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爱人”是否愿意如忍足所望重新在这里留下,尾崎无从得知。
她毫无头绪,偷偷观察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
阳菜仿佛对这里的变化毫不关心。她一点参观或打量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安静地挨着自己坐着,饶有兴致地欣赏她把塑料袋里食物一样一样摆开,偶尔问她“你喜欢吃可乐饼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满意地点点头,又不再说话。
女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照常理,尾崎早就要被偌大的压力挤压得喘不过气,她不喜欢被人关注,也不习惯被人关心,她总把自己包裹得很紧,用带刺的硬邦邦的壳,可今天却完全没有。
壳脆得突然成了面包糠。
一只手被阳菜牵进掌心里的时候只觉得好温暖,有点想哭,印象里她的母亲从前都不曾牵着她的手说过什么话。
阳菜身上的光芒恰到好处地安抚着她,尾崎便明白是什么让忍足这样舍不得了。
阳菜应该留下来。她想。毕竟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像阳菜那样支撑忍足侑士。
她只能是个麻烦的拖油瓶。养不熟的白眼狼。
“拖油瓶”自怨自艾着,把自己想难受了,耷拉着耳朵,心里比比划划想着心事,阳菜说的话一句没听,连客客气气的点头回应都停下了。
直到一只软乎乎的手捧上自己的脸颊,尾崎才猛地惊醒,嘴里被塞进口可乐饼,没有蘸调料,甜甜的。
“不专心哦,小守。”阳菜抖了抖筷子,把可乐饼的碎屑抖下去,“你这个样子,侑士平时没少欺负你吧?”
尾崎眨眨眼,阳菜说的欺负是什么欺负?
就听她笑了声,兴许是回忆到以前的事了,她说,那人就是个小学鸡,喜欢谁就欺负谁,越觉得喜欢就越可劲欺负。
喜欢。
尾崎被烫了一下。
有些惶恐。
“但这人吧——”阳菜帮尾崎剔着鱼刺,小姑娘听懵了,差点把秋刀鱼的脊骨都囫囵吞进去,“胆子却好小。”她不知为何要补上这么一句,显然是特意要告诉给尾崎听的,可尾崎此时此刻却不能领会。
阳菜也不再作解释了,放下筷子在小姑娘肩膀上又捏了捏,开心地咧开嘴,把不远处的纸笔递过来给尾崎,等着小朋友自己问。
尾崎犹犹豫豫想了好一会儿,斟酌了半天,却没能刨根问底地问下去,只在纸上写了一句:
你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傻小孩。阳菜叹气。
追人的本领不敢跟她学,非要问些她讲了也不会情愿听的。
可她也不会不答,便无可奈何地往嘴里送了口白米饭:“厕所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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