把被子掀开,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无奈道,“下回让你来,但有一条,不要再给我编那种解不开的小辫子。”

“好哦!”太宰冒出头,悄悄靠近一点,几乎耳语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中也打了个哈欠,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半枕头,道:“下回就是下回,再问滚出去睡。”

说完这句,一股倦意涌上大脑,中也的呼吸渐渐规律。

太宰一向很少眠,更何况和中也隔了一个月没见,他借着窗外透过来的光将那张睡着后显得十分稚气的娃娃脸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思绪乱七八糟,一会咬牙切齿觉得不听话的小狗简直可恶死了,一会又觉得中也睡着了跟小孩子一样没有戒心,就是咬两口也不会被发现吧。

半是纠结半是渴望,太宰不自觉凑得更近,一点一点挪到中也脸前,鼻尖几乎抵着鼻尖。

脸颊很好咬的样子,咬一口?

呼吸纠缠着呼吸,太宰屏息凝神慢慢张开嘴。

一阵劲爆的摇滚乐突然响起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中也几乎瞬间就清醒过来,伸手要拿手机,仰头时动作太迅速,两人鼻梁直直撞上鼻梁。

“嘶——”“啊-,好痛~”

中也捂着鼻子没好气:“离我那么近干嘛?”

太宰:“……”

太宰:“明明都是中也的错,暴躁蛞蝓好讨厌~”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中也不再跟他斗嘴,接起电话,声音严肃:“哥,怎么了?军\火交易出事了?!好,我马上过去。”

听见中也要走,太宰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认真道:“怎么了?我跟你一起过去!”

中也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背:“别闹,好好在家休息,战场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说完,中也推开太宰,起身穿好衣服,回头嘱咐:“知道你聪明,但这边的事你不熟悉,先不要掺和,家里有监控,我要是发现你出门了就揍你。”

被推开后,太宰一直僵在原地,窗外透过的光线似乎也特意避开他,躲在阴影里的整个人神色晦暗不明,好半天才低低“嗯”了一声。

中也放下心,扣好腰带,带上要用的文件和身份证明,急匆匆离开房间。

-

另一边,刚离开酒馆的两个人开着车回到黑手党安排好的住处。

高级轿车里摇滚乐震天响,吵的人脑袋生疼。

阿呆鸟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跟外交官搭话:“哎,大明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外交官闭着眼假寐,不想理他。

“跟我讲讲呗,咱们旗会可是有约定,好兄弟就要坦诚一点啊!”阿呆鸟孜孜不倦骚扰对方,“说说吧说说吧,你肯定知道那个最高干部的事对不对!而且,我猜,肯定跟中也家那小子有关,你说对不对。”

外交官眼皮抽动,心知自己不说点什么,以阿呆鸟那个性格,肯定要带着他那摇滚乐吵一个晚上。

这回他跟阿呆鸟的住处被安排在一起,一想到有个这么活泼过头的领居外交官就一阵阵头疼,他开口:“先把你的音响关了。”

“好嘞!”阿呆鸟大笑着伸手关掉音响,“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新干部和太宰有关系?”

“这还不简单,虽然没见过他几次,但中也哪次喝醉了不是一口一个‘绷带混蛋’地叫,巧了不是,据说那个新干部身上也有很多绷带,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刚说出最高干部时,中也家那小子终于肯吧视线从中也身上移开,居然大发慈悲看了我一眼,不简单肯定不简单!”

外交官乐了:“居然是这么猜出来的,偷偷告诉你也可以。”

反正当时太宰也只说了不要告诉中也,而且,反正有中也在,太宰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他们下手。

外交官自我安慰一番后,开口道:“那个新干部就是太宰治,这事先别告诉中也。”

车身剧烈颠簸一下后停在路边,阿呆鸟惊讶大叫:“你说真的!?我去,那小子看起来娇滴滴跟个小姑娘一样,说话还,咦呃,那种腔调,真能当上干部?”

外交官回忆了一下那天看到的白西装干部太宰,也很难把他跟中也身边的太宰联系到一起,他皱着脸点头:“总之,他们确实是一个人,信不信随你咯!不过这件事你千万、千万别跟中也说。”

“为什么?!”阿呆鸟有些生气,“去你的,要真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那个新干部是什么人吗,这么有心机一个人在中也身边,多危险!中也可是咱们朋友!”

外交官拉住激动的阿呆鸟,忍不住扶额:“你真是个白痴,难道看不出来他俩什么关系吗!六年感情用得着咱俩插手?!”

“那还用说,中也可是把那混蛋当亲弟弟疼的!”

“你,唉——”外交官长长叹了一口气,“总之,他俩的事咱们别插手就对了。”

-

处理这次军\火意外花了一周,连轴转了几天打通各层关系,干部大人终于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好好歇一会。

推开门,就对上一张笑脸,太宰像是算好了他几时几刻会踏进办公室,特意站在门口等着他。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中也笑问,放松了许多。

太宰推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抱怨道:“我还要说你呢,又跑出去一周,狗丢了还不许主人来找吗?好啦,快歇歇吧,一些比较紧急的文件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安心歇会,我帮你捏捏肩,我技术很好的哦。”

“不安好心。”嘴上这么说,中也还是顺从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对方的手掌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又干什么坏事了?”

“才没有。”太宰生气控诉,“明明是中也干了坏事,中也不接我电话。”所以我就是单纯很想很想你而已。

后半句说不出口,太宰报复似的用力捏了几下。

中也解释:“太忙了,你知道的,在国外行动就是多有不便,除了依靠暴力还要谈判啊尔虞我诈啊什么的,那些我最讨厌了,其实我也……”

后半句没说完,中也就睡着了。

“真是小狗一样笨啊,算了,最近工作确实很辛苦。”太宰低声喃喃几句,从旁边拿了张毯子帮中也盖上,接着继续帮他揉肩膀。

揉着揉着,他的手指就顺着脖子移到中也脸上,点了点对方眼下乌青,不太开心地皱着眉,又捏了捏脸颊侧的软肉。

很软,有点可爱。

中也睡觉时很像个小孩子,毫无防备地闭着眼,张着嘴呼吸,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还能看到胸膛的起伏。

太宰鬼使神差弯下腰。

-

意大利黑手党分部,大楼内,一个带着墨镜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正在靠近中也的办公室。

此人正是中也的挚友,阿呆鸟。

那天听外交官说了太宰的身份,他一直有点放心不下,想和中也当面谈谈这件事,问问中也的看法。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骗。

谁知道中也一出差就是一周,今天可算是回来了。

到达办公室门口时,门没关,阿呆鸟心上一乐,太好了,中也就在办公室!

他直接推门进去,毫无防备撞见两个正在热吻的身影。

一个橘发身影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站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低着头和他接吻。

听见脚步声,黑发主人抬起头,露出属于太宰那张脸,那双修长的手一只虚虚笼罩在中也脸上,像是遮掩又像占有,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边。

噤声的意思。

殷红的唇上还带着水光,鸢色眼底晦暗不明。

原来某些人表面上是好兄弟背地里居然是这种关系

中也风评被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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