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种种意外，本该在三月底进行的摸底考试取消了。所以柳莲二在立海大附属高中的第一场考试直接是六校联考的期中考试。

柳在国中成绩就不错，这段时间因为身上的伤不能剧烈运动，在学习上投入的精力更多，他的成绩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六校总共三千五百多名学生，柳莲二在联考中排第四十六名。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成绩，而学校里的老师，除了喜欢家世好的学生，最喜欢的就是成绩好的优等生了。

原本有点偏心临时班长的数学老师，看着柳莲二满分的数学成绩，立刻转变了态度。总是想方设法在课上提到柳的名字，企图和他拉近关系。

一向尊师重道的柳莲二，在这个班级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则。无论这个数学老师说什么，或者说，除了在那两个月里，唯一对他和桃菱抱有一点善意的历史老师，其他任课老师cue到他，他都当作耳旁风。

即使是老师，之前做出那种捧高踩低的事。只是因为更看好XX，就煽动其他学生孤立两人。现在又因为柳莲二的成绩更好，态度大转变。也实在有些令人作呕。

也许十年后的柳可以坦然接受这种转变带来的好处。但绝不会是现在的柳，现在这个十六七岁，追求正义，一腔热血，心高气傲的少年。

对待老师都是如此，成绩出来后，想来和柳套近乎的其他同班同学，就更不会得到回应了。

也有人偷偷抱怨，这样不近人情有些冷酷的柳莲二，和开学那个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这种说法还真是可笑，之前把事情做绝的人，不正是他们吗？

比起柳莲二惊才绝艳的全科成绩，桃菱静歌把成绩单盖在脸上，难得仰躺在座椅上，把头放在柳的桌面上，不太想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呜呜，她比柳每天多学那么长时间（柳的部活时间），怎么偏科的问题一点起色都没有啊。

数学的分数还没她的鞋码大，物理化学堪堪及格，全凭文科的分数，才勉强排在班里一半的位置。不过，历史老师更喜欢桃菱了，因为桃菱静歌的历史单科成绩全校第五。

脸上的成绩单被揭开，骤然的光亮让桃菱无法抑制地闭上了眼睛。温和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怎么了桃菱，这么没精神。”柳莲二不知何时从网球部那边回来了。

桃菱静歌没料到他会出现在教室里，慌张地想要起来，柳温热的手稳稳托住桃菱的后脑，给她借了一把力，“慢点儿，桃菱。”

即使已经和柳很熟悉了，天天一起坐车上学、回家，面对这样不超越友情范围的触碰，桃菱还是无法控制地脸红了。

“柳、柳君，你怎么回来了？”

“六点四十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只是神游天外地躺了一会儿而已，居然过了一个小时吗。

“嗯，回去吧。”柳莲二把成绩单放回桃菱手里。

桃菱静歌快速收拾好东西，和柳一起离开学校，往车站的方向走。