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男王邀请的一众年轻男子已经到大厅了,您该去了。”
伊莫妄坐在精心雕琢地椅子上,姿态闲散。她缓缓将茶杯送到嘴边,微抿一口,继而漫不经心道:“不去。”不过大概是由不得她自己。
就在前天,男王决定举行盛大的招壻会,牠邀请了全国各地的年轻男子:男王、男公爵、王男、男爵,还有一些“才华”出众的男子。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王给自己选夫呢。
果然,没过一会儿,男王把伊莫妄“请”了出来,这下不得不去了。
伊莫妄走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个身体胖得快堆肉的人,她慊弃地说道:“好一头……”她没说完,只是摇头“啧”了几声。
脸色苍白的,她尖刻地讥嘲:“活像一具尸体,死了三天的人都没这么白。”
比她矮了一头的,她轻蔑道:“丈夫果然不负一丈之夫此名。”
此时,一位自认为长得可以的邻国男王上前。牠下巴长得有点翘,伊莫妄看到更是大肆奚落。她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位就更夸张了,又尖又翘的下巴,长得跟画眉嘴一模一样。”
邻国男王羞愧难当,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至此之后,这位男王就有了一个外号——画眉嘴。
男王得知伊莫妄对每一位前来的人都横挑鼻子竖挑眼,整场宴会都表现得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牠大动肝火。
王宫窗下,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在唱歌讨要施舍,男王看到后心生一计。
得知要将自己许配给乞丐后,伊莫妄冷笑,“我不招惹牠,牠倒先招惹我了。”
那么,做出什么也是男王逼她的。
伊莫妄来到男王宫殿,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到来,“你来了。”
“父王,你真的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叫花子?”伊莫妄忍着恶心叫了这个半生物父亲。
男王说:“为了改改你的毛病,我对叫花子承诺过要将你许配给牠,我总不能言而无信。”牠又“唉”了一声,感叹道,“以前那个懂事又可爱的小王女一点踪迹都见不到了,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我那懂事又可爱的女儿呢?”
“你看你现在,美丽的裙子也不穿,长发也不留,连腰都变得粗壮,丝毫没有女人的样!”
不知道激发了男王什么点,牠一直在感叹往昔。伊莫妄听了一阵作呕,拖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巫虫进入到男王的身体内部,她也终于不必再听牠狗吠了。
养巫虫是她从一本古老的巫师书上学的,原本只是一时兴起,巫虫却给她带来了出乎意料的结果。它进入人的身体内部后,能够控制人的意志,最后再慢慢杀死那个人,过程痛苦又残忍。
这是伊莫妄的杀手锏,她原想着忍一时,男王只有她一个孩子,等男王老得该让位的时候,她就继位,不料牠却……
想到这里伊莫妄愤恨不已,王女最后竟是连一个乞丐都不如,以前的宠爱成了笑话。
不,牠那根本不配称之为宠爱,不给实权的宠爱不要也罢。更何况宠爱有什么用呢?男王随时都能收回,她只好自己宠爱自己提前继位了。
伊莫妄叫来侍从给男王装扮,侍从给牠套上美丽厚重的长裙,又对牠擦脂抹粉。
乍一看男王也算是风韵犹存了,她的侍从们把牠运到叫花子的房子。
在屋子里的叫花子没等来王女,反而等来了浓装艳抹的男王。
侍从第一时间把叫花子敲晕,仔细一看,这叫花子原来是画眉嘴男王乔装打扮的,伊莫妄真是要被牠们沆瀣一气的男男情感动到了。
她决定成全牠们。
一个喜欢当叫花子,那就一辈子当下去;一个喜欢美丽的裙子,那就一辈子穿着。牠们连死的死法都一样,还都会在同一天死去,这男男情怎么不算感天动地呢!
之后伊莫妄也没过多停留,她要回去准备继位仪式了。
加冕礼上,路上都铺着华丽的织物,伊莫妄走过。一位贵族官员问:“王女殿下,男王在哪里?我们有权知道男王的行踪。”
“我们有权知道男权的行踪。”其余官员附和。
场面瞬间讨论了起来。
“你们想知道?”伊莫妄抬眸,冷冽地望向说的冠冕堂皇的一众等人,“那就自己去绿草地上的一座小房子里好好看看。”
“现在是我的继位仪式,扰乱者格杀勿论。”
说完她那些高大威猛的近卫们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剑,剑指四方。
仪式举行完,伊莫妄取下加冕的王冠,她已经准备好欣赏官员们见到牠们亲爱的男王陛下后的表情了。
不出她所料,众官员见到美丽又小鸟依人的男王与叫花子画眉嘴男王,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纷。
牠们不可置信地看着洗完衣服又开始编筐子的男王,牠的一双手被柳枝全弄伤了,还不知疼痛一股脑地继续编。
而画眉嘴男王从厨房煮完饭出来,手指似乎被刀切伤了还流着血,牠一看见牠们穿着非富即贵的样子,就开始向牠们乞讨。
牠们见完自己亲爱的男王陛下不仅笑不出来,还丧着一副苦瓜脸。
伊莫妄听着亲卫的描述,嘴角勾出轻蔑地笑。
牠们怎么都不笑啊?反正她是笑了。
——
“咱们当今的国王不孝,连王位都是篡夺的。”
“听说她不管不顾自己的父亲呢!”
“这是真的吗?”一位路过的群众加入并询问。
“官员们亲自见到的,还能有假?”
谣言如同野火,迅速蔓延在子民之间,甚至传到了王宫里。伊莫妄提拔的大臣们在议事厅为她出谋划策。
最后她们纷纷提议把那些跳得最欢的长舌夫都杀了,以儆效尤。
伊莫妄点头,认同了这个提议。
她先前还温和的认为只要堵住造谣人的嘴,就能解决事端,但是牠们出乎意料的团结,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孝篡位的人。
私下的低语也总该有个限度,适可而止。
也或许牠们因为国王是个女人,觉得她根本不可能会杀牠们。
伊莫妄在心里反问自己:“既然温和没用,为何不把牠们都杀了?”
“你怕什么呢?名声?”
她不是这样的人。
很快,她想通了,她都已经是国王了,所有事都应以自己的意愿为主。
伊莫妄将谣言传得最多的,统统抓起来处以极刑,看不顺眼的随便找个理由,也全都处以极刑。
毕竟,她是国王,那她就是道理。
跳得最欢的长舌夫们,牠们在广场得到了应有的极刑,杀一儆百。挂起来展示的面目全非的不知名某物,让其牠路过的人感同身受地摸了下同样的地方。
那些伊莫妄所有看不顺眼的,都抓到了王宫大牢,鲜血和惨叫时不时从里面传出,伊莫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整个王城短暂地陷入了血腥风暴,没准将来其她国也将体验这场风暴。
她成了一个闻风丧胆的暴君。
——
伊莫妄偏要与名字反其道而行,她狂妄又不羁,她生来就是要肆意妄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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