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韩国的小公主韩文玉,换个你们更熟悉的称呼是红莲,我觉得我最近水逆了。
否则我也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遇到尴尬得呼之欲出的场面。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我拽着卫庄微凉的手欲回屋中,本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善事,然而事情却在我们刚进屋就变了味道。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廊上忽得就出现了韩非和张良,两人正一脸正经地边走边商量着什么事,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场面——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两人一同闭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厮混久了的原因,我现在瞧张良脸上的神情,竟和韩非有那么七八分的相似——尤其是此时,两人那不怀好意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是如此的出奇一致。
夭寿了,张良正在逐渐非化,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很想杀人,真的,而且我确信想杀两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只不过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另一个——让这两只狐狸露出如此“懂得都懂”的神情的,正是我和卫庄之间颇为暧昧的牵手动作,是以为了不让事态失去控制,我立刻松开了卫庄的手。
只要我松的够快,他们就没时间吃瓜……等等,我不是松手了吗?
凉意自我手心一下蔓延至手背,我下意识想将手拽出来,却发觉原本乖乖被我握着的那只手,此时竟反客为主地将我的手包裹起来。且力道极大,又极霸道,并在分明察觉了我的抗拒之后,竟还愣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就是不松手。
我尴尬地看向韩非张良二人,正要求救之时,就见张良张了张口,只须臾的功夫,又闭上了。
你说点什么啊!
这会儿韩非就显示出他的节操了,见这场面如此尴尬,他立刻拉上了张良的衣袖,一边快步从我和卫庄面前离开,一边还用我们都能听到的声音对张良道:“子房啊,这种事我们看到得当作没看到,快走快走。”
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你他妈给我站住,滚回来听我解释啊!
韩非:告辞,不用送了。
在我诧异和震惊的目光中,韩非带着张良扬长而去,只留下紫衣青衫的背影。
直到他们从拐角处消失,我才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摁下自己想谋杀亲兄的心理——继而将头扭了回去。
我没好气地对到现在还抓着我手不放的卫庄道:“大哥,你真打算等你手暖和了再松开吗?”
说着趁他抓得没那么紧,一下子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好家伙,可怜我在大氅里暖得好好的,一下子竟就回到了解放前——看来暗杀名单上又得多记一笔。
*****
年关将近,天愈严寒。
不得不说自从上次我向紫女姐姐建议推出火锅项目之后,紫兰山庄的营业额再创新高,相较于往月翻了两番,可以说得上是开门红了。
不过我的目标自然不只在这小小的一间紫兰山庄,我的目标是星辰……对不起,我的目标是要做这中原第一富商。
吕不韦:我还没死呢。
而韩非自也不是好相与的,南阳一事后仍旧憋着股劲要把夜幕搞垮,以革新韩国朝堂。
“如今流沙与夜幕的博弈进入胶着,如若流沙要扩大势力进入秦国,也势必绕不开罗网。”
如今天凉,我们已然不在露台上喝酒聊天,而是将战地转移至了室内,一边吃火锅一边说正事儿——到底大家都是怕冷的。
这厢韩非说的不错,罗网的确避无可避。只不过经由上次与罗网的交手,我发现罗网在天九里的设定也是同样牛逼。
是以要与罗网正面对抗,必定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我放下碗,预备喝杯茶解解腻:“流沙目前的实力并不能赶上罗网,而罗网在秦国乃至七国都扎根很深,你要怎么打破如此局面?”
韩非似乎早就已经料到我会问如此问题,是以也并未见他如何思索:“如今嬴政业已亲政,对于秦国常年由太后和吕不韦把|持的朝政,必然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动荡。我认为流沙应在此时出手,渗入秦国的势力之中。所以我决定,要去一趟秦国。”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茶杯骤然跌落,此时我也顾不上茶水洒在我身上,抬头愣愣地问韩非:“你说去哪?”
他的桃花眼中看不出半分犹疑,笃定地与我道:“去秦国。”
“不行!”我站了起来,“你不能去!”
韩非显然被我激动的语气吓到,当下抖了抖肩膀,才道:“怎,怎么了?你好像一直不太喜欢嬴政?”
一时间屋里静默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抿了抿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我也晓得方才我是过激了,然而韩非去到秦国会是什么结局,在场众人之中,也唯独一个我是知道的。
所以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会全力阻止这件事发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每遇上与嬴政有关的事,我总显得如此激动——当然并非我不看好嬴政,我一直都觉得嬴政是一个严重被太史公耽误了的人,他有谋略有决心,隐忍且稳重,是担得起千古一帝称号的人。
我虽敬佩他,可我如今身为韩非的亲人,眼见着韩非一步步建立流沙,一次次开拓雄心壮志……最后却竟沦落到那般结局。我就觉得我与嬴政之间,势必有一条永久的鸿沟。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解释。”我深吸了口气将心头无故涌起的焦虑压下,“其他事都可以商量着来,唯独你去秦国不行——如若你一定要去,我替你去。”
韩非摇头道:“邙城已经是你替我去的,不能所有事我都理所当然地让你挡在我面前,如此一来我这个哥哥做的可太丢脸了。”
“丢不丢脸并不重要!”我蹙着眉看韩非,“你才是重要的。”
*****
远山残阳血照,脚下青石板冰凉。
“红莲。”
我不回头,只继续看着远处橙黄交接的夕阳,一点一点变成襄有墨色的深蓝。
韩非终于走到我身边,立住脚步,叹道:“今日的夕阳很是漂亮。”
如此对话倒像是一个寻常的傍晚,一对寻常的兄妹无意间抬头发觉,群山之中回荡着风,高天之上,浮云温柔驾驭夕阳。
韩非浅浅地笑,夕照的暖意在他脸上淋漓尽致。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你说你见过自己的死亡,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残酷而直接,可确实是我想知道的——我想知道他究竟是否清楚的预见过,自己到底死在何人手中。
只听韩非的呼吸一窒。
片刻,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几分落魄。
“遗憾而终,壮志未酬。”
只八个字,的的确确概括了他入秦后的处境。只是这八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含在眼眶中不过须臾,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见我哭了,韩非有几分不知所措。然而只是顿了片刻,便抬手替我将眼角的泪抹去。
“红莲,别哭。”
我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既然你明知道结局,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吗?”
“并非如此。”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并非如此。”
“结局我已无法改变,然我想做之事,无非是在还未迎来结局之时,尽我所能去做更多的改变,了却心中遗憾。”此时他的眼神就好像粉饰漫天的云彩都被罡风吹走,露出一片铅灰色的天空,“我想知道在天意难违之下,人力究竟可以改变多少。”
“所以——”我眨了眨眼,妄图挤走眼中的泪,“就算是身死,也在所不惜,对吗?”
韩非复又笑得轻松:“是你自己问过的,以百年之身证千秋大道——我不悔。”
这才是韩非,谋算藏于心,抱负书于笔,那些后史书上的他都不是真的他,我只笃信唯独眼前这个紫衣翩然言笑晏晏的是他。
“那么,你会害怕吗?怕自己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韩非的笑微微一顿,不必多言,我已经有答案了。
不多时的功夫,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变幻莫测:“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他的桃花眼中灼灼闪着光,这样的眼神我见得多了——通常情况下是有人要倒霉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回倒霉的人,居然偏偏正是不才在下。
只听他用一副像是不太在意的语调问道:“你当真是红莲么?”
我愣住。
等等,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狡辩的。
然而韩非没有给我做人的机会,就道:“事实上自回新郑以来我便觉得奇怪,红莲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少之又少,你又没有易容,所以我推测——应该是灵|魂?”
我的眸子微微一缩。
靠之,不愧是天九当之无愧的男主,连这么刁钻的脑洞都能想出来,是作者给你看过大纲了吧。
韩非歪着头将我打量,片刻,嘴角的笑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看你的表情,我应该说对了。”
只要我努力,就会有更新
大声地告诉我第一段甜不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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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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