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已经过去有十五年了,大部分的地区被植物和动物侵占,变得不适合人类生存。
“呲呲....呲呲....专家推测,十五年的异常.......将结束.....呲呲.......人类终将....胜天灾.....呲呲.....地区........实验......危险......”安云岚拍了拍快报废的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灾终于要结束了,想勾起嘴角但是看着现状又感觉高兴不起来。实验什么的,一直还在坚持,每年也会推出一些东西。听说最长的实验室存在了快二十年,但不知道是干嘛的。
其实也不能怪收音机,这是她在跟着大部队转移的时候,从部队兑换的,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在她平平淡淡过完二十几年的人生后,老天可能觉得人类活的不够刺激。
高温,冰川消融,海平面上升,植物变异开始了新的序章。
沿海地区最先被灾难光顾。好在没有像小说里面那样,秩序蹦乱,到处乱杀人。国家依旧给力,人基本上都卡点转移了,就是财产损失比较严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总比国外好,有些人财产可能损失不多,但是其他平民就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了。
国家虽然动荡了一段时间,但始终没有乱套,虽然天灾摧残着人类,乱世用重典。犯罪成本极高,一旦发现,基本就是生不如死。
天灾前是人民子弟兵站在人民前面,天灾后,罪犯得站在人民子弟兵前面。很多人都不敢让自己有末世前的小心思,一不小心就被成为人民英雄了。
兜兜转转,安云岚被分配到了接近高原的地区。她现在缩在一个不到四平的小房子里,一米乘两米的上床下桌加一平方的走道和厕所,也算是平替了大学生活。
虽然房间不大,但是云岚已经十分满足了,好歹能抬头做人啊。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抬头做人,高原不好建房子,听说都住在地底,进房间有的得爬进去。不像这边,只有实验室才在地下。
安云岚的小房间虽然小,但这是首批转移和做工的奖励,不需要房租,她每天只需要为吃喝发愁就行了,不像大部分人还要担心房租这一部分支出。
在这种艰难的时期,不需要房租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用手背推开快要寿终正寝的收音机,揉了揉脸。从边上的小炉子里扒拉出一个小白薯,细嚼慢咽的在嘴里过了好几遍以后,安云岚爬上了床躺着,犹如一具平平无奇的尸体。
剩下另一个还在灰里闷着。至于洗漱,水都得过滤才能喝,早上喝水涮两下咽下去得了,现在又不是天灾前。虽然国家反应还可以,但是丢掉了大部分工业设备,只能让大部分人勉强活着。
今天做工得了两个小白薯,她准备把另一个当明早的早饭。又活了一天,真好。
嘴里白薯的味道让她怀念起末世前甜滋滋的烤蜜薯。天灾前她并不是很喜欢烤的流蜜,滚烫软烂的红薯,而是喜欢烤黄薯,那种带着纤维感的口感。可惜现在只能在回忆里构建曾经的快乐。
这个白薯的口感说不上很好,一点植物的甜味和水汽都没有。嘴里的感觉像木头的碎屑,又干又噎人。一咬就碎开看,有点像她小时候看着奶奶烧香完的香灰。看着是成型的,但是一摸就碎了。艰难的咀嚼吞咽,感觉脖子能哽二里地
幸亏爸妈去世的早,就这情况,他们在下面过得应该比她舒服多了。她为了给自己提前存钱,烧了很多纸下去,就算现在是天灾,没法继续烧了,也够他们用几百年了。
想到爸妈,安云岚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祖传的项链。哎哟,我项链呢?安云岚猛的跳了起来。
“碰”她的脑壳和天花板亲密接触了一下,又倒回了床上。摸着晕乎乎的脑袋,龇牙咧嘴的摸遍了全身和床上,都没有找到那个玉葫芦。
她急忙爬下床,打开已经昏暗的太阳能灯,又把房间摸索了几遍,还是没找到。无奈的坐在当成凳子的木头上,无力的抱住自己。
“该死的,不会丢在工作的地方了吧?这可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了。”她今天的工作是帮军队转移一部分不重要的箱子,那一块不知道为什么要清空了。
至于是不是变成了空间,想都不要想。不提她刚刚对着空气试了又试。就天灾开始的时候,她也尝试滴了点血在上面,没有用。
摸着有点发胀的脑袋,爬上了床。第二天,安云岚抱着找东西的想法,没等闹钟响,只睡了四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看了眼积分手环,提前把上面的闹钟关掉。
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掏出一瓶过滤水,喝了一口。从炉灰里扒拉出还温着的白薯,几口吞下,被噎了一下。用水顺了一下,拿上背包出门。
打开房门,房间挨着房间,一眼看不到头,比末世前港岛的鸽笼房还要密密麻麻。造型除了没有狱警堪比监狱。视野一片都是灰蒙蒙的,借着微弱的灯光,熟练的让自己脚步不发出声音。
安云岚莫名有一种做贼的偷感。
走出大门,这个地方的月光其实很好,不用手电也能看见漫天的星空和被照亮的路。这种在天灾前可遇不可求的环境,不过是现在人不想要的日常。
磕磕绊绊的摸索到了白天工作的地方,安云岚用手电扫视周围的环境,以期待反光能让她注意到项链的存在。在一圈又一圈的搜寻后,她成功的被巡逻人员看见了。
“干什么的,出示积分手环。”被几个手电同时照着的安云岚楞了一下,出示了自己的积分手环和昨天的工作记录。“我项链好像丢这了,那是我爸妈的遗物,我来找找。”
巡逻的领队听见也愣住了“这里不安全,天亮后九点就要做实验了,你最好快点找。七点会有人来封区。”现在人手不够,听说这只是一个持续了十几年,快要结束的实验。所以上面也不是很重视。
其他人也帮忙用手电扫了几下周围,但也都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的巡逻不能擅自离岗,只待了一会儿,安云岚只能自己找项链了。
巡逻队走了以后,她就继续和盲人老太太摸假牙一样在地上摸索着。
当天空泛起一缕晨曦,她无奈的依靠在树下。但是随着太阳的升起,她被一个东西闪了下眼睛。安云岚揉了揉眼睛,然后朝闪光的地方爬过去。
别问,问就是几个小时遛自己和遛狗似的,累的不想动了。闪光点果然是自己的项链,再看周围的环境,气笑了,她最起码路过这颗树边的灌木五遍。
被树木刮伤的手在不断的流出血,她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伤口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手里的小葫芦在慢慢变红。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了起来,地面突然的震动,让安云岚又狠狠的摔在地上,裸露的皮肤被崩开的石子划伤。
她眼前一黑,爬不起来。感觉自己像一头年猪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但是被骨头垫的很疼,疼的不想挣扎。连番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安云岚又冷又困,累的睡了过去。
晕之前脑海里唯一的想法是“淦,不是说七点封区,现在才六点多。”
黑沉的梦里不断沉浮,光怪陆离的色彩也在不断穿梭。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才猛的睁开了眼睛。安云岚这场梦很不安稳,就好像被人塞到了滚筒洗衣机里一样,连灵魂都在发晕。
记忆最后停留在又冷又困的基地外,摸了摸手臂,没有伤口,又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不在。
看来是梦醒了,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愣,双脚踩在毛茸茸的拖鞋上,真实的触感,不是梦。不对,这是末世前自己租的房子啊。
周围是被床帘拉起来昏暗的卧室,柔软的床垫和温暖的被窝。被冻着的双脚告诉她真实的触感。看向双手,没有被工作磨出的茧子和被晒黑的颜色。
拿出手机打开一看,2024年1月7日五点,这时候应该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元旦假期。当时租房子一口气租了四年,附赠了半年的时间。
父母在大一那年出去旅游遭遇车祸,只留自己一个人。她家也不和亲戚往来,父母在的时候的联系基本就断了。舍友也就那样,熟悉的陌生人,二十年的时光冲刷下,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等等,如果自己回来了,那她的项链呢,想到那个小葫芦。突然脑子一痛,上半身又躺回了被窝,顺手拿被子把自己头蒙起来。等她再次掀开被子,先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原来,自己天灾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打开空间是因为血不够。那些血只勉强够认主的,不够开启空间的。所以还是实体的状态,但是除了她再次滴血,别人滴血也没法用了。
这找谁说理去,因为怕浪费只滴了几滴血的安云岚人都傻了。第二次的血倒是够了,但是人没了,空间只能裹挟着自己回到了末世前。
玉葫芦把信息给她,就在她脑袋里面安家了。安云岚感受了一下,和空间传给她的信息一样。葫芦口那里是一个储水的空间,可以把存进去的水过滤成对人体有益的水存起来。
葫芦上半边是一个生命静止空间,但是不能种地好养殖。所有活的动植物放进去是静止的姿态,拿出来会和放进去一样。有生命力的东西都会放进去,包括受精蛋。
葫芦下半边是一个静止存储空间,所有非生命都能放进去。但是有生命的放进去会死,安云岚感觉可能和真空差不多的原理。她可以控制把第二层的物资放到第三层,但是第三层的物资放不到第二层里面去。
两层的大小也不太一样,上半层比较小,长宽都是五十米,高是四米,有一万立方米。下半层的静止空间比较大,长宽是100,高十米,是十万立方米。奇怪的是,空间边缘并不是安云岚认为的墙壁,而是类似雾气一样。
坏消息,空间有限制。好消息,空间能量是自吞噬转化的。空间给的信息告诉她,回来的时候再通道里吸收了一些东西,变异了。空间里存放的东西可以缩小和放大。最小可以把集装箱缩到手指大小。
自己的力气和身体素质也会随着葫芦的蕴养有一定程度的增加。能量会溢出在她身上。架子倒是不用买,空间里的东西可以不仅可以放大缩小,还可以固定在想要的地方。
用空间反复收放手机,确认了不是梦以后。安云岚果断起床去卫生间刷牙,感觉嘴里涩涩的,有条件她肯定狠狠的刷一遍。至于洗脸,毛巾打湿了擦一把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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