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和雨宫千代子面试以后,芥川先生和妻子突然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夫妻默契让两人仅仅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所想。

“雨宫小姐,谢谢你今天来面试。我们需要先商量一下,之后会将决定告诉你。”

雨宫千代子以为这是在委婉拒绝她,毕竟在原来的世界,她也听到过很多次客套话。一开始还会觉得难过,次数多了以后就习惯了。“好的,那我先告辞了。”

雨宫千代子离开洗衣店不久,一辆高级轿车停在芥川洗衣店的门口。“我回来啦!”芥川慈郎一回到家里就看到父亲母亲坐在那里等着了。

“慈郎,欢迎回家。”紧接着,父亲又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慈郎,我们打算给你找一个补习老师。”

??

“补习老师?”隔天,芥川慈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网球部的伙伴,日向岳人的反应太大,以至于迹部景吾也忍不住多听了两句。“为什么要给芥川前辈找补习老师?”凤长太郎问道。

“那个,因为我的古典文学一直不太好,爸爸妈妈决定给我找补习老师,还会补习其他作业。”

忍足郁士问他:“所以你答应了?”

“还没有,但是过几天补习老师就会来试讲。”

“那我们也去好了,”穴户亮提议道,“我们一起看看那个补习老师怎么样。”忍足郁士有些无语:“喂喂,这可不是打比赛啊,一起去会把别人吓走吧。”

同一时刻,正在寿司店工作的雨宫千代子突然接到了芥川夫人的电话,但是电话里的内容让她颇为意外,“您是说,我做学生的古典汉文补习老师?”

“是的。我和我丈夫都觉得你做我家慈郎的补习老师很合适,只是慈郎有些不太愿意,所以我们想请你过几天来家里试讲一次,可以吗?”

雨宫千代子有些为难,她以前没有做过补习老师,对于教学生这件事没有把握。“我以前没有做过补习老师,所以我可能做不到……”

“没关系的,你只要来一次就好,如果真得不合适,我们也不会勉强你。”最后,雨宫还是同意了试讲。

下午回到亚久津阿姨的咖啡店时,雨宫把这件事告诉了亚久津优纪。“我相信小千不管做任何事都可以做好,所以小千,你也去尝试一次吧?”

“优纪阿姨,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亲人,几乎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工作。你有勇气,有韧性,有能力,我相信你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补习老师。”雨宫很感激优纪对她的鼓励,心里的恐惧也消除了不少。

到了约定好的那一天,雨宫千代子来到芥川洗衣店,开门的人是一个高个子学生。“桦地!是不是补习老师来了?”

“wushi”

她走进店里,愣了一下。不是说好就一个学生吗?现在的一二三四……九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学生啊?雨宫千代子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开始嚎叫。

而冰帝的学生看到她也有些惊讶,“这不是那天……”走路撞到迹部前辈的人。双方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人说话。

这时候,芥川夫人从楼上下来,看到雨宫千代子就很亲切地走上去拉着她:“雨宫小姐,他们都是慈郎的朋友,听说今天有补习老师,就一起跟过来看看。慈郎,过来。”

“啊!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雨宫一脸诧异地看着芥川慈郎,“那天你撞到迹部了。”

等下,迹部??是那个网球学生中最有钱的那位吗?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了她,她环顾那几位学生,终于明白曾经的熟悉感是来自哪里了。

“哎呀,原来你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了,真巧,那我们就开始吧~”顶着众人的视线,雨宫千代子开始了她两个世界里的第一次家教课。

之前听芥川夫人说过,古典汉文是慈郎的短板,所以她之前备课的时候也花了一些心思,也做好了努力打水漂的心理准备。但是今天的学习反馈让她非常意外,芥川慈郎的领悟能力还是不错的,也许是在学校里没有学到好的方法,所以成绩有些差。

在一旁观摩的芥川夫人也很满意这次的学习互动,打定主意要留住这位小老师。其他学生没有说话,却也能看出他们听得很认真,凤长太郎甚至提了几个问题,雨宫也认真地回答了问题,不知不觉从一对一补习变成了一对多补习。

两个小时的补习很快就过去了,芥川夫人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雨宫小姐,今天真得非常感谢你,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做慈郎的补习老师呢?”

“这个还是征求芥川同学的意见吧。”

“没问题!我完全接受,我可以叫你千姐吗?”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上演,“可以啊,叫我千代子也行。”

“千姐,我请你吃甜食!”芥川慈郎立刻向厨房跑去,冰箱里有今天新买的蛋糕。(倒也不用这么激动,不过我也很久没吃蛋糕了。)

“千姐的古典汉学学得很好呢,我们今天也很有收获。”说话的人是忍足郁士,但雨宫看着有些懵。

“啊,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忍足郁士,是芥川慈郎在网球部的伙伴。这位是……”

“我知道他,这是迹部景吾同学。”

“嗯?你知道本大爷的名字?”迹部很奇怪地问她。“对…因为乾贞治他们和我介绍过冰帝的网球部,但我只记住了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幸亏乾贞治他们真得和我说过,要不就圆不过去了)

“原来你这么在意本大爷啊。”(只是因为你太有钱了?这等背景,想忘记都难)

“来啦!千姐,这是迹部今天新带来的蛋糕,千姐有喜欢吃的吗?”看着一桌甜点,还有一圈学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弄得雨宫压力山大。

“我喜欢吃榛子巧克力的蛋糕。”

“今天买的蛋糕好像没有这个口味,千姐喜欢吃提拉米苏吗?”忍足郁士从另一边拿了两块提拉米苏给她。

“可以的,谢谢你。”

一行人吃完蛋糕以后,雨宫千代子还要着急回去,被芥川夫人拦住了。“雨宫小姐,今天真得谢谢你,这是你今天的家教报酬,请收下。”看着今天拿到的工资,不知道为什么,雨宫突然很想家。爸爸妈妈还好吗?

雨宫在原来的世界是很开朗的,会和室友一晨跑,练瑜伽,也会和闺蜜一起去看电影。来到这里以后,她有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面容变了,总是有一种不太开心的感觉。同为女性,并且是唯一知情者的亚久津优纪也注意到她最近情绪又开始低落,有点心疼她。但优纪也不知道怎么开导雨宫比较合适,毕竟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像雨宫这么大的话……

“千代子,你是想念爸爸妈妈了吗?”优纪走到她房间里问道,“我注意到你最近的情绪比较低落,所以我很在意。”

“优纪小姐,我之前在芥川家做辅导老师的时候,看到芥川夫人的模样突然想到了我的父母…我很想念他们……”雨宫扑到优纪小姐的怀里,声音隐隐带有哭腔。

“如果阿仁去了一个不同的世界,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我也会痛苦,但我更希望阿仁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好活着。”

“优纪小姐?”

“也许你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和自己的孩子时空分离的确是刻骨铭心的痛苦,但他们也希望你能在另一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就像千代子之前说的那样,活下去才有希望,不是吗?”

“是……”

“不过,伤心也是可以理解哦~千代子才来这里没多久,还没有完全适应,心情的转换也需要时间呢。”看到雨宫的头发有些凌乱,亚久津优纪就给她打理头发。

“我以前怀孕的时候想过,如果是一个女儿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给她梳头发。但是看到阿仁以后,我觉得也很好。虽然,心里还是有给女孩梳头发的想法。”雨宫静静享受此刻,优纪小姐和她的年龄差距不大,或许是因为女性那种温和,包容的力量吧,她时常能从优纪小姐这里得到温暖。

“对啦,千代子要不要去打球?”

“打球?”千代子不明所以。“我听说,如果有一项爱好,也能转换心情。这几天观察下来,千代子除了打工还是打工,都没有自己的业务爱好时间,会不会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其实我以前,经常和室友一起跑步,练瑜伽的,也会和闺蜜一起去看电影。不过来了这里以后……我一直在打工呢。”

“经常跑步,练瑜伽的话,你身体的柔韧度应该很好,你也可以继续之前的爱好或者找阿仁一起打网球。”

(让我找亚久津仁打网球?雨宫千代子想了一下亚久津仁的表情,还是算了吧。如果要打网球,我找阿隆比较合适。)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在优纪小姐面前说的。

亚久津优纪特地给她放了假,她今天本身也不用去河村寿司店打工,所以就被优纪小姐赶出门了。“千代子,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出门,只能晚上回来哦。”

看着雨宫千代子离开后,优纪转身回到咖啡厅,结果看到亚久津仁站在一边。“阿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我先上去了。”

亚久津仁回来的时候,看到咖啡厅是关着的。母亲和雨宫也不在,他悄悄走上楼去,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原来这个女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来自另一时空。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只能独自承受。亚久津站在门口几乎听完了全程,他想起自己有时候看到雨宫的时候,她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现在,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不想被她们发现,亚久津就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一直等雨宫下楼,才走下楼梯。

在外面散步的雨宫千代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走到哪算哪。

“妈妈,哥哥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肯定会的,这是榴花亲手做的礼物,哥哥肯定会喜欢的。”背后传来一个小女孩和母亲的对话。雨宫回头看了一下,就和小女孩对上了视线。

“妈妈,这个大姐姐在看我们。”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小朋友的声音很有活力。”

“没关系,榴花,快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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